第九章:進城
日子平靜的繼續，一晃3個月過去了。由於確定了年後要進城，王楚傑竟是難得的閑了起來，也不像之前那樣老往老林子裏跑了。每天渾身精力沒處使的他隻好一遍一遍的打著從小就一直練習的拳法。這套不知名的老拳法是小時候爺爺傳給他的，說是拳法還不如說是幾招強身健體的招式，看上去根本不成什麽體係。
偶然的一次機會，他在電視上看到了一段視頻，裏麵是一個老拳師在演示八卦掌的武術套路。不知道為什麽，王楚傑潛意識裏隻覺得那的那行雲流水（花裏胡哨）的招數有著無窮的魔力，使得他深深地陷進去了，簡直到了廢寢忘食的程度。
3個月以來，他找了大量關於八卦掌的資料，有讓他看著不由得起雞皮疙瘩渾身舒爽的演示視頻，也有很多讓他恨不得砸手機，哭笑不得的屌絲表演。。。現在他已經養成了一個新習慣：每天5點起床，洗漱完站一小時的樁。這個樁功看似簡單，其實最考驗人的耐力，它要求頂頭豎項，立腰溜臀，鬆肩垂肘，吸胯提檔。剛開始時，王楚傑很是不得要領，每每站了10分鍾就跟有1萬隻螞蟻在身上爬一樣，一下子身形就垮了下來。但5歲開始跟著老爺子闖老林子的他，最不缺的就是吃苦的勁兒，竟是硬生生的堅持了下來。幾個月下來，雖說沒看出有什麽功效，但是最起碼現在堅持1小時是沒有問題了。
然後就是走圈1小時，自己總結出的要領是起落平穩虛實分明，行步如蹚泥，前行如坐轎。講究個行走如龍，動轉若猴，換勢似鷹。走圈時，把老八掌演練數遍，也就是俗說的單換掌，雙換掌，順勢掌等等。王楚傑不明白什麽套路，什麽技擊戰法，隻是覺得自己打心底裏喜歡這個拳法，模仿著自己喜歡的演示視頻裏的動作要領，加上自己無意識的琢磨微調，慢慢的堅持了下來養成了習慣。
走完圈，身子微微發熱，出一身細汗。王楚傑尤其的喜歡這種感覺，那天在老林子裏收拾掉那野豬之後，也是這種狀態，難言的通透，感覺一切盡在掌握，也因此他對八卦掌愈發的癡迷。
每次吃早餐的時候，他會拿出手機看一遍自己收藏在手機裏的視頻。說來也奇怪，這些視頻都被他看爛了，但是每次再看時，他總是能找到某個點給他一種阻滯不暢的感覺，就好像前麵一直在行雲流水卻突然在這個點斷了。然後他就會依著自己朦朧的感覺反複演示那個招數並反複修改，直到改出的招數沒有阻滯的感覺為止。
再後來他幹脆每隔一個星期就讓小萱給他錄一段自己打拳的視頻，每天吃早飯時就蹲在那研究，用小萱的話說就是從沒看過哥哥這麽臭美過。。。。。。
就這樣3個月下來，本來就有一定拳法基礎的王楚傑竟是自學的有模有樣，打起拳來虎虎生風。直看的李猛一愣一愣的直呼他傑哥威武，鬧著讓他開館收徒，自己做開山大弟子。。。
“武館？嗯，去城裏找個武館謀生倒也不錯。。。。”王楚傑自顧自的想著。
李猛不知道，自己的無心打鬧之舉竟是促成了他傑哥進城後的就業方向。年後3月份，小萱開學後，和李猛交待好讓他注意照看爺爺和妹妹，揣著5000元的全部身家，王楚傑踏上了開往兩江市的火車。
火車上熙熙攘攘，簡直是一個小型的社會。坐看靠窗座位的王楚傑，看著窗外發呆，隨著火車的開動，看著倒退的站台，王楚傑終於意識到他正在離開他生活了19年的山村。這是他第一次出遠門，說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但心裏又隱隱興奮。坐在座位上緊緊的抱著大背包，裏麵裝著他的全部行李和那張紙條，來自那個陌生而友善的女孩的紙條。他並不準備打那上麵的電話，隻是當成一個珍貴的紀念品。爺爺專門打聽來的在兩江市打工的鄉親的電話，他也不準備打，他想親自去體會那在電視上看到的繁華。
到兩江市的時候是清晨，但是這座城市早已經忙碌起來。站在街頭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流，王楚傑握了握拳頭趕走心中那微微的怯意，輕輕的對自己說：“兩江市，我來了！”然後看著手機導航，昂首走向第一個目標。
“走走走！一邊去，這裏沒空招待你。”走進第一家XX跆拳道館，王楚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轟出來了。。。也是，他這一身打扮恨不得就跟上世紀穿越過來的，怪不得前台把他當成來”化緣”的。
“呃，我是來找工作的。。。”王楚傑忙不迭的說道。
“嗬嗬，我們這不招人，你到別處去吧。”沒等他說完，前台頭也不抬的說道。無奈的搖搖頭，王楚傑劃掉第一個目標重新導航，往第二個目標XX散打館走去。倒不是很遠，9公裏，王楚傑決定繼續步行過去，順便吃個早飯領略一下街景，平複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
到達目的地，這次王楚傑學了個乖，先把背上的包裹放到沒人的樓梯間，然後挺挺胸走進了散打館。館裏麵很是熱鬧，不少人在裏麵嘿嘿哈哈的練的正起勁兒，接待區坐著兩位年輕的小哥，看到有人進來，其中一個趕緊起身：“先生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嗎？”接待人員很有禮貌的問道。
“你好，我是一個武術愛好者，我是來找工作的。”王楚傑正色答道，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更成熟一點。
“我們這有專業的教練和經驗豐富的陪練，你是需要。。。啊？武術愛好者。。。。”接待人員自顧自的介紹著，突然聽到王楚傑的回答，尷尬地愣在那好一會。“呃呃，你是來找工作的呀？我們這不需要。”接待人員坐回座椅兀自的玩手機，不再搭理。
接下來的兩天，王楚傑每天都走的腳底板像燒了火一樣，兜裏紙條上的目標被他劃了個七七八八也沒有任何收獲。積極性接連被打擊加上晃蕩了幾天光跑腿了，毫無收獲，王楚傑竟是感覺這比在老林子裏鬥獵物更累。。
進入夜晚，城市熱鬧依舊，但是王楚傑早已沒了早上剛到這座城市的遊興。躺在50一晚廉價賓館裏的板床上，聽著外麵街道上的喧鬧，王楚傑拿著手機怔怔的出神“要不要打那個電話？”他有點猶豫。
“鳥！這才3天就受不了了，還是不是個男人？”王楚傑把手機扔到一旁，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麻利的把桌子凳子挪了一下，站起樁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