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郯城家中（續）
說劉備之妻命人請蔡琰到府，將李悅在桂陽的事情告知於她。得知丈夫在桂陽有了新歡，蔡琰雖性子溫婉，卻也有些心生不滿，自己辛辛苦苦為丈夫生下兒子，豈料丈夫一去數月不但不寫信詢問家中之事，反而與另一個女子糾纏不清。“弟媳放寬心便是，皇叔尚有五六名侍妾在側，四叔年輕，見到美貌女子豈能不動心”劉備之妻對蔡琰說道。“是，夫人所言極是”蔡琰口不對心的回應著，她打定主意將來要看看這個能把丈夫迷得神魂顛倒的女子有多美。
“阿姐歸來了”看蔡琰回來了，蔡貞姬起身迎了幾步。“妹妹”蔡琰拉著妹妹的手走向座位。“阿姐麵色異常，莫非有事？”蔡貞姬問曰。“額沒，無事”蔡琰趕忙否認。“不對，阿姐定然有事，你我乃親姐妹也，阿姐何故欺瞞於我”蔡貞姬說道。“乃是將軍之事”蔡琰歎了口氣回曰。“姐丈？姐丈出事了？”蔡貞姬說道。“將軍無恙，隻是。。隻是。。罷了，不說了”蔡琰最終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既然阿姐不願言說，我便不再問了，阿姐保重，妹告辭也”說罷，蔡貞姬行了一禮便要離去。“妹妹何往？”蔡琰趕忙拉住對方。
“往館驛歇息，怎麽？”蔡貞姬回曰。“館驛魚龍混雜，還是住在府上吧”蔡琰挽留妹妹。“這，似乎不妥”蔡貞姬欲推辭。“無有不妥，後宅之中，白夫人口不能言，眾人唯我是從也”這是蔡琰說的最霸道的一句話。李白這個天生口不能言可害慘了她了，管家管不了，就像個牌位一般，雖被眾人捧著，卻也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麽，她雖可處置府中仆役女婢，卻也時時力不從心，隻得拿侍妾舒蘭出氣，動不動便叫來訓斥幾句，弄得舒蘭委屈至極。
有鑒於此，蔡琰便成為“後宅第一人”但這所謂“唯我是從”也就說說而已，賬簿擺在她麵前，看不兩眼便覺天旋地轉不知所措，哪裏是管家之人。故而府上大小事務幾乎為大管事壟斷，自從有了李府便有了這大管事，我們可以想見李悅特殊的後宅構成使得大管事一定幹了不少欺上瞞下的事情，也一定貪了不少的錢糧。因為幾位夫人都不能管家，還不是他大管事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他說什麽，主子就得信什麽。至於李悅，這廝在家什麽都不問，一出門就好長時日，那裏知道這其中的關節。
“既然如此，妹妹我便叨擾阿姐了”蔡貞姬最終答應留了下來，同時請蔡琰派人往館驛告知護送她來的那些羊氏族兵們。“琰夫人，白夫人身子不適，便不來此用膳了”晚間用膳之時，李白的女婢過來通知蔡琰。“既然身子不適，可有尋醫官診治”蔡琰問道。“白夫人說不必尋醫官，歇歇便好”女婢回話。“待用過晚膳，我便前往探望”蔡琰說完便將女婢打發走了。“姐姐，這白夫人怎的如此怪異，莫非平日也是如此麽”蔡貞姬似乎察覺出什麽。“妹妹勿要胡言，她人甚好，隻是不願多言”蔡琰沒有直說李白是啞巴。“哦”蔡貞姬沒有繼續說。二女便動筷用膳了。
“也不知將軍何日歸來”舒蘭看著外麵的夜空，又看看懷中的兒子，自言自語道。“最近可有荊州的消息”旋即，舒蘭詢問心腹女婢。“啟稟夫人，奴婢最近一些時日並未出府，實在不知；不若明日詢問大管事，如何”女婢回應道。“也罷，明日你去打探消息”“是”舒蘭吩咐一句，女婢恭順應聲。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女婢便往大管事處詢問消息，得知荊南已被李悅攻下（這消息早已在郯城傳開，隻是由於李府這幾個夫人不出門，故而還不知道）正準備下一步動作。女婢便將消息告知舒蘭，得知丈夫歸來無期，舒蘭長歎一口氣，便往奶娘處尋兒子去了。
“夫人”蔡貞姬借故回到館驛內，眾人與她見禮。“恩”蔡貞姬點點頭。“你等四下遊走，有何觀感”蔡貞姬問眾人。“回夫人，徐州政通人和，一派繁華富庶之色，如無有戰事，不知當是何樣情景”一名族兵頭目看了看眾人回答道。“看來劉備絕非浪得虛名”蔡貞姬點點頭。“夫人，此間有一酒樓，名曰漢風樓，據聞菜色酒水甚是新奇，城中尚有許多販賣白紙的店鋪，引得不少士人競相購買，我等在兗州從未見過如此景象”頭目說道。“早聽聞徐州有南國雒陽美譽，看來傳言非虛”蔡貞姬說道。“夫人，在下鬥膽，如若少主公遷徙此處，即便不得劉備重用，也可安穩度日”頭目說道。“你所言甚合我意，不過還需探查一番再做決斷”“是”蔡貞姬點頭說道，眾人抱拳稱是。
漢風樓中，一年紀二十出頭的女子在此飲酒用膳。“這位娘子，妾觀樓內隻有此處無人，不知娘子可願使我坐於此處”一個美貌婦人對女子說道。“請”女子回曰。“多謝娘子”美婦道謝落座。這二人便是安子豪之妻張慧與蔡貞姬。“觀夫人衣著不凡，可是哪家大夫亦或將軍之妻乎？”張慧稍作打量，遂曰。“嗬嗬，娘子眉宇間頗有英氣，想來也是不凡”蔡貞姬笑道。“不敢，不敢”張慧給自己倒了一杯桔酒，回曰。隨後蔡貞姬叫來夥計點了菜和桔酒，便又與張慧攀談起來。
看張慧上衣窄繡，紅色百褶七分長袍，袍服之上還繡有魚不像魚龍不像龍的花紋，梳著一個長馬尾額頭處還係著紅色錦帶（抹額）與尋常女子衣著很是不同，蔡貞姬不免開口詢問。“此乃飛魚服也，女子著此衣，也可縱馬馳騁”張慧說道。“原來如此，看來娘子出身將門，失敬失敬”蔡貞姬笑道。“嗬嗬嗬”張慧笑了笑。“不知夫人如何稱呼”張慧旋即問道。“妾身蔡氏”蔡貞姬愣了一下，遂回曰。“原來是荊州蔡氏。。”“非也非也，妾乃陳留人士，絕非荊州蔡氏”張慧一出口，她就覺得不對勁了，而此時蔡貞姬也趕忙糾正。“原來是陳留的蔡氏，我說這口音也不像南方的”張慧心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