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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莫大於心死

  天策山一年四季如春,景色秀美,靈氣縈繞。在半山腰的一片桃花林裏,有幾座竹屋。這便是清尊的府邸了。


  清尊推開落清靈的房門,卻沒有見到應該昏迷在床的落清靈,下來一跳放下手中的藥,屋內屋外尋找了個遍,終於在院子裏的一顆桃樹下找到落清靈。


  清尊走過去,蹲了下來:“清靈,起來吃藥了!”落清靈隻是睜著眼靠坐在桃樹下,對清尊的話充耳不聞。一夜之間,落清靈臉色蒼白憔悴,一頭青絲中竟然夾雜了些許白發。看在眼裏疼在心裏的清尊輕聲勸慰:“都會過去的,清靈,一切都會過去的!會好起來的!”……


  妖界。


  桃夭風風火火的趕到邊界,就見著萬裏晴空,和風三人早已經等在了那。停下來,桃夭理好頭發衣裙,才慢慢走了過去。


  “你怎麽來了?”桃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要太欣喜,故作冷淡發問。


  萬裏沒有開口,反而是和風搶先回答:“桃夭,你去見見清靈吧!”


  “清靈?”桃夭有些愣神,見和風模樣焦急立刻回神:“清靈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此事說來話長!現在清靈人在天策山,清尊上仙下了結界不準任何人上山!我無法上山探望清靈,隻能指望你了!”


  “我這就去!”桃夭聽到這,火急火燎的欲轉身就走,又返回不解問道:“想等等,你先告訴我,清靈到底出什麽事了?”


  “季尋蕭死了……”


  桃夭趕到天策山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這三天裏桃夭騰雲駕霧沒有一刻耽擱!妖界離天策山萬裏之遠,本來十天左右的路程,硬是讓桃夭三天就到了。


  天策山果真如和風所言,下了結界,根本沒有辦法上山。圍著天策山繞了幾圈,桃夭心一橫,匯集靈力於右手,結印欲打開結界。可連和風等人都沒有辦法打開的結界,桃夭也是束手無策。


  轉念一想,桃夭竟然散發出周身的妖氣,粉色的妖氣襲蓋了整個結界。


  “好大的膽子!膽敢闖本座的天策山!”一道天青色的身影落在了桃夭身後,隻是一甩衣袖,桃夭的妖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桃夭轉過身,對著來人就是跪拜了下來:“桃夭拜見清尊上仙!”


  “桃夭?”清尊挑了挑眉,饒有興趣的蹲了下來:“我聽說過你的名字,你是妖界妖王桃夭,那個和萬裏相親的桃夭!”


  “這……”桃夭也蹲了下來,頗委屈的開口:“上仙,那倒是過去的事了!”


  “我知道我知道,萬裏就和木頭一樣,不懂情趣不懂女人心的!”清尊點了點頭:“你放心,你長得這麽嬌俏可愛的,等我有空了我給你介紹一個,絕對靠譜!”


  “多謝上仙!”


  “好了,沒事了,你走吧!”清尊站起身,笑眯眯的開口。


  “嗯!”桃夭起身行禮,轉身走了幾步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連忙回身:“我不能走!”


  清尊沉了臉:“怎麽?你還有事?”


  “我是來見清靈的,我是她的朋友……”


  跟隨清尊進入天策山,桃夭在見到落清靈的刹那,捂住嘴才沒有讓哭聲溢出。桃樹下的落清靈披散著一頭的長發,其中竟有大半的青絲都已經成了白發,憔悴的臉蒼白毫無血色,一雙眼中也是如同死水一般,毫無生氣可言。


  桃夭不忍,輕聲詢問:“她終於多久了?”


  清尊搖了搖頭:“從我帶她回來,到現在整整七天,這七天她沒開口說過一句話,也沒吃過東西,都是我為她輸入靈力維持。”


  “難道就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嗎?”


  “如果有的話,我怎麽會看著她一日一日的形容枯槁下去?”清尊說著在一旁的石凳上落座:“這些天我都不敢離開她一步,就怕她會想不開!可是不管我說這麽,清靈都是這樣!”


  “到底怎麽回事?季尋蕭怎麽會死?”


  “誒!”清尊歎了口氣:“什麽季尋蕭,那不過是冥王滄玄夜受罰的結果而已!當初輕塵上神神滅三界之內,滄玄夜為了尋回神上,觸犯了天規,被天帝懲罰落凡間經曆三生三世的生老病死。可是沒有想到,天界那邊傳來訊息,說是神上有了消息,恰巧清靈和季尋蕭遇上了紫衣!紫衣的一劍,刺醒了沉睡的靈力,刺醒了沉睡的滄玄夜!所以……”


  “那清靈還有可能……”


  “不知道!”清尊的視線不知道落在了何方:“能讓清靈走出陰霾的,也隻有她自己了。她要是想不通,誰也幫不了她!”


  翌日。


  桃夭端著飯菜到了落清靈麵前:“清靈,吃飯啦!你放心,這絕對不是我變出來的,要知道我的廚藝那可是三界無人能比的!”


  落清靈已經睜著眼,靠著桃樹,不發一語。


  清尊坐在一旁也是沉默不語,桃夭毫不氣餒,繼續笑道:“不想吃飯是吧,那我給你做個湯吧!要知道,我做的湯那是三界都要垂涎欲滴的美味,一般人我都不告訴她的!”……


  “清靈,你看我找到什麽了?”桃夭抱著一隻雪白的兔子跑進了院子,落清靈依舊不開口……


  “當當當,三界第一糕,桃花糕!”桃夭笑彎了眉眼:“清靈,來一口吧,放心,這絕對不是我身上的桃花!”落清靈空洞的眼中毫無情緒……


  “清靈,你看你看,清尊上仙昨天教我的劍法我都學會了!”桃夭在一旁舞劍,落清靈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就這樣,桃夭自說自話的過了半個月,落清靈依舊那個樣子,不說話,如同布偶一般任憑桃夭和清尊擺布。


  桃夭為落清靈洗漱完,扶著落清靈走到院子裏,陽光溫暖,可落清靈的手心還是一片寒冷沒有暖意。讓落清靈坐在躺椅裏,桃夭坐在一旁為落清靈按摩。緊靠靈力的維持,落清靈已經不見人樣。


  看著掌心瘦的皮包骨的手腕,桃夭終於忍不住在落清靈麵前落下淚來:“清靈,你不要在這樣了好不好?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麽樣了。醒醒好不好?季尋蕭如果還在,他會有多心疼啊!”


  即使是季尋蕭三個字,也喚不醒一片死寂的落清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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