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鳳都
“悠兒,那位少年?”
“在鳳翔百威穀外遇到了,當時受了很重的內傷,頭部也受到嚴重的撞擊,醒來後就失憶了,不過……”鳳紫悠遲疑道。
“不過什麽?”
“當初救下挽浮時,除去他身上的傷。他體內還有一種毒,而要配製這種毒的解藥,其中一味最重要的草藥隻有我們鳳翔百威穀才有,我當時也沒多想一順手就給他解了。”
“這沒什麽,你多見識點毒藥對你有好處,隻是下次行事時多加考慮,要時刻確保自己的安全。”方鄔華並沒有責備鳳紫悠隨意便給人解毒的事。
“恩,我知道。但是師父,這種毒很是奇怪,發作起來全身的骨頭會變得異常脆弱,一碰即碎的那種。”鳳紫悠當時對挽浮身上的毒很感興趣,便抓了隻小動物用挽浮的血做了個實驗。
方鄔華忽的眉頭緊蹙,如若真是自己徒兒說的這樣,這個挽浮便是個危險人物,那他是留是不留?
“師父,我上次跟你說的陰軟蟲的事?”鳳紫悠忽然想起在村子裏遇到的毒物。
“會煉製陰軟蟲的那人確實已死,而你碰到的那些,應該是那人的徒弟所煉製的,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恩,徒兒知道。”
第二日清晨,一行人早早的起床趕路,從巫女城到鳳國國都鳳都的邊角城門,鳳紫悠他們便走了有四天的樣子,在第四天日落前最後一刻趕上了剛剛要關上的城門,在鳳國邊角小城找了家客棧住下,鳳國的皇城在整個鳳都正中心,而從邊角成縣走到鳳都皇城最快也要花兩天半的時間。
“悠兒小姐,你看這個配方對嗎?”
鳳紫悠接過芍藥手中的藥方,端詳許久,“恩,把這味藥換成寒性藥物,藥效會加倍的。”鳳紫悠指出藥方上的一味草藥說道。
芍藥的悟性很高,也很刻苦,每天捧著師父的隨記一個勁的看,偶爾寫出一張毒藥藥方讓自己鑒定鑒定,看著這樣刻苦的芍藥,鳳紫悠心中酸澀不已。
“好。”芍藥記下鳳紫悠的話,繼續低頭閱讀手中的隨記。芍藥雖是梅家的後代,但梅家所精通的是治病救人之法,梅家世代醫學世家很是不屑於下毒製毒,對於毒藥是很少染指的,從來都是隻配製解毒的解藥,很少煉製毒藥。
但芍藥心中明白,就是因為這種不知名的自命清高,才斷送了他們梅家百餘口的生命,當日如果梅家人都精通用毒解毒的話,也就不會死的那麽淒慘。
馬車內兩個少女各自做著自己的事互不幹擾,偶爾芍藥找鳳紫悠解答一兩個疑問,一路上大多都是在沉默中度過的。
方鄔華的遭遇稍稍有點悲慘,自芍藥跟隨他們上路後不久,方鄔華便被自己的愛徒趕出了馬車,理由是:“一將近四十歲的中年大叔,怎麽可以與兩位少女同坐馬車,傳出去損害女子清譽。”因一行人一直忙著趕路也就沒有時間停下添置馬匹,方鄔華便一直跟小藥童坐在趕馬車的架子上顛簸。
又走了將近三日,一行人才到達鳳國的都城鳳都。
“悠兒明日與我一同進宮,其餘人等都呆在客棧休息。”飯桌上方鄔華簡單的囑咐兩句,便讓人各自回房休息。趕了三天的路,大家也確實都很疲憊,也都不再廢話的各自回房。
因鳳都離雪山較近,越靠近鳳都越是寒冷,再加上冬季的慢慢來臨,更是寒冷無比。夜間的鳳都靜謐一片,隻有偶爾呼嘯而過的冷風在猖狂,客棧的屋頂上一黑影久久佇立,忽的便一閃消失了,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幻覺。
風起,將那殘留的一絲餘溫也卷帶消逝。
鳳都一座很大的府邸,主人家的書房裏燈火久久不息,書桌前坐著的華服男子嘴角漾著笑意,好看的雙目帶著絲絲疑惑看向麵前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剛剛從外回來,書房內原本暖意洋洋的氛圍被他卷帶的冷風打破,黑衣男子沒有理會華服男子嘴角洋溢的笑容,徑直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下。
“為兄很好奇,你是如何認識她的?”華服男子看向一旁軟榻上的黑衣男子問道,在華服男子沒有動時,隻可以看見他鼻子下麵的表情,鼻子上的因背著光看不清楚。當男子將臉轉向黑衣男子時,整張臉便被燭光照亮,此時才發現,原來坐在書桌前的華服男子就是當日與鳳紫悠達成協議的齊卿池。
“我讓你查的事,查到沒?”黑衣男子冷冷的開口,語氣中不帶絲毫溫度。
“我們做筆交易如何?用你的秘密來換,為兄也不想知道別的,就想知道你是如何認識她的,怎樣?”齊卿池現在很是好奇自己這個六弟,按理說一直呆在深宮中的六弟怎麽會認識她呢?以前也從未見六弟對什麽事這麽上心過。
黑衣男子手指微動,書桌上燃燒旺盛的燭光瞬間熄滅,整個書房也在那一刻暗淡,黑衣男子雙手抱胸在軟榻上躺下,眼睛一閉上便看到今日在客棧中看見的一幕,她瘦了。
“唉。”齊卿池無奈的歎息,他這個六弟從不受威脅,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黑暗中他再次歎氣,道:“似乎與魔宮有些關係,不過還不是很確定,我會加緊調查的。”
“恩。”黑暗中黑衣男子輕輕發出一聲,之後再無任何聲響,齊卿池也就著書桌旁的另一張軟榻躺下。
翌日清晨,鳳紫悠早早的便起床,不是她不想睡,而是曾經被‘明月雙刃’劃破的手指又開始隱隱作痛,尤其是雞鳴過後更是疼痛不已,不管自己服什麽藥都壓製不住,便早早的起床等師父。
清晨的街道上,行人還比較少,不時幾輛馬車從身旁而過,鳳紫悠猜想那些是上朝的吧,前世看書看電視上都說上早朝是很早的。
“手怎麽了?”方鄔華將剛剛買的熱氣騰騰的包子遞給鳳紫悠,從出客棧鳳紫悠便時而握一下自己左手手指。
“沒什麽,不小心被劃破過,早就好了,隻是偶爾會忽然疼痛一下。”鳳紫悠雙手抱著熱乎乎的包子含糊道。
方鄔華現在心中想著別的事也就沒有再過問,兩人來到城門口,方鄔華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守門之人看了令牌一眼急忙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