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小半個時辰後,還未睡熟的桑久璘聞到了一陣兒烤肉的香味,瞬間清醒過來,霎時肚子更餓了,“咕咕”叫了兩聲。
??桑久璘檢查了一下自己及周邊,確認沒有異常,才撩開了帳簾,看向火堆旁的青年,重點關注那個人正在烤的兔肉。
??青年烤著不知從哪弄來的兔子,一陣陣香味傳來,引得桑久璘的肚子又“咕咕”叫了幾聲,讓桑久璘很是尷尬,甩下帳簾,準備用睡覺掩蓋饑餓。
??可剛放下帳簾,桑久璘便聽青年說道:“我都聽到你肚子叫了,要不要來吃點?”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話雖如此,桑久璘連不知真假的解藥都吃了,再多吃點烤肉,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還是填飽肚子更重要。
??所以,桑久璘又掀開帳簾,出了帳篷,坐到火堆旁,直接道了一聲:“多謝了。”
??青年到顯出兩份驚訝:“原來你也會禮貌客氣呀!”
??“……”桑久璘無語了,“如果你沒用帶著毒的暗器招呼我,我自然會對你禮貌客氣幾分。”
??青年笑著切下大約三分之一的兔子肉,還帶了條兔後腿,遞給桑久璘,並說道:“之前確實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桑久璘接過兔肉,但並沒有自我介紹的意思,也並不想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人。
??原本氣氛緊張時,兩人還你來我往,好一陣鬥嘴,此時坐在一起,卻都沉默了下來,各自吃完烤兔後,又各自去休息了。
??清晨,天蒙蒙亮,還略帶著晨霧。
??桑久璘睡醒了,整理一下,才出了帳篷,卻發現火堆早滅,昨晚的青年也早已不知所蹤。
??桑久璘沒有深究,先去河邊大略梳洗一下,為節省時間,隻對易容稍加整理,並未重新安缷。
??整理完畢,也不打魚的主意,直接回營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騎上烏騅,趕往碼頭,早早過了河。
??此後幾天,桑久璘除了在路過城鎮時補充了些幹糧,喂馬,以及夜晚休息兩個時辰,便一刻不停,快馬加鞭,用時兩天半,於七月二十一申時左右,回到荊瓊。
??桑久璘回家,桑家人自然很高興,可也是心有疑慮的:以桑久璘的性子,雖然不會拖到最後一天,但也絕對不會提早這麽多天回來,除非遇到了什麽情況。
??桑戊良事物繁忙,見了桑久璘一麵,見他無傷無痛,似乎沒有要緊事,便繼續去忙了;尚靜月倒沒什麽事,一邊叫人給桑久璘準備吃喝,一邊拉他到綴玉軒的閨房裏,仔細詢問他提早回來的原因。
??桑久璘趕著回來,就是為了尚靜月的醫學技能,匆匆安置好烏騅,取了東西便趕回房間,直接拿出那枚白色藥丸,遞給尚靜月過目,同時說道:“娘,你來看看這個。”
??尚靜月接過是不太在意,先聞了聞,麵色凝滯兩分,用指甲蓋小心刮下些許粉末,沒有嚐,又仔細嗅了嗅,才轉頭看向桑久璘,嚴肅地問:“你從何處弄來的毒藥?”
??桑久璘頓時臉色煞白,心裏發慌,忙伸出手腕:“娘,你快給我診診,看我有沒有中毒?”
??“你這是怎麽了?”尚靜月眉頭更緊,嘴上說著話,手上也不慢,立刻將手搭在了桑久璘手腕上,仔細診著脈。
??大約三五個呼吸後,尚靜月才鬆了一口氣,“你什麽事都沒有,別沒事嚇唬娘。”
??“可不是我嚇唬你,明明是你嚇唬我,你不是說這枚藥丸有毒嗎?”桑久璘稍放了點心,但仍舊很是擔憂,直接將事情挑明,“大前天的夜裏,我就吃了一枚這藥丸。”
??“你確定是這個?”尚靜月也感到疑惑,雖不能確定這到底是什麽毒藥,有什麽效用,但她很肯定這藥丸有毒,而且還是比較烈性的毒藥,若桑久璘真的服下了這藥丸,脈像必有所顯,甚至早已毒發,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安然無恙。
??“對,”桑久璘點頭,“那日,我手中有兩枚藥丸,隨意挑了一枚服用……”桑久璘忽然覺得自己這麽說的不清不楚,便又補充一句,“哦對了,那個人給我這藥丸,說它是解藥。”
??尚靜月凝眉思索:“這倒是有可能……以毒攻毒,所以是解藥,但你到底招惹了什麽人,為何會被下毒?”
??桑久璘肯定是要說明的,但卻先抱怨了一句:“娘,我覺得我中了什麽詛咒……”
??“怎麽又冒出詛咒來?這世上哪有什麽詛咒?”尚靜月見桑久璘繞圈子,又是擔憂,又是生氣,“還不快給我說清楚!”
??“這都兩次了啊,每次我回家的時候都會冒出些事端來,娘,你說我要是……”桑久璘繼續抱怨,低言暗示。
??“你想都別想,既然回家不順,你幹脆就別出去了!”尚靜月直接打破桑久璘的妄想。
??桑久璘立刻顧左右而言他:“咳,事情是這樣的,我回來的時候,見時間還早,就順著連峰連江一行,打算順便去京州看看,可在進城前,在路上看到了埋伏,便掉頭就走了。
??“卻不想正巧遇上對方埋伏的對象,一時不慎透露了前方的埋伏,那個人大概想把我留下,把事情說個清楚,我一味想逃,結果那人就射了支毒針給我。”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麽人?”見桑久璘停頓,尚靜月問道,“又是怎麽取得這解藥的?”
??“呃,”桑久璘還真有些不好意思說,但此時也隻能如實說道,“那人射出的毒針應該隻是麻藥,反正隻是讓我肩膀一麻,過了一會兒就沒什麽反應了,我自己也診了脈,根本沒有中毒的跡象。”
??“別廢話,說重點。”尚靜月急忙催促道。
??“好吧,”桑久璘開始挑重要的說,“我怕自己醫術不精,當時就想回家讓娘你看看的,但奈何天色已晚,那時碼頭船夫早早收工回家了,過不了河,我就隻能等天亮再說,所以找了地方紮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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