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對峙
“這裏已經不再是你的年代,還是走吧。”
目視著少年,千秋不凡眸光深邃,一改往日風輕雲淡的模樣,無比認真且嚴肅的說道,像是在宣布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見此,薑塵更是一頭霧水,視線在二人之間來回掃動,有些不理解。
這裏不是少年的時代?
這句話聽上去很簡單,但實則卻高深莫測,讓人細思極恐。
而聞言,少年原本迷惘空洞的眸光也第一次變得深邃了起來,緊緊的凝視著千秋不凡,久久未語,神情變得無比嚴肅。
直到過去很漫長的時間後,少年才輕輕搖頭,目視著薑塵手中的青銅古鏡,顯然對於這麵古鏡勢在必得。
見此,千秋不凡眉頭微挑,在短暫的沉默過後,沉聲說道:“這個可以給你,但要答應我們一個條件才行。”
聞言,少年抬頭,投來疑惑的目光,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對千秋不凡的話語有些感興趣,意味難明的看著千秋不凡。
被這般凝視著,哪怕是千秋不凡的身軀都不由晃了晃,雖然動作很輕微,但終究沒有逃過少年的視線。
於是,少年竟不知為何笑了起來,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平靜的看著千秋不凡,笑而不語。
此刻,由於薑塵站於千秋不凡的身後,於是當他抬頭看去時,便不由有些錯愕,因為他發現千秋不凡的後背竟不知何時已經被汗水浸濕,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汗水愈來愈多,最終將其後背浸泡的宛如被水洗過一般。
見此,薑塵皺眉,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也能夠明確的感受到,此刻的千秋不凡正承受著某種極大的壓力。
盡管其始終都努力保持著平靜的神態,但這後背卻能夠彰顯出此刻的千秋不凡的內心並不平靜。
於是,薑塵抬頭,看向那站於遠處、噙著一絲微笑的少年,竟也莫名的感到心悸。
直到許久過後,千秋不凡才故作鎮定的繼續說道:“你要答應我們一個要求。”
聞言,少年疑惑的目光再次看來。
見此,千秋不凡神色不變,鎮定說道:“至於是什麽要求暫時還沒有想好,但總有兌現的時候。”
“不行。”
短暫的沉默過後,少年搖頭,顯然並不打算接受千秋不凡的提議,並且其目光也始終平靜的看著薑塵手中的青銅古鏡,那種意思不言而喻,顯然便是表明千秋不凡並沒有和他談判的資格,隻要他願意,完全將青銅古鏡強行取走。
見此,千秋不凡卻神色不變,微笑說道:“我承認你很強,但是在此之前,我完全可以將此物毀掉,相信你也明白,我想要做到這些並不是不可能。”
而聽到這番話語,少年終於收起了笑容,無比認真的看著千秋不凡,驟然沉默。
直到過去許久,當千秋不凡後背的汗水愈來愈多,並且麵色也隨之變得有些蒼白之時,少年才開口說道:“好吧,如你所願。”
話說到這裏,雙方終於意見達成了一致,盡管這一切都隻是因那個已經完全化為了廢銅爛鐵的青銅古鏡而起,但這卻在談判中變為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在薑塵不解的目光中,少年得到了青銅古鏡,如願離開。
而當看著少年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後,千秋不凡頓時如釋負重的鬆了口氣,緊接著麵色蒼白,汗水頓時如同暴雨般從其額頭滾滾流落了下來。
顯然,在這次的談判中,千秋不凡承受了某種極大的壓力,甚至要是少年離開的再晚些,其便有可能會在那種無形的壓力中崩潰。
但所幸,這一切都終於過去,而千秋不凡也得到了少年的一個承諾,這便讓他展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然後聽到‘哢嚓’一聲,一道縱深的血口便突然從其眉心處裂開,無數鮮紅的血水頓時從中瘋狂流淌了出來。
“怎麽回事!”
見此情形,薑塵的麵色不由煞白,接住搖搖欲墜的千秋不凡,將真氣瘋狂的向其體內湧去。
然而,無論薑塵耗費多少的真氣,千秋不凡的狀況都沒有任何好轉,眉心出的裂痕深可見骨,讓人觸目心驚,那仍在不斷湧出的鮮血讓薑塵手足無措。
顯然,這是因為與少年長時間的對峙所致,盡管薑塵早已感受到千秋不凡在承受著某種極大的壓力,但沒想到,這種壓力竟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恐怖,竟直接讓千秋不凡遭受到如此創傷。
但是,自己先前在與少年對峙時為何沒有感受到那種壓力呢?
盡管那名少年的實力高深莫測,也擁有著各種神秘的手段,但終究沒有讓他感受到那種壓力。
苦思冥想中,薑塵忽然想到了腦海中的神秘經文。
自從在神秘經文中領悟到鎮魔大手印後,他便覺得這莫名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經文無比非凡,而回想之前,自己通過這種經文竟破除了少年所施展的秘術,就愈發覺得這種經文的來曆很有可能大的驚人!
至於這種經文為何會莫名出現在自己身上,薑塵想了無數個日夜都無法理解,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漸漸對這種經文愈發的熟悉,最終甚至從中領悟出了某種心法,當他運轉起這種心法後,頓時感覺心神通暢,仿佛脫離了世事紅塵,進入一種非常奇妙的境界。
在無奈之中,薑塵隻好暗自運轉心法,嚐試性將一些真氣向著千秋不凡的體內渡去,而在片刻之後,這種方法竟達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千秋不凡眉心處的傷口中不再有鮮血湧出,並漸漸幹涸,最終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從那處傷口中飄蕩而出,消逝無蹤,千秋不凡才終於再次睜開了雙眼。
雖然,其眉心處的傷痕依然觸目驚心,並沒有絲毫的愈合跡象,但千秋不凡的麵色終究和緩了一些,漸漸蘇醒。
“唉……”
在薑塵不解的目光中,千秋不凡重新站起身來,當察覺到自身的狀況後,不由輕歎,緩緩說道:“這具身體實在太弱了,險些讓我慘死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