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飛島
文昊皺眉,“道友真是不心,不過我知道東界趙家有恢複容顏的神藥,我與趙家頗有聯係,改日替道友討要一些。”
“那就先謝過文道友了。”
文昊揮了揮手中的折扇,“無妨無妨,不過我還是要勸你一句。正所謂修行者修行己身,道友不要太在乎他人的眼光,他人眼光於我何加焉?心如明鏡,不為外物所影響,才是大道之道。”
“道友所言極是,可我終究沒有道友那般的領悟。”
文昊歎了口氣,不再討論這個話題,“這次來的人都不簡單啊!”
“哦?此話怎講?”
“北界王家,南界眾妖盟,中界長生盟,東界的金家、薑家和雲渺宗。這些上個紀元的頂尖門派都有嫡係過來。這斬仙術,不好拿啊。”
紀元更替之時,稍微大一些的勢力便會隱世不出,潛心修行直到元氣恢複。這已經是五界不變的規矩。
“災前這些勢力便隱世不出,如今才過去八年多些。他們又能有從前的幾分實力呢?”
文昊反駁道:“道友莫要瞧他們,雖然八年的時間不會誕生極其強大者,但這些家族資源龐大、賦一流,據金家嫡係——金元來之前便已是靈境,對這斬仙術勢在必得。”
“巧了,我也對這斬仙術勢在必得。”
文昊聞言,下意識的看向行坎背上那兩尺長的斷劍,目光中有著思索。
這時,上的飛島虛影已經消失,僅剩下一座發著光的浮島漂浮在空中。隨後,飛島上的禁製緩緩打開,光芒漸漸暗淡。
“就是現在!”也不知誰喊了一聲,在場數不清的修士騰空而起,全速向飛島衝去。
洛顏一拉行坎,也隨著人群向飛島衝去。
在下麵看著飛島隻有方圓幾十裏大,但離的近了才察覺到,島嶼上有一層依托於世界的獨立法則將修士全部籠罩。緊接著,眾修士隻感覺島嶼迅速變大,最終變的方圓幾千萬裏大,堪比一個域。
失之毫厘,差之千裏。原本就在二人身後的文昊越拉越遠,逐漸離開了二人的視線。
幾個呼吸的時間,二人落在地上,放眼望去,四周皆是高山。二人正處在中間凹下的盆地中。這個盆地並不算大,若沒有那些凸起的墳堆和墓碑,應該是能夠一眼望到盡頭。
就在二人準備探查一番之時,島嶼上的禁製突然開啟,整個島嶼再次被封閉,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出不去。但變化並沒有停止,原本正當午時,空之上萬裏無雲、豔陽高照。突然空開始變的昏暗,幾個呼吸的時間白晝變成了黑夜,空無月,隻有數不清的星辰忽閃忽滅。
周圍墓碑旁的火把自動燃起,整個墓地靜悄悄的透漏著詭異。
“師傅,這裏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啊。”
“這可是一個至尊全盛時期的產物,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沒什麽不對勁。”
洛顏勉強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一旁,隻見她一雙美眸瞪的渾圓。洛顏看過去的那個地方,不知何時多了個祠堂。
毫無預兆的,祠堂大門突然打開,不盡其數的鬼魂蜂擁而出。洛顏大驚失色,連忙擋在行坎身前,用風鈴撐起一個護罩。
這些鬼魂數量雖多卻不強大,撞在護罩上絲毫的漣漪都翻不起。
行坎見狀直接打出一式殞拳,鬼魂本就為元神所化,黑洞顯現,鬼魂紛紛被拳勁攪碎。剩下一些鬼魂也都躲得遠遠的,不敢再靠近。
行坎朝祠堂內看去,祠堂內僅供奉著幾個牌位,其他地方都是空蕩蕩的一片。
二人走進祠堂,踏過門檻的那一瞬間行坎隻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鑽入腦海、躲開封印直衝元神而去。似乎在探尋行坎的內心深處。但隻是一刹那的時間,那股力量便被行坎的元神逼出。
反觀洛顏,正緊閉著雙眼站在原地,櫻桃嘴不顧形象的咧開,時不時發出得意而又滿足的笑聲,嘴角處似乎還流下了一些晶瑩的液體。
約莫半個時辰後,洛顏漸漸轉醒,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懵逼之容一覽無餘。
“方才那隻是祠堂根據你內心深處的欲望搭建出來的虛幻世界而已。”
洛顏聽完先是震驚,隨後深深的失望之色毫不掩飾。
“怎麽?幻境中有什麽讓你戀戀不舍?不妨來聽聽,也許為師還能幫幫你。”行坎從一旁道。
洛顏沉默了一下,然後道:“我夢到我大哥二哥都複活了。”
行坎歎了口氣,安慰道:“人死如燈滅,節哀順變吧。那其他的呢?你的幻境中還有什麽?”
“沒了。”
“沒了?”行坎一臉疑惑,“你先把嘴角的口水擦掉,或許還能增加幾分可信度。”
“啊!?”洛顏慌忙擦了擦口水,臉頰微紅。
“算了,不也罷。”行坎轉過身去,卻看見祠堂中的牌位多出了一個。最前排,最左邊。這裏原本是一個空位,現在卻多出了一個牌位,上麵隻寫著兩個字——洛顏。
“這是什麽意思?咒我死嗎?”洛顏皺著眉質問道。
話音剛落,洛顏便祭出風鈴撞了上去。在距離牌位三尺處,禁製浮現,陣紋憑空出現,毫不費力的擋下了風鈴。
洛顏還欲再打,卻被行坎阻止了。幾個墳墓中猛地伸出一隻手。手上帶著些許腐爛的肉皮,隨後頭冒了出來。毛發皆無,臉上掛著掉了一半的爛肉,有些地方隻剩下骨頭,還有一隻眼珠掉了半截,被神經拉著,掛在臉上。
行坎二人觀察之間,已經爬出來了十幾具人屍。
“師傅,咱們要不然離開這裏吧?”
行坎點點頭,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身後寫著洛顏二字的牌位。
二人剛走到祠堂門口,便被那十幾隻人屍攔住了去路。人屍不進不退,就擋在祠堂門口。
“衝出去,不然會越來越多。”
著,行坎直接拔出背上的斷劍,斬了過去。“鏗鏘”猶如金屬碰撞的聲音發出,人屍頭顱滾落,行坎卻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