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相見歡
一轉眼便是三日之後。
??江夜自然是想盡快動身去找洪七公，之所以在這裏停留這麽久，卻是因為柯鎮惡，雖然他已經幫對方化去了黃藥師留在其體內的勁道，可保不齊對方還溜了什麽暗手.……他打心底裏不想自己未來嶽父跟六怪以及郭靖成為死敵。
??“康弟，咱們快些收拾，江兄弟該等急了。”
??屋內，郭靖一行人各自收拾包袱，院內江夜卻的確已然等候多時了。
??他是沒有什麽行李的，倒也瀟灑。
??“來了來了！”
??屋內傳來楊康的回應，背好包袱，推門而出，正看到院內正在練劍的江夜。
??青衫飛舞，三尺劍鋒淩冽縱橫，幾人雖不通劍術，可也看的出此劍不凡。
??卻是因為眼前這柄劍簡直快到了極致，劍身嗡鳴輕顫，轉瞬間畫出森森殘影。
??楊康雙眼冒光，隻覺得眼前的劍術簡直絢爛到了極致！這可太符合他的審美觀了！
??似是察覺到了郭靖等人的到來，江夜把太阿插回背後的劍鞘之中，收劍而立轉身看向幾人。
??“江兄弟等急了吧，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咱們？”江夜來回打量幾人，郭靖要跟自己一起去這是早就說好了的，再帶一個穆念慈也沒什麽.……可是……看這楊康怎麽也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
??“對啊！”郭靖沒看出江夜的異樣，問道：“咱們現在就走嗎？”
??“啊……好，咱們走吧。”忍不住多看了眼楊康，怎麽突然感覺這家夥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心下奇怪，卻也不在意，就算這家夥想整什麽花活也奈何不了自己。
??……
??歸雲莊位於太湖之上，想要北上去高郵免不得坐船。
??江夜站在船頭，湖麵遼闊，入目所及令得心胸也不禁開闊起來。
??郭靖同江南六怪說了好一會兒功夫的話，這才姍姍走到船上。
??拋錨開拔，陣陣清風徐麵，不期然卷起了江夜的青衫衣角。
??負手立於船頭，衣袂飛舞間自有一番瀟灑氣度。
??江南六怪瞧著立於船頭的少年，目中流露出滿滿的讚歎，早在完顏王府一行之後，他們就已經見過江夜了.……可那時候對方對丘道長竟出言不遜，再加上他們得知這少年竟是黃老邪的女婿，還紛紛議論能成為後者的女婿果然也是個性情乖僻之輩，可如今經過幾日的相處，他們卻發現這少年竟然意外的是一個古道熱腸的好好少年……隻是這麽一個好孩子怎麽會看上黃老邪的閨女啦？
??破浪而行，太湖之上難得的景色惹得船上本就正值青春的少年人一陣喜笑顏開。
??女子最是感性，如此難得的景致令本來話不太多的穆念慈指著湖麵各處說個不停。
??郭靖聽著穆念慈的說話聲，雖然隻是時不時的點頭應和，但亦是滿臉笑容，顯然也是開心的不行。但是奇怪的是，楊康卻看著說笑的兩人神情有些冷淡，猶如一個局外人一般.……
??江夜暗中觀察，倒是對眼下三人的關係越發好奇起來。
??從無錫到高郵若是放在現代也不過一張車票的事情，可落在如今這交通不甚發達的古代，二百來裏地的距離還是有的走的.……
??……
??一路且玩且看且行自是樂得自在，可江夜卻也沒有忘記正事。
??畢竟郭靖隻是上次在高郵碰到了洪七公，可如今對方還在不在高郵，那可就說不準了。隻不過雖說一路打聽，卻始終是沒有得到洪七公的消息。
??一路而來，江夜倒是看出了如今郭靖跟穆念慈的關係的確有點非同尋常……簡單來說，如今的穆念慈好像僅僅是將楊康當成自己的大哥，更多的心思卻落在了郭靖身上。再得出這個結論之後，江夜咂舌半天，始終感覺有點不可思議。當然，除此之外更奇怪的是，楊康這家夥好像對他異常親近，幾乎每到一個地方都要事先找到城裏最大的酒樓打點好一切.……那親近的態度，很是有些刻意套近乎的意味在裏麵……可是直到現在，江夜也不知道這二五仔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
??黃藥師隻給了江夜二十天的時間，他自然不敢怠慢，雖然一路沒少玩樂，可僅僅七天的功夫便來到了高郵。
??高郵又稱秦郵，所謂“華夏一郵邑，神州無同類”，乃是中國兩千多個縣市之中唯一一個以郵為名的城市。隻是此時的高郵還不叫做高郵市，而叫做高郵州。
??做為江淮文明的發源地之一，城內人潮湧動，比起一路而來的其他地方更顯繁盛。
??剛一進城，楊康便直奔入目之處的一家酒樓而去，到現在他身上的錢財也不多了，也顧不上這家店到底是不是城裏最好的酒樓了，一個小跑便跑進了店內。
??“掌櫃的！”楊康走進屋，一聲大喝，正要找店家安排酒菜，卻見一個穿著隻有黑白二色一副店家打扮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待見得楊康，他上下打量了幾眼，直到對方神色明顯變壞之後，他臉上才露出一抹恭維的笑容：“少俠可是楊康楊少俠？”
??“你認識我？”楊康愣了愣，他一身江湖俠士打扮，這掌櫃的稱呼他少俠自無不可，可他在江湖上又沒什麽名聲，這客棧老板怎會認識他？正想追問，江夜連同郭靖等人也已經走到了店裏。
??店家的視線越過楊康，等落到江夜身上之後登時一亮，“幾位少俠，雅間已經備好了，諸位樓上請。”
??江夜看著恭敬迎請自己等人上樓的店老板，心底嘖嘖稱奇，這楊康不愧是曾經的小王爺哈.……這辦事效率還真是要得。
??上樓落座，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有店小二一個接一個的上滿了一大桌子的菜。雖然明知道楊康這反骨仔這麽可以討好自己指定沒憋好主意，可天底下哪有別人請客白吃還不樂意的事情，不吃白不吃，他可懶得管那麽多。
??“楊老弟，這次又害你破費了。”說著，他也不客氣，拿起筷子便夾起桌上的一塊後肘肉填進了嘴裏。
??楊康聞言，開始有心解釋，可轉頭一想，雖然不知道那店家為什麽會認識自己，可既然江夜以為這頓又是自己請的，他又不是吃飽了撐了，何必多餘解釋呢？
??可下一秒他卻發現江夜臉色一變，著急忙慌的拿起一旁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咚的就往肚子裏灌。
??“江兄弟你怎麽了？”郭靖很是不解，難道這家店的飯菜很難吃？如此想著，他也夾起了一塊肥肉扔進了嘴裏……然後楊康跟穆念慈就便看到郭靖劇烈咳嗽起來，一邊咳一邊雙手胡亂摸索桌上的輩子……“辣，辣……好辣……辣死我了！”
??穆念慈見郭靖被嗆的眼淚都咳出來了，連忙給他倒了一杯茶，輕輕拍著後者的後背，關切道：“郭大哥，你沒事吧。”
??這一幕落到楊康眼裏，使得他臉色更加陰沉了。
??郭靖雙手擺來擺去，示意自己沒事，可一直咳嗽個不停地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江夜一手撐著桌子，食中二指用力的揉搓太陽穴，這紅燒肘子不知道加了什麽作料，辣的簡直不是人吃的.……可是排除那辣死人的辣味，江夜卻在其中品嚐到了令他無比熟悉的感覺。
??見江夜被辣的不輕，楊康是沒膽嚐嚐味道了.……他拍桌而起，滿臉陰色，低喝道：“這店家怎麽搞的！我這就去找他們算賬！”
??疾步下樓，片刻之後便將方才的店老板給提了上來，一手指著飯桌，厲聲喝道：“你這飯菜也是人吃的嗎？！我看你這家店是不想開了！”
??店老板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卻被楊康給嚇得不輕.……
??“.……幾.……幾位……爺，這飯菜可是出了什麽毛病不成？”
??楊康眉宇間厲色一閃而逝，正要再說，卻被江夜連忙打斷。
??“咳，咳。店家.……我.……問你，這道菜不是你們自家廚子做的吧。”幹咳了幾聲，因為太辣，導致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店老板聞言夾了一塊肉嚐了嚐，而後被辣的七竅生煙，一邊咳嗽一邊連忙解釋道：“幾位爺，這可是誤會了啊！這道菜是一位姑娘做的，今個兒早上，一位姑娘來我們店裏給了我一塊大金錠子，說要借後廚一用，還說中午會有幾位少俠來打尖，讓我一定要將你們留下來，小人一時財迷心竅就答應了.……”
??聽到店家的解釋，江夜的臉上一下子就布滿了苦笑。
??除卻辣味之後，那嘴裏熟悉的香氣，是江夜無論如何都無法忘卻的味道。
??就在此時，他耳朵忽然一動，在門外隱隱聽到了幾聲竊笑，聲音雖小，卻無法瞞過他的耳朵。
??那熟悉的笑聲令他猛然起身，幾步衝到門前，一把推開房門，屋外卻空無一人，那笑聲的主人早已不知去了哪裏。
??來不及跟郭靖他們解釋，一個箭步衝到樓下，站在店門之前左右四顧，眉毛一挑，卻是在人群中見到了那個令他魂牽夢縈的背影。
??“蓉兒！”
??一聲朗喝，伸手撥開層層人群，便直追那背影而去！
??聽到江夜的聲音，那背影的主人卻陡然加快了腳步，一路領著前者向城外跑去！
??一個人追一個人跑，這一幕像極了兩人初相見的那一天。
??隻是，如今的少年卻已然不是那個啥也不會，下場雨都差點被風給刮跑的傻小子了。
??身輕如燕帶著些許春風將前方跑個不停的少女撲了一個滿懷。
??“混蛋！你光天化日敢耍流氓！”
??江夜聽著懷裏少女那嬌俏的聲音驚喜非常，可卻沒有出聲。
??“為什麽不說話？”少女側起頭追問，旋即嘿嘿笑道：“我知道了，你是被嗆壞了！”
??聞言，江夜一看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般，這臭丫頭知道自己喜歡吃肉，所以故意在那肘子裏塞了這麽多辣子，“.……你還敢說……那一口差點沒辣死我！”
??“誒嘿嘿。”黃蓉笑了笑，抬著下巴，俏聲道：“活該！”
??江夜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女孩，身體往後一躺，伴隨著後者一聲嬌呼，連帶著女孩兩人一起坐在了河邊的草甸上。
??“說起來你怎麽回來了.……”他的確有些納悶，以黃藥師那女兒控的態度好不容易找到了黃蓉，能這麽輕易放對方離開.……是不可能的。
??“你幹什麽，嚇我一跳。”黃蓉嗔怪的拍了拍自己腰間的手掌，等聽到江夜的問題，她低了低頭，耳根有些發紅，可她還是老實道：“因為我想你了呀，所以半路上就偷偷跑回來了！”
??聽著黃蓉那理所當然，不是情話卻勝卻世間一切甜言蜜語的話語，江夜張了張嘴，怔住了。
??少女卻也沒發現身後江夜的異樣，自顧自得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一會兒的功夫不見我心裏就空落落的.……好像丟了什麽東西一樣。”
??“我好想你.……”
??江夜兀自感動，卻聽少女繼續道：“可你這臭家夥跑的太快了，明明我已經很快就溜回來了，可你這壞家夥居然已經走了一天多了！你知不知道我為了追你跑死多少馬？”揉了揉鼻子，黃蓉噘了噘嘴，哼道：“原本我以為你也跟我一樣的心情，可你這一路還新收了個小弟幫忙打點一切，可看起來你一路上吃喝玩樂不亦樂乎嗎？”
??聽著女孩語氣裏的幽怨，江夜不覺好笑，“哪有，我當然也想你啊，可是我不是得找七公前輩幫我去提親嘛，我可是迫不及待得到未來嶽父的承認了啊！”
??見江夜提及此事，黃蓉耳根越來越紅，嗔怪一聲：“你不要臉！八字還沒一撇你自己就畫好一捺了？”
??江夜正欲再說些什麽，可突然喉嚨一啞，想說的話也給咽了回去……
??“喂，你沒事吧，不好意思啊……辣子確實放的有點多了呢，可誰叫你喜歡這麽大口吃肉呢？”少女嬌笑不已，嘴上雖然說著抱歉，可笑的那副花枝亂顫的模樣怎麽看也不像知錯了。
??“哎？哎？哎？！”少女突然跳腳，可惜跳不起來……“混蛋，你別抓我癢啊！”
??黃蓉按住江夜那自己腰間兩隻作怪的大手，小聲道：“別鬧了，我知道錯啦，周圍來人了呢！”
??扭頭四顧，果不其然，不知何時四周已經聚過來零星不定的遊人，這些行人三兩結伴，多是男女同遊，卻極其默契的避開了他們兩個所在的位置。
??這也難怪，黃蓉生的美豔，江夜亦是倜儻風流，他們兩個在一起真如金童玉女般登對，對這兩人，外人隻有無盡的豔羨，卻是連半點上前打擾的心思都生不出來。
??隨著河畔行人越聚越多，江夜不禁納悶起來，今天難不成是什麽節日不成？可溫香暖玉在懷，他卻也無暇他顧了。
??繁星閃爍璀璨，如一顆顆耀眼的寶石般點綴在夜空這張漆黑的畫布之上。
??星河流淌，時間悄悄推移。
??伴隨著人群中傳出一陣熱鬧的喧嘩，黃蓉俏目一亮，指著眼前的河流驚喜道：“快看快看！來了！”
??“來了？什麽來了？”江夜隨著黃蓉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在那溪流盡頭，盞盞星火隨著流水向此延伸而來。
??一盞，兩盞，在其之後是數不清的蓮花青燈。
??星河璀璨流淌，遠遠看去竟如那滿天星光倒映到這溪水之中而後化成了實質的蓮花青燈一般。
??放花燈？江夜神情一怔，而後猛然反應過來，“今天，是七夕？”雖然來到這方世界也有一段時間了，可陰曆他還是有些不會算。
??“是呀。”黃蓉點頭。
??江夜忍不住低頭看向懷裏的少女，蓉兒是知道今天這裏有放花燈才故意把我引來這裏的嗎？
??心中感動，嘴上無言。可他卻明白，這輩子他都不能辜負這個女孩。
??如海深情卻是辜負不得。
??手上用力將女孩往懷裏擁了幾分，女孩感覺到江夜的動作配合的向他懷裏靠了幾分。
??彼此一時無言，卻無聲勝有聲。
??兩人享受著難得的溫存，江夜感覺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做賊心虛似的左瞧右看，突然看到不遠處的人群中露出一張寬厚的大臉。那大臉的主人看到江夜神情一喜，小跑著向這邊過來。
??“江兄弟，原來你們在這裏啊，我們找你好久了。”
??郭靖那憨憨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待看到他懷裏的黃蓉之後，驚疑道：“咦？黃姑娘你不是跟黃島主回去了嗎？！”
??黃蓉聞言大囧，掙脫起來，想要從江夜懷裏起身。
??江夜牢牢抱著女孩不讓她有所動作，好像沒看到郭靖一樣，自顧自道：“蓉兒，我給你數花燈好不好？”
??“放我起來，有人來了呢。”黃蓉嬌羞不依，卻始終掙脫不開，最終隻能作罷。
??“人？哪有人？蓉兒你聽錯了吧。”江夜一本正經，看也不看一側的郭靖跟穆念慈。
??郭靖呆愣愣的抓頭道：“江兄弟，我在這裏呢，你看不見我嗎？”
??江夜臉色越來越黑，這個沒眼力見的……
??見江夜不搭理自己，反而在那自言自語，念念有詞道：“第一盞是蓮花燈.……蓮花象征真善美的純愛之情，就像我們倆之間呢……第二盞是荷葉燈.……”
??他每說一句便要補充一句甜言蜜語，直把黃蓉說的眉眼彎彎，郭靖卻伸長了脖子，看著河中的一盞盞花燈，道：“江兄弟你不要數了，剛才我跟念慈從上遊過來，那裏有個老伯在分發花燈，說是一共有一千三百一十四盞呢！”
??再次被人打斷，這次江夜算是徹底惱了……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郭靖，道：“老郭，你說錯了，這花燈數量你說的不對。”
??“真的！”郭靖解釋道：“據說每年今日都會由鎮上準備花燈，今年一共就是一千三百一十四個呢。”
??江夜再次搖頭，笑道：“你錯了，應該是一千三百一十五盞，你，也算一盞。”
??“啊？我也算？”郭靖指著自己的鼻子，頗感莫名其妙。
??穆念慈見自己這個傻大哥還不明白對方什麽意思，隻得強行拉住對方的胳膊，低聲道：“郭大哥，咱們走了，不要打擾江少俠跟黃姑娘說話了。”
??郭靖嘟囔著，被穆念慈連拖帶拽拉走了。
??直到兩人消失在人群之中，黃蓉才伸出手指戳了戳江夜的下巴，道：“你呀你，用得著這麽擠兌人家嗎？”
??江夜撇嘴，“還說呢，這家夥要是不擠兌他真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黃蓉聞言笑個不停，道：“剛才他說上遊有人在分發花燈，咱們也去要一個好不好。”
??“美人相邀，我怎能拒絕？”
??“油腔滑調！”黃蓉起身，笑吟吟的向著江夜伸出玉手，“咱們走罷！”
??握住對方羊脂玉般的皓腕，少男少女親昵的結伴而行，逆流向前走去。
??沿著溪流向上，一路上的各色花燈仿佛奪去了群星的光彩，流光溢彩，令人沉迷。
??走了許久，他們兩人終於來到了一處巨大的花燈攤前。
??“老伯，這花燈多少錢一個？”
??攤後的老人家聞言嗬嗬笑道：“不要錢不要錢，隻要是有情人都可以免費從我們這裏領走一個花燈。”
??說著，他就要拿起一個花燈遞給對方。
??可黃蓉動作卻更快，跑到邊緣，眼疾手快的拿起一個粉色荷花燈。
??“老人家我可以選這個嗎？”
??“嗬嗬，當然可以，看來小姑娘早已心有所選了呢。既然小姑娘早已心有所屬，老頭子當然要成人之美。”他抬眼看向江夜黃蓉二人，臉上的笑容更密了，“嗬嗬，老頭子我活了一輩子了，難得見到你們這麽一對兒珠聯璧合的璧人啊，老頭子我在此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白頭偕老。”
??心有所屬，既指花燈，更指少女心意早有歸宿。一語雙關，令黃蓉羞澀的笑了起來。
??“那可就多謝老人家了。”江夜拱手道謝，隨後便攜手黃蓉向著河邊走去。
??河邊人潮擁擠，江夜護著黃蓉穿越人群，來到了河邊。
??人雖多，可多數卻是女子，一個個女子或大或小，個個捧著手裏的花燈，小心翼翼的在上麵寫上意中人的名字，將其置入溪水，期盼著這盞花燈可以承載著自己的心意隨著流水走到到自己那個意中人的心中。
??“大多都是女子呢。”
??“嗯。”江夜點頭，笑道：“大概男人都在下遊等著自己的那盞燈吧。”
??“那你呢？”黃蓉低頭看了看覆蓋在自己手上的那雙大手。
??“我的那盞就在這兒啊。”
??“討厭。”黃蓉不再搭理江夜，扭頭看向一旁的一名女子，道：“姑娘，借筆一用。”
??那名女子姿色也算上佳，可在黃蓉麵前卻忍不住有些自慚形穢。忍不住便將手裏的筆遞了過去。
??“你寫！”黃蓉皺了皺鼻子，頗為蠻不講理。
??江夜摸了摸鼻子，接過毛筆，在這盞荷花燈上揮毫潑墨，想了半天，以他的才華隻憑自己實在寫不出什麽好詞好句，隻好寫道：“玲瓏骰子安紅豆。”
??黃蓉一看，皺了皺鼻子，“哼，敷衍，不僅抄襲，字還寫的這麽難看！”
??些許尷尬無傷大雅，江夜不以為恥可的確有點心虛，倉促之間委實想不出什麽好的句子。
??“給我吧。”黃蓉奪過毛筆，筆走龍蛇，單是字跡就比江夜的狗爬字好看了百倍，在那句“玲瓏骰子安紅豆”另一側，一句短句躍然其上。
??玲瓏骰子安紅豆，
??入骨相思兩相知。
??少女捧著花燈，俯身蹲在河邊小心翼翼的將小花燈放到溪流之中。
??江夜陪在黃蓉身旁，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花燈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這世間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兩情相悅了吧。
??點點花燈混著滿天星河倒映在少年少女臉上，星火璀璨，一如那至純至善的青澀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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