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中毒?
沈瑪還在為尼爾拓不許她隨軍的事情喋喋不休道,“你為什麽不讓我跟你去打仗,你可知道這是我的決定,你隻允許自己為我做所有的事情,可是,你卻不讓我為你做事情。這不公平!”
尼爾拓邊用拇指和食指揉捏額頭兩邊的太陽穴,邊說道“瑪兒,其實這次出征,我腹背受敵,九死一生,我不想連累了你。國家的兵權都掌握在尼爾曆揮手中,父皇隨時都可能駕崩,我隻能趁這次出征收回兵權在軍中建立威信,所以,我必須去。雖然明知道這是個陷阱,但這也是我唯一的一次機會。”
沈瑪不解道,“唯一的機會?”
尼爾拓臉色越發難看蒼白,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語氣卻很淡然鎮定道“嗯,尼爾曆揮派人對我用毒,我眼下必須每日服用解藥,否則,就會毒發身亡。要想完全戒毒,必須抓住尼爾曆揮那隻老狐狸。”
沈瑪那一聲‘啊’,從捂住嘴巴的手指縫中透出。
尼爾拓淡然地笑了笑,安慰她道:“沒事,我手中有解藥可以緩一緩,唯一的不好,就是我在服用解藥後,精神亢奮,可是過後身體又虛空之極、軟而無力,幸好我自小習武,身體還不至於病倒。”
沈瑪的心猛地跳起來,‘精神亢奮’‘軟弱無力’,這幾個詞跳進她的大腦,讓她猶生很不好的預感,“你中毒多久了?”
“說也奇怪,二個多月前的一天,突然覺得全身乏力,像是被人下了迷藥一般,大夫說我是中了一種罕見的毒。”尼爾拓見沈瑪臉色都變了,便安慰道:“別擔心,我已經找人配好解藥,能緩一時之急,但是,真正的解藥還在尼爾曆揮手上。”
“你快告訴我,如果你不吃解藥的話,是什麽感覺?”沈瑪焦急地問道,
尼爾拓想起那股難受勁,臉上的肌肉不由得繃緊,流露出些許駭然來,“如果午時過後不服食解藥的話,腦子裏會有一片蚊蟻縈繞的振翅聲。嗡嗡地響! 眼睛裏看見的東西都在不停地晃動,然後慢慢地身體開始發冷,全身的皮膚也會漸漸痛癢起來,那種癢痛就像鑽進了骨頭一樣,即便雙手不斷的撓,那癢得發疼的痛感絲毫不減。”
沈瑪還是在心裏慶幸到,近三個月的毒齡不算長,應該很容易戒掉。可是,那個看病的大夫為什麽說那是罕見的毒呢?不對,到底是那裏不對呢?沈瑪又一時說不上來,她必須要弄清楚這件事,“是哪個大夫給你看的病?又是誰告訴你解藥的配方的?”
尼爾拓見沈瑪此時不僅僅是擔心,還有十二分的慎重,不由得仔細地回想事情的始末。
還沒得尼爾拓回話,沈瑪神情就變得嚴肅,繼續道,“那人給你的不是解藥,卻恰恰是毒品,這種毒要天天服用,一段時間之後,你就離不開它,你的身體被毒藥腐蝕得每況愈下,骨瘦嶙峋,終日恍惚,與廢人無異,到底是誰竟然想出這種辦法來對付你?”
尼爾拓緊抿雙唇,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李靈兒!大夫是靈兒找的,解藥也是靈兒配得。”他的眼神冷冽無情,咬著牙緩緩道出,“是她給我解藥,枉費我還這般相信她,一點都不曾懷疑到她身上,想不到連她也背叛我。”
“啊!你是說李靈兒先向你下毒,然後請來大夫誆騙你吃她給你的解藥,她會不會並不清楚這種藥的毒理呢?”說完,沈瑪也覺得不自信起來,想想也覺得不可能,這個為李靈兒解脫幹係的說辭真是很弱呀。沈瑪忽然覺得很冷,女人的妒忌心真的很可怕。李靈兒這麽做唯一的理由就是一個‘情’字,難道她之前說的‘手段’就是這個嗎?用毒品來控製尼爾拓,她真是瘋了!
尼爾拓哀歎道,“我念她一次又一次地不顧自己救我性命,對她那般疼愛,可是,她最後還是為了一己之私背叛了我。”
李靈兒對尼爾拓有種強烈的占有欲,將尼爾拓視為她的私人物品,她對付尼爾玉瑩和沈瑪都是因為她覺得她們要搶走尼爾拓,由嫉生恨。現在她為了將尼爾拓留在身邊,不讓人搶走他,而寧願對尼爾拓喂食毒品將他變成廢人,她的愛是扭曲的,變態的。也許是因為一夜之間痛失親人,讓她極度缺乏安全感,才使得她用這種極端的變態的方法去保護她心愛的東西。
沈瑪輕輕地抱住尼爾拓,她知道被人背叛的痛苦是無法用語言去減輕,隻能讓他自己慢慢恢複。
許久,他語氣平靜地說道,“瑪兒,這毒可解嗎?”
“能解,不過過程有點痛苦,隻要你能熬得住,你就能恢複如常,你食毒二個多月不算長,加上你的身體狀況比較好,應該很快能解,隻是。。。”沈瑪有點為難,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尼爾拓看著她,目光無所畏懼,“隻是什麽?”
沈瑪定了定心神說道,“你最好先不要讓人知道你正在戒毒,否則若被有心人設計,在你戒毒期給你喂食毒品就前功盡棄了,你就很難再戒掉了。”
尼爾拓最關心的就是時間,“需要多長時間能戒掉?”
沈瑪想想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以前聽人說,好像一旦停用毒品,一般人會在36-38小時後各種症狀就會達到高潮,隻要熬過那個心理期和生理期,就能戒掉毒品。不過,戒毒是個漸進的過程,恐怕要幾個月時間吧。”
尼爾拓目光爍爍,堅定地說道“大軍在十日後出發,我必須在十日內戒掉毒癮。”
“好,我幫你戒毒,最好我們能到山林裏戒毒,一來,可以避免見人,因為你在戒毒期間會很狼狽,二來,這樣才可以更容易掩飾,麻痹那隻老狐狸。”沈瑪拉起他的手,緊緊地握住,堅定地看著他,她在想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戒毒是個什麽概念,不知道他將要麵對的是什麽。
“好,我去安排一下,現在就走。”沈瑪心裏感慨他真是個行動派,說到做到。
淩晨兩點,他們此時身在南都中心的一處偏僻的院落裏。
“你為何不離開南都,萬一被他們找到怎麽辦?”他們相擁躺在床上,沈瑪有點搞不清楚,他為何跑到家門口戒毒。
“傻瓜,任他們如何猜也不會猜到我還在南都,我安排五隊人馬同時往五個方向奔去,誰會想到,我們會從地道來這個偏僻的院落裏,而且這個院落隻有我的暗衛知道,安全得很。”
他突然陷入回憶中,輕輕說道:“這個地道是我的暗衛挖的。我及冠那年就賜了府邸。從太上皇病重時起,我就知道,太上皇去世父皇即使即位,在尼族國真正掌權的還是尼爾曆揮,因為他掌握著兵權,我們的性命就握在他手裏,隻要時機成熟,他會毫不猶豫地將我們除掉。所以,我一直在蓄勢待發,我一直在隱忍,尤其是對尼爾玉瑩的忍受。”
聞言,沈瑪心中說不出的酸苦,這個苦命的孩子生在帝王家,從小就受到親情背叛的煎熬,難怪他會如此珍惜那些真心待他好的人,“我真的無法想象你的生活會是多麽的悲涼,處處算計,處處提防,一步走錯就全盤皆輸。”
他寵溺地看著沈瑪,嘴上卻戲謔道,“嗯,總算開竅了。”
“你說什麽?你不謝謝我給你改進炮彈和兵器,還嘲笑我,哼。”沈瑪緊握拳頭在他麵前比劃。
尼爾拓拉著沈瑪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眼神溫情地看著她,“是啊,你是我預料之外的,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何對你癡情到這種地步,你是不是也給我喂了毒啊?”
“你!討厭死了。”沈瑪抽出手,順勢一拍他的胸口。尼爾拓迅速地按著她的手,邪魅得不像話的臉就湊了上來,在她耳際和頸脖來回舔允。沈瑪緊張地閉著眼睛,有點癢,有點麻,有點燥熱,他俯身壓上她,用手撩開玉頸上的幾縷發絲,眼睛定定地看著沈瑪,“真想要了你,讓你無處可逃。”說罷,那溫濕的吻溫柔地落下,她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唇、耳朵,鎖骨,胸前柔軟處,無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