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事業起步
江乙回到家,一夜沒睡。
他在腦海中反複琢磨,用醫術來打出一片天下,首先要做的就是要開一個醫館,才能把爺爺傳下來的醫術發揚光大,也是自己事業的第一步。
爺爺留下來的三萬塊錢已經被自己用的差不多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現如今錢的問題已經成為了困擾江乙最大的問題。
反複思量過後,江乙決定再去找一次宋平安,因為自己除了這所老宅之外,真的沒有其他東西了。
第二天,江乙帶著相關的材料,來到了宋平安的飛龍建設門口。
宋平安這時候正在辦公室裏,眺望著正在施工的工人們抽煙,煙灰缸裏已經裝滿了煙頭。之前打電話給江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自己的工地上出了這麽大的事,險些鬧出人命來,這件事如果被媒體大肆宣揚的話,對自己的飛龍建設集團的打擊無疑是毀滅性的。
至於江乙提出的,索要飛龍建設51%的股份這件事,宋平安完全沒有考慮,憑什麽,飛龍建設是自己半輩子的心血,憑什麽要分給別人。
正在躊躇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秘書打來的,“宋總,外麵有個叫江乙的小夥子,說是來找你的。”
宋平安一愣,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他急忙跟秘書說道:“就說我不在,他要是問起來的話,就說我去上海出差,一時半會兒都回不來。”
這邊剛掛了電話十分鍾,就聽見有人敲門,宋平安心情糟糕透了,罵罵咧咧的去開門,“真tm不長眼”,打開門一看,江乙正笑容滿麵的站在門口,“喲,宋老板,這麽快就從上海回來了?”
宋平安尷尬的摸摸鼻子,“是小乙呀,這不是正打算出門趕飛機嘛,”說著,宋平安側了下身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多麻煩您啊,別再耽誤您時間”,江乙也沒有拆穿宋平安的鬼話,大模大樣的走了進去。
其是江乙來之前早就想到宋平安會避而不見,所以來之前,江乙給光頭和老疤打了兩個電話,找他們借幾個兄弟。兩人一聽,當即就要放下手頭的事趕過來,隻是被江乙攔住了。
“哥,兄弟要是連這點小事自己都處理不了,那也太讓你們笑話了。”
兩人一聽,也就不再說什麽了,隻是把手下的小弟派過來十幾個,聽江乙的調遣。
於是一行十幾個人就來到了宋平安的飛龍建設集團,門口的保安看到來了這麽十幾個人,個個彪悍跋扈,看起來就不是好相與的,心頭也犯嘀咕,礙於職責,不得不上前攔住了這夥人。
“各位大哥,我們這不能隨便進,請問有沒有預約”。
領頭的小混混一身的紋身,凶神惡煞的揪住保安的領子,“別廢話,我們找宋平安有點事兒,招子放亮點,別給自己找事兒。”
保安嚇得渾身抖個不停,說話都說不出來。這時,從人群中走出來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拍了拍紋身男的肩膀,說道:“花哥,把他放開吧,咱不至於跟一個保安過不去,今天也不是來鬧事的”。
紋身男一聽,放開了保安,說道:“今天是給小乙哥麵子,老子在這片混了多少年了,就沒見過你這麽不長眼的。”
江乙走上前,拍了拍保安,“哥們兒,我今天來找宋平安,宋總,麻煩你給找一下。”
保安哪裏敢怠慢,連滾帶爬的跑去通報了,不一會兒,又扭扭捏捏的回來了,跟江乙轉述宋平安去上海這件事。
江乙早就想到了會有這麽一出,給紋身男使了個眼色,紋身男會意,領著一眾小混混把保安推到一邊,十幾個人大搖大擺的上了樓。
江乙被宋平安請進了辦公室,想了想,回頭跟紋身男說:“花哥,讓兄弟們在外邊休息一會兒,我跟宋總有點事要談一下。”
紋身男聽了,也沒有說話,隻是給身後的小混混比劃了一下,一群人就這樣站在外邊休息了起來。
宋平安見到這陣仗,知道今天這事絕對不能善了,但是沒有辦法,人家都已經找到門口了,隻能硬著頭皮麵對。想到這裏,宋平安的眼神也堅定了起來,走進了辦公室。
給江乙倒了杯茶,宋平安走到自己的老板椅前坐了下來,“小乙呀,多少年不見了,長得這麽大了啊。”
“宋總,我今天不是來跟你敘舊的,咱們開門見山的說吧,我之前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宋平安一聽,臉上顯現出了為難之色,“小乙,這飛龍建設是我半輩子的心血,實在是舍不得。而且,你這樣做,是屬於敲詐勒索呀”,說到這裏,宋平安加重了語氣。
江乙笑了一聲,“嗬嗬,宋總,我江乙雖然不是什麽大奸大惡的壞人,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說著,江乙把手中的袋子扔到了宋平安麵前,“這是前幾天拆我家老宅那個黃毛的口供,還有宋大叔的傷的情況,你想想,是蓄意傷人的罪名嚴重,還是敲詐勒索的罪名嚴重吧。”
宋平安額頭上冒了冷汗,看了眼袋子裏的東西。
“這還隻是一部分,從開始拆遷到現在,所有的證據我手裏都有,宋總,你考慮下吧。”江乙拿起杯子,愜意的邊喝水邊看窗外。
“小乙,大哥,這飛龍建設是我的心血,說什麽我也不能撒手。這樣吧,你開個價,多少錢我都給。”
江乙玩味的看著宋平安,“宋總,我不是來要錢的,換句話說,我不是小混混。你給我的那點錢我還真看不上,51%股份,這事沒得商量。”
“你這是要逼死我呀,這可都是我的血汗呐。”
“別,話別說的那麽難聽。你宋平安這麽多年搞建設,別的不說,光拆遷這件事上就有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我想不用我細說,你比我要清楚。這樣,我再給你一星期時間考慮,下周二我還會過來,如果你還是這種態度,那就隻好公安局見了。”
說到這裏,江乙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辦公室。
宋平安仿佛老了十歲,頹廢的坐在椅子上,雙手痛苦的抱著自己的頭,忽然,宋平安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堅定地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江乙走出辦公室,跟外邊的小混混們打了個招呼,“花哥,真是麻煩你了。”
紋身男扔了煙頭,“小乙哥,說這話就見外了,你是我們老大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幫個小忙謝什麽。”
“這樣吧,兄弟們也跟我忙活了一上午了,吃口飯吧。”
“那感情好,兄弟們,小乙哥做東,請咱吃飯,走了。”
一眾小混混歡呼了一聲,跟在兩人身後下了樓。剛剛走到門口,一輛現代車過來停在幾人麵前,王慧芸開門走了下來,看著一群小混混皺了皺眉頭,隨即走到江乙麵前,“江乙,我爸找你,想叫你去家裏吃個飯。”
江乙也顯得有些尷尬,看了看後邊的小混混們,紋身男看到這種情況,開腔幫江乙解圍道:“兄弟們,小乙哥有約了,咱下次再來宰他,今兒我請兄弟們喝酒。”說完,拍拍江乙的肩膀,一群人揚長而去。
王慧芸輕輕地“哼”了一聲,轉過頭對江乙說:“上車吧。”
江乙回過神來,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王慧芸發動了汽車,沉著臉不說話,江乙也找不到話題,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
終於,王慧芸沉不住氣了,對江乙說:“江乙,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以後別再跟這群人混在一起,你怎麽就是不聽呢。”
江乙輕輕地敲著車窗,“王姐,我也沒做什麽不好的事情,就是朋友幫忙。”
“對了,我聽說你今天來找宋平安,怕你出事才趕過來的,你找他有什麽事。”
“也沒什麽事,就是些生意上的事情。”
王慧芸一愣,“生意上的事?什麽意思?”
江乙也沒有作過多解釋,“一時半會兒跟你也解釋不清楚,王姐,你姐別管了。”
王慧芸一看,江乙並不想跟自己說這件事,自討沒趣,也有些賭氣,就不再和江乙說話了。
又過了一會兒,目的地到了,王慧芸開門下了車,也沒有招呼江乙,自顧自的走到門口取出鑰匙開門,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太合適,於是回頭招呼江乙,“喂,下車吧,到家了。”
江乙剛打開車門,就聽到了這句“到家了”,一時間一股暖流湧上心頭。自己已經很多年都沒有聽到“家”這個字了,自從爺爺去世後,自己仿佛在世界上孑然一身,早已沒有一個親人,王慧芸這句“到家了”,讓江乙再次找到了家的感覺。
應了一聲,“嗯,知道了”,江乙的聲音有一些顫抖。
王靜芸聽著,還有些奇怪,也沒有細想,帶著江乙走進了屋子。
王鐵手在屋裏聽到女兒回來了,連拖鞋都沒穿就跑了出來,見到江乙,熱情的走過來,用力捏了捏江乙的肩膀,“好小子,出來了就好。”
江乙眼眶一陣濕潤,用手抹了抹,“王叔叔,最近身體還好吧?”
“好得很呐,天天讓這小丫頭氣著,不好也不行啊,早就練出來了。”
“爸~~”王靜芸責怪的叫了一聲,“別在江乙麵前瞎說,我去做飯了啊。”
王鐵手看了一眼女兒,眼神裏滿是寵愛,“去吧去吧,我跟小乙聊會兒天啊。”說著,就拉著江乙走進了客廳。
江乙坐在沙發上,打量了一下四周。屋子裏沒有什麽多餘的裝飾物,隻有簡單的家具,收拾的特別整潔,果然是老警察的作風。牆上掛著王鐵手年輕時的照片,意氣風發,不過更多的是王靜芸的照片,從小時候到長大成人,每一張照片都被王鐵手仔細的擦拭過,足以看出王鐵手對女兒的溺愛。
王鐵手倒了兩杯水走過來,“小乙,家裏沒有茶葉了,我平時也不喝飲料,來點白開水將就一下吧,”王鐵手看到江乙在看照片,把水遞到江乙的手裏,“小芸這孩子小時候淘著呢,從來都不聽我的話,這不,長大了還當上警察了。”
“王叔叔,別那麽說,王姐工作的時候可帶勁兒了。”
王鐵手從抽屜裏找出兩個藥瓶,“帶勁兒管什麽用,女孩子還得是嫁得好,當警察,多危險呐,你王叔我當了三十多年警察,身上的傷你是沒看到。”
江乙看了一眼藥瓶上的字,“王叔叔,您這是?”
“老毛病了,一到這個季節,腿就疼,都是年輕時候落下的。”
江乙把藥拿過來,“王叔叔,是不是一到下雨就跟鑽心似的疼,尤其是到秋天的時候?”
王鐵手敲著膝蓋說:“對,大夫說是風濕,沒法治,就隻能吃這藥緩解一下,也沒啥事,這麽多年都過來了。”
“這樣吧,我這什麽東西都沒帶,您給我找幾個玻璃杯行不。”
王鐵手也不知道江乙要幹什麽,但看到他這麽想要,就去廚房找了幾個玻璃杯,遞給了江乙。
江乙從茶幾上拿起了一張舊報紙,撕成了幾塊,塞進了玻璃杯裏,“我這想給您拔個罐,沒帶東西,就拿杯子代替了。”
王鐵手有點犯嘀咕,“能行嗎?家裏有幾個空氣罐,我給你拿過來,”說著就要起身。江乙一伸手攔住了他,“沒關係的,工具不重要,重要的是穴位,您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嘛。”說著,江乙讓王鐵手趴在沙發上,開始治療。
這邊王靜芸剛剛把菜端上來,就看到江乙在給爸爸拔火罐,對於江乙的醫術,自己還是放心的,於是會心的一笑,接著回廚房炒菜了。
過了一會兒,江乙把杯子拔了下來,在紅腫的地方拍了幾下,拍散淤血,又在王鐵手的膝蓋的幾個穴位上紮了幾針,“王叔叔,您這毛病少說有十年了,以後我每個月都過來給您看看,過段時間,肯定就能好。”
王鐵手這時也感覺沒那麽疼了,拍了拍江乙的肩膀,“小乙,你這醫術真是神了。”
“哪裏哪裏,都是學了點皮毛。”
“唉,別那麽說,我看你現在也沒事幹,倒不如開個醫館,缺錢你就跟王叔說,多了沒有,幾萬還是能拿出來的,就當我入股投資。”
“那我先謝謝王叔叔了。”
說話間,王靜芸也做好了飯,端了上來。江乙除了幾年前給她看病的時候,見到她的時間裏,都是穿著警服。這種居家的樣子確實沒有見過。王靜芸本來就長得漂亮,在警校的時候就是公認的校花,經過這幾年,出落得愈發亭亭玉立。
江乙看的有些呆,王鐵手早把這些情況盡收眼底,笑了笑,在江乙旁邊說,“小芸漂亮吧?”
江乙正在走神,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漂亮”,隨後就反應過來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王鐵手也沒有說什麽,哈哈的笑著走去了餐桌。
在餐桌上,王鐵手時不時地拿江乙打趣,當然,王靜芸也跑不了,不同的是,江乙隻顧悶頭吃飯,王靜芸卻和王鐵手有來有往,一句還一句,足見父女兩人關係莫逆。
江乙很喜歡這種氛圍,自己從小失去雙親,爺爺去世後,自己就沒有在這種環境裏待過,看著父女兩人其樂融融,江乙真想把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
吃完飯,江乙雖然很喜歡這裏,但是心底裏知道,這裏並不屬於自己,因此,不顧王鐵手的極力挽留,江乙還是出門叫了輛出租車,回到了自己的家。
臨出門前,王鐵手意味深長的跟江乙告別,“小乙,以後常來,這就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