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京述職
“你到底是誰？”典存孝和典家村的眾人均是站了起來。典天動正是典家村現任村長，同時也是典存孝的父親。
“在下無天。”白衣年輕人邊倒酒邊說道。
典家村眾人目光中都帶著疑惑，似乎在思索著有沒有聽過這個人的名字。
“各位不必多慮，在下隻是一個無名小卒罷了。隻不過平日裏喜歡八卦、好打聽，所以這大陸之事，十之八九我是知道的。”白衣年輕人笑著說道。
“那你來找俺們幹啥？”典存孝瞪大眼睛盯著無天，顯然對他所說的不太相信。
“也沒什麽，就是看諸位都是真性情的漢子。很久沒有見到諸位這樣直爽坦誠的人了，所以特地來敬各位一杯。”無天端起麵前的酒杯，誠摯的看著典家村眾人。
“既然這位兄弟看得起俺們，俺們也就不客氣了。”雖然對麵前這個年輕人的話頗有疑慮，但他的眼神確實誠懇，便和他共飲起來。
酒過三巡，無天看向典存孝：“典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這樣拒絕四世子，不怕四世子日後報複嗎？”
典存孝撓撓頭：“俺就是個粗人，有啥說啥。更何況京中盛傳四世子謙和，應該不會和俺們計較。”
無天笑了笑，不置可否。典存孝確實是個老實人，但是四世子是否真如傳說那樣謙和，隻有他自己知道。帝王家就是無情塚，作為奪嫡的實力人選，他真的有那麽簡單嗎？
無天搖搖頭，隨後又笑道：“我想我這裏有一個消息典兄可能會感興趣。”
典存孝看向無天，無天微笑：“我聽說，明日二皇子會回京，例行述職。若諸位真有心投靠，大可在二皇子府邸門口等候，以示真誠。”
“二皇子要回京，太好了，俺們還想著往前線去找二皇子呢。”典存孝頓時大喜，“多謝老弟了，俺們這就去二皇子府邸門口等著。”
不等無天再多說什麽，典家村眾人便風風火火的趕了出去。
無天無奈的搖了搖頭，典家村的人真是真性情啊。這樣的人來參與奪嫡之爭，真不知是好是壞，典家村的那些老人究竟是怎麽想的。
正在這時，一個紅衣男子徑直來到無天麵前坐了下來。
“主人，已查實二皇子在回來的路上。此次與二皇子共同回京的還有大元帥蒙鷹，左將軍公孫度，上將軍陸修。”紅衣男子低聲報告道。
“看來他已經收到了奪嫡的風聲，此次回京，怕是要有所動作了。”無天雙眼微眯，似乎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頗有興趣。
“另外，為了慶祝皇後的誕辰，陛下將一年一度的武試提前到了後天。”
無天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我們這個陛下，帝王心術玩的真是爐火純青，在這個時候進行武試。這一年一度的武試，應該就是奪嫡之爭的號角了。”
武試是大秦帝國特有的活動，大秦帝國每年都會進行文武雙試。文武雙試的目的是挑選平民人才，文武雙試不問身份不問來曆，由六部尚書做裁判、皇帝親自裁決。
“是的，此次武試有很多參加人員是那個地方的人，還有帝國護國院的人，魚龍混雜！”紅衣男子繼續說道。
“有趣，真是有趣。如果大皇子是有那個地方在背後支持，那這個大皇子還真是不簡單。”無天說著便起身離開，紅衣男子也隨之離開，不過走的是不同的方向。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翌日，剛剛從軍隊回來的二皇子沒有回府便直奔皇宮麵見了皇帝。
“平身，帆兒領兵在外，旅途勞頓，辛苦了。”皇帝走到二皇子麵前，點點頭，似乎對二皇子很滿意。
“能為父皇分憂，能守護帝國安全，是兒臣的榮幸，何來辛苦之說。”二皇子拱手道。
“哈哈哈，好，不虧是朕的好皇兒。”皇帝笑道，“你去吧，去見見你母親，然後回府休息吧。”
“是，兒臣告退。”
“明天的事準備的怎麽樣了？”見二皇子遠去，皇帝向旁邊的隨從問道。
“陛下放心，護國院的年輕高手都已經派出去了，必定能分散到三位皇子身邊。”
“好，朕也想看看我這三個兒子誰更出色。”皇帝沉吟道，隨後似乎又想起了什麽，“讓你們查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啟稟陛下，大皇子身後確實是弑神在支持，大皇子平日裏的表現大多受趙謙的指點。至於風雲閣那邊，我們是在無法入手，風雲閣無孔不入，但又密不透風。”說到風雲閣，隨從小心的看了皇帝兩眼。
“弑神，好一個趙謙，連朕都改欺瞞。風雲閣就不用再查了，若那個人想出現，自會出現。”皇帝歎息道，風雲閣這個組織實在太恐怖，再查下去怕是會惹怒一些人。
弑神，大秦皇帝直屬的特務組織，是大秦的殺人工具之一。雖說不是最強，卻是滲透最廣泛的，實力龐大、人才眾多。
“陛下說的對，我若想出現，自會出現。”一個白衣少年慢慢踱步進了房間。
“你是誰？來人，護駕！”隨從一臉驚慌，這個人居然能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進入皇宮內院。
隨著隨從的喊聲，白衣少年頓時被黑衣護衛圍住。白衣少年絲毫沒有懼色，隻是微笑著看著皇帝。
“退下，都出去，你也出去。”皇帝怒喝著將所有人趕了出去，隨後看向白衣少年，“你就是被先祖稱為萬年難遇的天才的風雲閣最年輕的閣主？”
“正是，在下無天，風雲閣閣主。”這白衣少年赫然是先前在聚賢樓與典家村之人交談的那個年輕人，同時也是那後花園鍾樓裏的身影。
“那你來這裏所為何事？”皇帝打量著這個年齡隻有自己的一半不到卻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少年。
“陛下不是一直想見我嗎？”無天微微一笑。
“的確，朕確實想看看如此天才的少年到底是什麽樣？”皇帝也不避諱，直接了當的說道。
“陛下現在可看到了，有何評價？”無天好奇的問道。
“氣質，氣質與眾不同。剛剛你出現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誰，因為你的氣質，與前任的風雲閣主一般無二，但年紀卻如此之小。”皇帝由衷讚歎，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氣質，難怪先祖讚不絕口。
“陛下謬讚了，我自幼隨師父學藝，自然處處都模仿師父。”無天不置可否的回答道。
“不說這個了，說說這次的儲君之事吧，你覺得誰更有希望當太子呢。”皇帝看向無天，似乎很期待他的回答。
“陛下這可是難為我了，此事變幻莫測，我也無法預知未來。”無天搖搖頭，哪怕自己有無數的情報，但是誰是最後的贏家根本說不準。
“無妨，朕隻想聽聽你目前的看法。”皇帝不依不饒道。
“儲君之位，就目前看來有三位有力競爭者。一是朝堂之上的四世子，四世子師承丞相，學識淵博又精通治國之道，為人謙和更是廣為流傳。再加上平日裏常伴陛下左右，為陛下分憂不少，看起來是最有希望的人選。
二是領兵在外的二皇子，二皇子征戰在外，為帝國的江山立下了汗馬功勞，不少將士都是仰慕二皇子而參軍的，深得帝國軍人的愛戴和擁護。帝國之所以能成為最強，軍隊是決定性的因素，所以二皇子也很有希望。
三就是看似希望最渺小的大皇子，大皇子自幼惡名在外，在百姓眼中幾乎是過街老鼠。雖說如今在慢慢轉性，但朝中大臣並不看好。即使有弑神在背後支持，也無法和其它兩位相提並論。“無天看向皇帝，示意自己說完了。
“不愧是風雲閣主，真是狡猾得很呐，看似分析的井井有條，實際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皇帝似笑非笑的看著無天，“每一個都是看似，看來你的看法與大多數人的看法並不相同。”
“四世子看似最有希望，奈何朝中文臣都是政客，見風使舵是看家本領。除了丞相是真正全力支持他的，其它人都會留有後手。
二皇子雖有軍隊支持，卻遠離朝堂，朝堂之上的事至少要第二天才能知曉，消息不暢，行事很多不便。
大皇子看似弱勢，最無希望，但卻有勢力龐大的弑神支持，朝中軍中到底滲透了多少還未可知。最重要的是大皇子的心性，十歲就知道偽裝隱忍，更有趙謙在背後出謀劃策，權謀之術，委實可怕。”
“好，好，好。”皇帝大笑道，“不愧是天才，能夠透過現象看到本質，實在非常人所能及。”
“陛下謬讚，想必其中道理，隻要有心分析，不難看透。”無天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了不得。
“趙謙這些年給我的報告中便有三分之一的朝中大臣和軍中將士被滲透，職位有高有低，雖然不多卻也足以影響朝中局勢。”皇帝皺著眉說道。
“如此看來，大皇子是實際的最有力的競爭者了。”無天點點頭，皇帝所說和自己多得到的情報完全一致。
“確實如此，但結果也正如你所說，變幻莫測。”皇帝歎息道，帝王之爭，本就是一場不流血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