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喝茶
黑色的雷克薩斯轎車在東京街頭經過，一夜雨後，東京的空氣清新，微微透著海藻般的氣味。
??張夜開車的時候，抽空望著車窗外，窗外是各色各樣的行人，但毫無例外的，他們的行動規律，迅速，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事。乏味的和個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一樣，隻會枯燥的做著一件事。
??張夜輕微的歎了口氣，雖然他前世也是這樣的生活，但說實話，他很不喜歡那樣的生活，枯燥乏味，時間一長還會變得異常麻木，就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副駕駛上的淩空星輕輕拉了下張夜的手，歪著腦袋關心的看著他，張夜笑著揉了揉淩空星的腦袋，示意她自己沒事後，專心開車。
??和路明非、凱撒坐在後排的楚子航也看著外麵道：“整個國家是一部複雜的機器，每個人都是這部機器上的零件，被約束著高速運轉。你是不是也在想這個？”
??“不……我是在想霓虹女孩的小腿好粗……”路明非很破壞氣氛的說
??張夜嘴角抽了下，路明非把一張單子遞向前麵道：“喏，這是你們的行程單，剛才本來想給你們來著，結果被你們關在門外了。”
??淩空星接過行程單，隨便掃了兩眼，不在意的把行程單揉一成團扔出車窗，然後笑嘻嘻的看著張夜。
??張夜嘴角抽了抽，她本就是個不按計劃走的主，但那份行程單裏不但把這一天安排的滿滿當當，而且還有所謂的備用方案，這讓她看著就渾身不自在。
??很快車子在一棟被鐵黑色玻璃幕牆包裹的大廈前停下，愷撒鑽出車來，仰望那座黑色的摩天大樓：“我還以為會有黑衣男夾道鞠躬的。”
??“如果參觀家族神社的話他們還保持著夾道歡迎的傳統，但在東市內不得不低調一些，以免驚擾周邊鄰居，請貴賓見諒。”來迎接他們的櫻說
??張夜拉著淩空星默默跟在隊伍後麵，大廳中隨處可以聽到急促有力的腳步聲，抱著文件夾的職員們來來往往，空氣中彌漫著淡雅的香水味，周圍接線員們在一片嘈雜聲中的接聽電話。櫻走在前麵給眾人講解著這層的工作，路明非想往常一樣說著爛話，試著活躍氣氛。
??淩空星完全沒心思去聽路明非的爛話，一邊透過觀景電梯鐵黑色的玻璃幕牆俯瞰繁華的景象，一邊不停的打哈切，如果不是知道要去見八大家主，她絕對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呆。
??電梯飛快穿過各各充滿特色樓層，過程中除了在29層時忍者們看張夜的眼神有些不善和30層老人們看淩空星那有些奇怪的眼神外，一切都還比較正常。
??而眾人也清楚，是因為兩人曾經都在相應的樓層上鬧過事，櫻拉開了一處隱蔽的拉門，陽光透了進來，這一層隱藏在大廈的一角，如果沒有知道的人帶路，那基本隻能看運氣了。
??入門第一眼是日本神道教的寺廟和一座小小的朱紅色“鳥居”，花崗岩牆壁上雕刻著神道教中的諸般鬼神，從莊嚴的天照、月讀，到威猛的須佐之男，還有形狀凶惡的妖鬼，有的長著獅子般的麵孔獠牙畢露，有的盤膝坐在骷髏堆上，風和雲簇擁著這些神魔，仿佛百鬼夜行。露台上一道清澈的流泉，順著白石和青草緩緩流動，場間然透著悠悠的禪意。
??櫻捧上了銅盆，銅盆裏盛著清水。“這是他們的‘手水儀式’。”路明非小聲的給其他兩個不太懂霓虹禮儀的家夥科普。黑白兩色拚成太極圓形的石桌旁，等候的六個人都起身鞠躬。
??“諸位已經見過的，源家的家主源稚生先生……”看著幾人洗漱完成，櫻也開始一一介紹起來。
??“龍馬家的家主，龍馬弦一郎先生，龍馬弦一郎先生是現任的日本分部分部長．”
??龍馬家的家主看著既不形銷骨立也不噴陰氣，看起來更像是正經曆中年危機的男人，穿著一絲不苟的西裝，頭發梳得很精心，但沒什麽精氣神，好像滿臉都寫著“憂愁”的樣子。
??“犬山家的家主，犬山賀先生。犬山賀先生是第一任分部長，是昂熱校長的老朋友。”
??頭發花白的犬山家家主看起來很和藹，笑容如陽光般照人．他撓著頭哈哈笑著說：“哎呀哎呀，因為殺不掉昂熱嘛，隻好跟他當朋友了。真是遺憾啊。”
??“櫻井家的家主，櫻井七海女士，她兼任日本分部的監察員，”櫻井家的家主帶著副深紅色的粗框眼鏡，而原本普通的眼鏡戴在她的臉上，素顏就像是盛妝般多了色彩。
??“風魔家的家主風魔小太郎先生，蛇岐八家的‘若頭’，大家長不在的時候，家族的食物都由風魔先生斷絕，風魔先生不在日本分部任職，但為了這次的任務我們借用了風魔家的忍者組，所以風魔先生也出席今天的會議。”
??風魔家家主穿著黑色和服的老人如同精鐵鍛打出來的，目光冷厲如刀，站在他麵前有種被刀指著眉心的感覺。
??“最後這位是橘京家主橘政宗先生，也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長。”
??“各位是沒有想到所謂的黑道分子是我們這樣的人吧？”一身白麻衣的橘政宗微笑著和愷撒小組一一握手，身上透露著自然親切的美好中有種把事情牢牢掌握在手中的自信。“其實我們也沒有想到學院本部的王牌專員是這樣優秀的少年人啊。”
??輪到張夜時，張夜握手的同時笑著道：“謙虛了，薑一直都是老的辣，我要有你一半布局和隱忍，絕對就沒現在的我什麽事了。”
??“哦，現在的年輕人說話都這麽玄乎了嘛？是我更不上時代的步伐了嗎？我怎麽有點不太聽的懂啊。”橘政宗假裝聽不懂的說。
??“哦哦，那不好意思，馬屁排歪了”張夜也跟著亂扯著，握著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淩空星也完全無視橘政宗找到位置坐下，張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小孩子脾氣，不喜歡和老人接觸，各位家主不至於為這點小事和小孩生氣吧。”
??橘政宗表情一僵，其他七位家主表情各異，橘政宗抽回手，一旁淩空星看著他手的眼神充滿了嫌棄，連點掩飾都沒有，橘政宗尷尬的笑了笑道：“當然。”
??“宮本家主在做些準備工作，諸位一會兒就會見到。至於上杉家主，她身體不太好。昨夜後半夜出了些狀況，現在還在臥床靜養，所以請見諒。”橘政宗解釋著說。
??“當然”凱撒也尷尬回道。畢竟淩空星是他的組員，而淩空星剛才的做法很不禮貌，這讓他多多少少感覺有些丟臉。
??“茶很香。”凱撒試圖轉移話題道。
??桌上點著一個炭火爐子，爐上坐著一把關西鐵壺，鐵壺黝黑沉重，上半截像榴蓮彀有無數鈍刺．下半截雕刻著赤麵長鼻子的鴉天狗，張開雙翼飛翔在流雲火焰中。炭火把壺底燒得通紅，壺中的水咕咕作響，淡淡的茶香在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飄著。
??“能得到加圖索家繼承人的讚許，這茶也算有幸。”橘政宗說，“沒什麽可以招待諸位的，就用這日本的茶道吧。”
??“您是日本人麽？”愷撤以審視的目光看著橘政宗。
??橘政宗的鼻梁挺直眼睛深陷，麵部線條如刀刻般清晰，跟一般的日本老人有區別，但他有著純正的黑瞳，一舉一動都帶著濃厚的日本味。
??“我隻有一半日本血統，另一半是俄國人，我來日本很多年了，很多人都看不出我還有一半俄國血統，加圖索先生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橘政宗問。
??“口音，你的口音帶有斯拉夫語係的特點，你會區分硬齶音和軟齶因們這是典型的俄國發音。”愷撒說，“你不隻有俄國血統，你還在俄國生活過。”
??“想不到這麽多年了這件事還是瞞不過人，”橘政宗笑笑，“是的，我在俄國生活過大概30年，那還是蘇聯的時代呢。”
??凱撒皺了皺眉，也想不出什麽答案，因為日本和俄國曾經在中國東北交戰，二戰之後有相當多的日俄混血兒。
??很快水沸了，橘政宗提起鐵壺，開始給眾人倒茶。
??“張夜、淩空星，你們都來過霓虹，這路數該怎麽破？”愷撒壓低了聲音問。
??淩空星輕輕搖頭，表示不知道。張夜想了會，超級自信的點頭，凱撒看見張夜那一臉自信的模樣以為有戲，下一刻張夜同樣小聲的聲音差點讓他抓狂，“我認真的想了想，果然我什麽都不知道。”
??“靠，沒有，你還這麽自信！沒想到我們居然連第一關都過不了嘛？”路明非小聲吐槽
??張夜小聲的說：“我是不知道，可你那小冊子裏有啊。”
??“在你說‘不知道’的時候，楚師兄就已經搶過去翻了。”路明非無奈的說
??淩空星假裝打了個哈欠，小聲的在張夜耳邊提醒道：“小小的抿一口就可以了，要是燙出泡，糖醋排骨可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找到了，煮茶的人會把茶碗有花紋的一麵朝向飲茶的人，然後要拿古帛紗墊著，順時針旋轉兩次，把花紋對著煮茶的人表示尊重，飲下茶湯後，把茶碗逆時針旋轉丙次，低頭欣賞茶碗的花紋，表現出很欣賞或者讚歎。”楚子航抬起一直低著的頭，像個作弊撇到答案的學生
??好在這張桌子夠寬夠大，他們說什麽對麵的大概聽不清楚，隻能看見他們幾個在交頭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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