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座大山
香爐上的三根香,從被我點燃的那一刻起,就開始發出陣陣的濃煙,但很奇怪的是這煙更像是霧,像早晨起床時那彌漫在空中的水霧。
漸漸的水霧變得越來越大,直到充滿了整個屋子,此時的我們就好像身處迷霧森林一般,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
我和朱吉娜徹底看不到了鍾遠目,模模糊糊的我在水霧中隻能看到朱吉娜,朱吉娜好像也看到了我,我們朝著對方走去。
朱吉娜用手使勁的想撥開那些水霧,邊撥邊向我問道:“這個鍾遠目到底在搞什麽鬼,現在是怎麽回事”。
我也正在懷疑呢,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和朱吉娜好像被困在房間裏一樣,而房間裏已經不見了鍾遠目。
我看了看四周,短時間內我們恐怕也找不到鍾遠目,更別提什麽讓他幫我們找到何飛了。
我在水霧中確定了朱吉娜的方向,告訴她說:“我們先走出去吧,門就在我們的左前方”。
水霧中朱吉娜走在前麵,我在後麵緊跟著她,我們在水霧中摸索著想要找到大門的所在,然後決定先離開降鬼地寒山在說。
我們就這樣在水霧中摸索著,走在前麵的朱吉娜突然轉過頭來,很興奮的對我說:“我找到大門了,我們現在可以出去了”。
在後麵的我點了點頭:“打開吧,我們必需要從這裏出去”。
我心想著:鍾遠目你竟然敢耍我,這筆賬咱們以後在慢慢的算。
就在我在心裏埋怨著鍾遠目的時候,此時的鍾遠目卻雙腿盤膝而坐,雙眼緊閉,嘴裏念念有詞的坐在降鬼地寒山裏。
在鍾遠目的旁邊是他的葫蘆小岩,小岩圍繞在他周圍,好像是在為他護法一樣。
如果走進你會看到,鍾遠目在向香爐輸入著內力,以維持著香爐上方我和朱吉娜隱隱約約的身影。
從鍾遠目臉上那令人窒息的嚴肅表情來看,就好像他一收回內力,我和朱吉娜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那我和朱吉娜現在卻又是在哪呢?
隻見鍾遠目坐在降鬼地寒山裏,麵前放著的是我們剛剛見到了那個香爐,香爐上的三根香還在不斷的燃燒著。順著香的煙霧向上望去,煙霧中模模糊糊的好像是我和朱吉娜的身影。
我和朱吉娜,還有鍾遠目現在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待在降鬼地寒山裏。
水霧中朱吉娜推開了降鬼地寒山的大門,結果眼前的一切卻讓我失去了基本的判斷能力。
推開門以後我們沒有來到大街上,出現在我和朱吉娜眼前的是一座連綿不絕的大山。
我和朱吉娜用著無比驚訝的眼神看著對方,誰都不知道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本來該是在大街上的我們,卻不知為何來到了一座大山之前。
朱吉娜看著連綿不絕的大山,回過神來對我說道:“我們還是找路回去吧,我今天可不想爬山”。
還沒等我回答,朱吉娜轉身就想要往回走。
我也沒有理會朱吉娜,仔細的看著眼前連綿不絕的大山,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在我想的出神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朱吉娜的一聲尖叫,隨後朱吉娜拽著我往後退了幾步。
我被迫往後退了幾步之後,轉過身來看著一臉受驚過度的朱吉娜:“你怎麽了,怎麽突然叫了起來,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朱吉娜沒有說話,生硬的咽裏咽口水,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隻是用手指了指我身後。
我靠!
當我轉過身來,眼前出現的一幕讓我著實吃了一驚。
因為在我和朱吉娜麵前是一道懸崖,一道看不到底的懸崖。
我看著驚魂未定的朱吉娜,費力的抱起身邊的一塊大石頭,往懸崖底下扔去。我想通過大石頭落地的回聲來判斷這道懸崖究竟有多高。
我站在懸崖邊上豎起了耳朵聽著,可是半天也沒有回聲傳來。
朱吉娜此時好像平靜了下來,慢慢的移到懸崖旁邊向我問道:“你覺得這道懸崖有多深?”。
我是真的判斷不出來這懸崖有多深,因為我到現在也沒有聽到懸崖下麵穿那個回聲,就隨口一說:“有可能是萬丈深淵”。
朱吉娜拍了拍胸口:“嚇死老娘了,差點就一腳踏進萬丈深淵之中”。
現在我和朱吉娜的處境就是前無進路,後無退路,一時間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此時降鬼地寒山裏的鍾遠目心裏想著:我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才把你們送了進去,想出來有那麽容易嗎,還不趕快去找進山洞的路去做你們該做的事。
我心想難道要被困在這裏了嗎,趕緊環顧四周,希望在大山上可以找到離開這裏的道路。
突然我發現了大山的一個角落裏好像有個“山洞”,趕忙叫上朱吉娜,也許我們可以從這裏出去。
朱吉娜看了看隻能容下一人通過的“山洞”一臉都是懷疑的表情,那表情好像就是在說:如果我們冒然進去,萬一卡死到裏麵怎麽辦。
可是當她回頭看到身後的萬丈深淵時,對我點了點頭:“我們就從那個山洞出去吧,也許前麵真的有出口”。
然後我和朱吉娜選擇了去走山洞,而沒有作死到跳下懸崖。
來到山洞的入口,朱吉娜在我前麵擠了進去,我在後麵緊跟著她。那個山洞越走越寬越走越寬,最後映入眼簾道是一個三叉路口。
眼前的三叉路口分別通往三個不同的方向,每個方向都是一個山洞的入口,山洞的上方有用石塊雕刻出來的字,分別是死門、生門、鬼門。
山洞的門是緊閉著的。
我指著麵前的三個路口問朱吉娜:“我們現在要走那一條路?生門、死門還是鬼門”。
朱吉娜隻顧看著眼前的三條路,完全沒有理會我,隻是嘴裏在嘀咕著:“山洞?飛哥哥會不會就在這山洞裏”。
我全身猛的一震,朱吉娜的話點醒了我,我努力回憶在解屍鋪子時看到了何飛周圍的畫麵,何飛確實是被困在一個山洞中無疑。
我特別激動的向朱吉娜說道:“我也覺得何飛應該就被困在這樣的山洞裏”。
現在的問題就是在於,要怎樣才能選擇一條正確的路,選擇出有可能困著何飛的山洞。
朱吉娜雙手抱在胸前,右手托著下巴,右手的大拇指不斷的摩擦著下嘴唇,我聽何飛說過,這是朱吉娜的選擇困難症又發作的結果。
別說有選擇困難症的朱吉娜難以抉擇,就是我也不知道應該走那條路,生門、死門還是鬼門。
而且這三個門上的字的寓意也有所差別,生門是不是代表著可以活著走出去的門;死門是不是代表那是一條必死的門;而鬼門也許就是代表鬼門關的意思。
從字麵意思上來說,我們還是走生門比較安全。
看著眼前有點焦躁不安的朱吉娜,我直接幫她下了決定,我們走生門吧。
我原本以為朱吉娜有選擇困難症,所以應該是比較容易接受我的意見,。可是沒有,朱吉娜還是在我眼前晃著,右手拇指不斷的摩擦著下嘴唇。
既沒有同意我的選擇,也沒說出自己的想法,隻是在三叉路口前麵轉來轉去,好像在一直思考著什麽。
我知道朱吉娜這是在和自己的心魔做鬥爭,對於有選擇困難症的人來說,在三者之中選一個是有多困難,隻有她自己知道。
朱吉娜還是在不斷的來回走動。
我也不想去打擾她做決定,就在一旁站著,等著她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說出自己的選擇。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朱吉娜放開了緊緊抱在胸前的手,也沒有再去摩擦自己的下嘴唇。
朱吉娜像劫後餘生一樣的看著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們還是走鬼門吧”。
走鬼門是嗎?是要我們闖鬼門關的意思嗎?
因為現在的我們誰也不知道,到底哪座門後麵才是被困的何飛,哪座門後麵是潛伏著的危險。
此時的降鬼地寒山裏,鍾遠目雙目猛的睜開,直直的盯著香爐上的煙霧,眉頭緊鎖,好像遇到了什麽困難似的。
由於朱吉娜的情緒不是太穩定,鍾遠目麵前的煙霧中的身影有些模糊,也隻有鍾遠目通過這煙霧才能看出生門、死門和鬼門後麵的東西。
生門後麵關著的是被激怒含冤而死的戾士,從這些戾士的尖牙和散發著紅光、沒有絲毫意識的雙眼可以猜到,他們應該是被人訓練出來的,充滿著死亡戾氣的戰士。因為戾士這種東西,也隻不過是在古書上出現過罷了。
鬼門後麵和死門都是被困的何飛,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這個是鍾遠目也看不出來的。
既然有選擇困難症的朱吉娜,在不斷克服自己恐懼的情況下才選擇出了鬼門,就算鬼門後麵不是何飛,我們也要試試。
我用鼓勵的眼神看著朱吉娜,然後對他說我們就走鬼門,我先走你在後麵跟緊我。
以前何飛在的時候,從來不會讓朱吉娜遇到什麽危險的事情,現在我要幫何飛繼續完成保護著朱吉娜的任務。
不僅僅是因為我跟何飛還有朱吉娜的好朋友的關係,更加因為我是一個男人,一個頂天立地敢於承擔責任的男人。
我走在前麵,朱吉娜在後麵緊跟著我,我們就這樣踏入了“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