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來信
但徐寧既然能說出這一句話,就定然有他的道理。他那堅定無比的決心早就在心中深深下定。
這決心,似鐵,堅硬無比,似劍,鋒利無比,似箭,勇往直前。似晨牧之曙光,無人不感覺其溫暖,似臘月之霜暴,冷似冰針,卻刺刺見肉。
夏日辰時,已經是驕陽似火,揮汗如雨的時分。今日剛好立夏,一年中最為酷暑時分就在此時。
不過好在徐寧身上帶有青龍寶珠在身,多日不用的魂珠上,聚集著大量珠液。此液體乃青龍魂珠凝結而成。
氣血之於人體,猶如這珠液之於魂珠。青龍魂珠主防禦,能解各類奇異毒藥。上次徐寧將青龍魂珠拿出,解去伍允東下定的散氣散至毒。正是這魂珠中那如若天丹玉露一般的珠液。
現在酷暑難當,熱毒湧上徐寧七脈十四經,大量的汗珠冒了出來。這熱毒雖不致人死地,但若放任不管,也會至於昏迷。
當下徐寧飲盡青龍珠上珠液,便分與付進。付進手持玉樽,一飲而盡。二人隻感覺透心涼,神清氣爽。
便大步流星朝那刑部走去。二人來到刑部,果不其然,這刑部當中當差的侍衛早就擅離職守,躲在涼房中乘涼。諾大的刑部居然不見一個當差的侍衛。
徐寧和付進的心裏麵暗自感到歡喜,這樣以來再也沒有人監視他倆,他倆可以放手去做。
尚書房!
便是他們二人首要重點查看的地方。
一日前他們來到尚書房查看過,房內三張桌子,分別是岩慎,岩輝、岩辰三人辦公的地方。
這書房之內,玉桌,玉椅,放置其中。房內還設有一錦繡舞池。看到這舞池,徐寧暗自發笑。
這刑部尚書辦公都不能專心致誌,還要弄點歌舞以助興,真乃大武之恥辱。
這玉桌,玉椅,流光浮動。如同蕩漾在水中的波瀾,由遠及近,蕩漾開來。
付進大叫一聲:“這玉石不簡單。”
徐寧見狀,臉色張惶:“付進,怎麽回事。”
付進兩眼放出悠長的光芒,說道:“天覆地載,萬物悉備,這石頭白天能吸日之光,晚上能吸月之芒,就算尚書院內無燭火,明燈,怕也是通晚明亮。”
“通晚明亮?”
付進說道:“是的。”
而一旁的付朗卻見怪不怪,他說道:“這在普通不過了,我早就查過,沒什麽好意外的,這桌椅裏麵,一不含殺氣之靈,二不含致死毒藥,所以跟岩氏三人的死八竿子打不到一邊。”
此時的付朗已經是陳覺模樣,單腿站立,但一股攝人的英氣依舊由內而外體現出來。
他的這一句話的確是說道點上了。
一張能吸收日月光芒的桌椅能有什麽殺人契機。
徐寧點了點頭:“是,這桌椅確實沒有什麽可疑的。”
一邊的付進連忙提議:“倒不如,我們仔細勘查一下這桌上的宣紙可有什麽不一般的地方。”
付進對這三張桌子上的宣紙指指點點。
隻見岩輝桌子的宣紙之上隱隱約約有一個手印。
這手印依稀有些斑駁,徐寧看著這手印陷入沉思。
一邊的付朗連忙說道:“這手印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地方,可能是岩輝不小心留在紙上的印子。”
而此時的徐寧卻不這麽看,他嚴肅而不失狡猾的說道:“我覺得這印子很可能是破案的關鍵。”
“破案關鍵?此話怎講?”
徐寧淡定的說道:“你們看,這印子雖為黑色,但並不像是筆墨所致。”
“不是筆墨?那是什麽?”
付朗此時對徐寧的看法表示不解,連忙問到,他自己已經在三勘查過這裏,這黑色印子在他看來就是在普通不過的筆墨印跡,但眼下徐寧卻說這不是筆墨,這剛入贅沒多久的徐寧公子,到底想幹什麽?
徐寧清了一下嗓子,滿臉通紅,定神說道:“骨灰。”
“什麽?骨灰?”
大吃一驚的顯然是付進,他完全不理解徐寧的判斷。
徐寧接著說:“付進,付朗,你們可曾聽說岩輝,岩辰二人死時是化作一攤黑煙消散而亡。”
付朗連忙點頭:“他們的確是化作一道黑煙消散而亡,可那黑煙來無影去無蹤,怎麽會流竄到這宣紙之上。”
“嗬!”徐寧冷笑一聲:“我聽說岩氏三人死時是傍晚時分,天氣已經轉涼,這玉石溫度勢必降低,且低於空氣溫度,如果這樣一來,那黑煙遇到玉石上的宣紙,高溫遇到低溫……”
“必定會凝結成一道水汽!”
“點綴在宣紙之上!”
付進付朗以前以後叫出聲來,但此時他們隻感覺背部發麻,炎熱的天氣底下,居然全身冷顫起來。
“正是!”
徐寧高聲說道。
“可是,這宣紙上麵並沒有死亡威脅,這是怎麽一回事。”
徐寧說道:“那是因為死亡威脅已經被皇後太子勒令收走,加以篡改,用來威脅父親大人。”
“該死!”
付進暗自叫了一聲。
“哼!有什麽辦法。那皇後是何等陰險之人。”
付朗也隨身符合。
而此時徐寧卻淡定自若:“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如果這有死亡威脅的宣紙當時是放在桌子上,但粘上黑印的卻這底下的宣紙,這不奇怪嗎?”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那岩氏三人都拿起了宣紙,最終弄髒了底下的宣紙,而上麵的死亡威脅卻被拿走了。”
付朗肯定的說道。
“非也,非也。”
徐寧連忙說道。
“你們可知,當時岩氏三人是隨意拿了三垛紙放置在自己的辦公玉桌上,他們又怎麽可能如此湊巧的收到對應自己的死亡威脅。”
“這.……”付朗一時說不上話來:“還請徐寧公子告知。”
而徐寧此時眼露凶狠之光,一股子衝天血氣湧上腦門,他大聲嗬斥:”因為那三人收到的死亡威脅並不是真正的死亡威脅!“
此話一出,徐寧的氣勢讓付進付朗二人大吃一驚,他們連退三步。
”這話什麽意思?“
徐寧接著說:”那三人收到的是天窗之上有人利用活字板照下的影術!“
”影術!“
付進大叫起來,霎那間他明白了凶手的作案手法。
徐寧臉上浮現出一道光芒:”當時情況非常慌亂,三人在拿到宣紙之後,一眼望去就看到了死亡威脅,根本沒有時間將宣紙拿起來,讓自己的骨灰撒在第二張宣紙之上,所以當時三人看到的死亡威脅就是影術。隻要利用事先準備好的活字板在月明之時放在天窗之上,當玉桌吸收月之芒的時候,自然會將死亡威脅的內容倒影在宣紙之上。“
付進聽的是滿頭大汗,付朗也萬萬沒想到,徐寧居然如此之快的下定了凶手布置死亡威脅的手法。
”外麵還傳說是鬼神所為,看來是有人利用影術做了一個看似不可能的局。“
”可是.……“
“可是什麽?“
”如果是影術,太子他們從尚書院取走的死亡威脅又是什麽。所以徐寧你還是錯了。“
“我沒錯!”徐寧堅定的說道:“隻要凶手再次返回現場將白紙黑字寫下的死亡威脅放在玉桌之上,太子派人來拿,取走的必定又是一份新的死亡威脅。”
“原來如此。”
付進,付朗如夢初醒。
就如同剛剛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
“這麽一來,凶手的方法我們算了解一二,看來也不是什麽鬼神所為。”
“對。”
說道這裏三人居然開朗的笑了起來。
而此時,一陣嗖風掛過,一支箭插在了尚書院的木柱上。
徐寧笑到:“看來我們還是被凶手盯上了。”
這飛箭之下釘著一張白紙。
付進正欲伸手去取。
“慢著!”
徐寧喝令一聲:“箭上有毒。”
經過一來二去,徐寧有了經驗,這凶手肯定相當精通毒術,這箭雖沒射中三人,但十之八九又毒藥。
說罷拿出一支木棍,將箭上白紙剝落。
那紙上寫著:”欲知凶手是誰,天珍閣見。“
紙的末尾處,還畫著一朵紅花。。
”看來是凶手想見我們了。“
徐寧暗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