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命相保,子義為將
一時間,廳內沙啞無聲,靜得似乎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見,眾人顯然是被這番話給嚇住了。
一身白衣勝雪,腰間佩戴寶劍,麵如寇玉,儀表堂堂,正是劉基劉敬輿。
“兒劉基拜見父親。”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是長公子劉基說的話,這番話簡直就是觸怒了劉繇的逆鱗。
用劉繇自己的麵子和漢室江山作比,難道不是在說劉繇為了麵子都不顧漢室江山了嗎?也隻有劉基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畢竟劉繇最疼愛的就是長公子劉基。
“當然是漢室基業重要。”劉繇長袖一揮,已經略有生氣,對著劉基又問道:“此乃議事廳,你來此何幹?”
這樣的話說出口,就已經徹底表麵劉繇生氣了。
“孫伯符大軍壓境,父親尚且一意孤行,在乎自己的薄麵?”
“若孫伯符攻入曲阿,平定揚州,我大漢江山毀於何人之手?”
“孫文台在世,尚且私藏傳國玉璽,其子野心勃勃,已有稱霸之心,父親難道拱手將揚州想讓,給他做基業嗎?”
“再者一說,數年前,虎牢關一戰,關羽不過馬弓手,尚能溫酒斬華雄,三英戰呂布,英雄不問出處,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一番言語說得堂下諸位武將皆是熱血沸騰,此言足以載入史冊。
“公子此言差矣。”
一位中年文士緩緩站了出來,這讓位列文臣之首,又自帶貴族氣息,劉基已經猜出來便是父親的軍師許劭。
“太史慈為人魯莽,不顧軍令,如此放肆之人,實在不堪重用,若用之,豈不讓孫伯符笑話我揚州無人?”
劉基聞言氣不打一出來,朝著許劭就懟道:“許先生,你若說你能單挑孫伯符,我便不再為子義謀官,如何?”
“你,你,匹夫之勇!”許劭被一番話懟得無語凝噎,讓自己去打孫策,還不如回家種田。
劉基步步緊逼:“亂條猶未變初黃,倚得東風勢便狂。解把飛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這是曾鞏先生的詠柳,劉基正好借來辱罵這許劭。
“你,你敢說我仗勢欺人?”
劉基冷哼一聲:“難道不是嗎?偏聽偏信一家丁之言,而仗著家大業大和父親的寵信來進讒言,氣壓良將?”
“若太史慈不願出戰,我揚州敗亡,我大漢江山毀於一旦,你,你許劭,便是我劉漢家的逆賊,又有何麵目去見我大漢二十四帝?”
噗!
許劭被氣的噴出一口鮮血,劉繇見狀,也不好不出聲,便佯裝生氣:“敬輿,怎敢和先生如此說話,還不回去!”
“父親,太史慈必須出戰,唯獨子義,可戰孫策!”劉基執拗的說著。
“主公,請讓太史慈出戰。”
是儀見狀,本來就想讓太史慈出戰的他,也站了出來。
“主公,請讓太史慈出戰。”
又是一位文士緩緩走了出來,便是揚州別駕孫邵,此人德才兼備,更是大族出身,曾被孔融誇讚,近年來江東才投奔了劉繇。
剛剛劉基未到之前,便是孫邵進言要求劉繇用太史慈為將,以抵擋孫策。因為孫邵在北海見識過太史慈的神武,在黃巾軍中如入無人之境。
許劭被抬了下去,雖然無性命之憂,但畢竟吐了血,年紀大了,要好生修養。
半晌,廳內無人說話。
“敬輿,若子義敗了,我揚州真的無人可用?”
劉繇歎了口氣,太史慈的武勇他見識過,本來想留太史慈保護自己的幾個孩子的。
誰知劉基傲然挺身,抽出腰間佩戴的辟邪劍,向天一指:“我劉敬輿以命相保,太史慈為將,必勝!”
殊不知,門外的一員三十左右的青年將領正在聽著,他早就來了,隻是當時劉基和劉繇、許劭吵得不可開交,他職位低下,未敢進入。
“少主之恩,子義定以命報之!”所謂君以國士待我,必以國士報君。
劉基聽著這話,轉身便看見了太史慈就在門外,心中一喜,見到了太史慈這員無雙上將,也安了心了,有他在,孫策無憂。
劉繇也被劉基這番以命相保給震驚了,而堂下的是儀、孫邵也是望著劉基,顯然都被打動了。
“好,便讓太史慈為將,率精兵一萬,前往秣陵,抵擋孫策。”劉繇大手一揮,終究還是同意了。
劉基卻躬著身子說:“父親,兒願親往。”
“胡鬧!”
劉繇怒喝一聲:“你小小年紀,去那裏做甚,刀槍劍戟,死傷無數!”
劉基搖了搖頭說:“子義首次帶兵,秣陵將官未必信服,我去了,尚且能管住。”
“再者,我身為你嫡子,我若隨軍而戰,必定將士用命,我軍大勝!”
“你,也罷。”劉繇也知道是時候讓劉基出去曆練曆練了,畢竟他也是這個年紀就開始入伍了。
劉繇吩咐著:“命劉基督三軍,孫邵為軍師,是儀為參軍,太史慈任大將,帶兵一萬。另著於糜、陳橫二將,帶三千護衛軍,貼身保護。”。
這基本上就是曲阿最強大的團體了,劉繇手下有名氣的將領不多,樊能守橫江已被斬殺,張英屯當利口現在應該也被攻破。
如今的於糜、陳橫雖然實力不高,卻也是劉繇僅僅能拿的出手的將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