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景行:“她不是,我是。”
景行:“你認識我?”
席錚點頭:“我也是三中的,我在一班。你還記不記得前年學校舉辦百年校慶的時候,我們班出的節目是俄語版的話劇《葉普蓋尼·奧涅金》,那個青年地主連斯基的扮演者就是我。”
“……”
景行倒是記得百年校慶,但真的不記得一班的節目是什麽了,他對那場校慶印象最深的記憶就是被大白鵝瘋狂的追著咬。
許長浩當時被鵝咬的兩個屁股蛋鐵青,好幾天都沒敢坐下。
“我不僅知道你,我也知道你女朋友。”席錚以一種心如死灰的聲音說,“我高一的時候一直都是光榮榜第一,直到高二那年,我的人生開始變得一片灰暗,整整兩年的時間,七百多個晝晝夜夜啊,你和你女朋友的名字輪番著壓在我的頭上,從此我再無出頭之日。”
“……”
“兄弟,打個商量。”席錚歎著氣,顯然沒想到壓自己頭上整整兩年的名字和自己成了舍友,並且,極有可能這名字會再壓他四年,“這都上大學了,你就好好的談戀愛吧,別隻惦記著學習,也讓我的名字出現在你頭上一次,行不行?”
景行:“……”
這時,剩下的兩人也湊了過來,打了個招呼。
“我是邵文錫,”娃娃臉指著自己說,“湘大附中的。”
“徐一鳴,其中。”徐一鳴把撿到的那堆棉絮丟進垃圾桶,回過頭了來,又趕在景行說話之前開了口,“你就不用自我介紹了,我也認得你,你就是那個長明燈事件的男主角吧?”
附中、二中、三中、七中這四所學校都是挨著的,有點什麽事,幾個學校的學生也都清楚。
當初景行那一手壕的慘無人性的無人機燈光秀,還有祈願燈的萬千星海,誰他媽不知道,三中的那位風雲人物為了給自己女朋友過生日,連無人機都出動了。
當時整個學區城的上空飄著的都是長明燈,附中二中七中的學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還以為壕華三中又出了什麽搶人眼球的活動。
結果鬧了半天,這次不是三中壕,是三中的學生壕。
貼吧裏沸沸揚揚,還有學生現場直播的,怎麽回事啊,學校壕也就算了,連學校的學生也這麽大手筆?
回憶起那場震驚四校的燈宴,邵文錫“我操”了一聲,興奮了起來:“我也認得你女朋友,她可真是太牛逼了!”
景行:“……啊?”
邵文錫:“應該是高三上學期吧,就在老街那邊,我親眼見到她把這麽壯的一個男生直接給掄水坑裏去了。”
“你知道那哥們有多壯實嗎!”邵文錫激動的拍桌而起,眉飛色舞,“又高又胖的,站在那兒就是活生生的一堵人牆啊!當時他倆站一塊,就跟那電影裏的美女和野獸似的。”
邵文錫:“結果,就這麽壯的一堵人牆,直接被你女朋友給摔懵了,半天都沒能爬起來了。後來你女朋友還威脅說要拔光他的頭發,那人牆嚇得跟個孫子似的,一口一個幹爹幹爹的叫她。”
景行:“……”
這什麽時候的事啊,他怎麽沒印象?
末了,邵文錫又發自肺腑的感慨道:“真的,兄弟,你女朋友什麽來路啊,這也太野了。我記得我有個不鏽鋼的飯盒,當時給落桌子上了,結果那飯盒被她硬生生的給敲變形了。”
“變、形、啊!”邵文錫一字一頓,“那他媽可是不鏽鋼啊!我做夢也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不鏽鋼被敲變形,她當時還說要賠我飯盒呢,但我沒敢要,我怕我說要之後,她會把我敲成飯盒一樣的下場。”
“……”景行的眼神複雜。
他同樣也是做夢都沒想到,大學開學的第一天,舍友就以一種“她就是我爹”的語氣和他聊起了自己的女朋友。
席錚:“我可以證明這事的可信度,我也親眼見過這場景。”
“……”景行偏頭看過來。
席錚提醒道:“就之前開畢業典禮的那天,在大禮堂,你們班不是和二班打起來了嗎?我和你們班的杜明宇挺熟的,剛擼起袖子準備上去幫忙,結果你女朋友直接就把人給放倒了,我當時都驚呆了好嗎?”
“……”
景行心說,我才驚呆了好嗎?
這開學第一天,你們不來個正兒八經的自我介紹,怎麽一個兩個的,注意力全跑我女朋友身上去了?
聽著席錚他們說這些,徐一鳴好奇的問了句:“誒,景行,你女朋友是校霸嗎?”
又是打架,又是揍人的,這不是校霸的標配麽?
徐一鳴平時不太關注別的學校的事情,也不怎麽看貼吧。
他知道景行還是因為今年三月份,大佬的那場秀的不行的燈火盛宴——漫天的長明燈和囂張的無人機,他想不注意到都難。
尤其是由無人機組成的大佬女朋友的名字,那可是實打實的在空中飄了半宿,別說是幾所學校這邊的上空了,怕是整個嘉定區的人都能看見了。
後來在校門口對麵的那條美食節上,徐一鳴有幾次碰見過景行,同學給他悄悄的指了指,順便科普了一下大佬的身份,徐一鳴這才知道,啊,原來這就是那場燈火盛宴的男主角啊。
但對景行的了解也僅限於同學口中的“大帥逼,學習很好,有女朋友,女朋友也是學霸,牆腳很不好挖”這一層麵上。
“你沒逛過我們學校的貼吧啊?”席錚也是個話癆,快言快語的把話接了過去。
徐一鳴鬱悶道:“沒有,我連我們學校得貼吧都沒時間看,基本上時間都花學習上了。”
席錚摸著下巴說:“我記得我們貼吧裏有照片,你看到她的照片就不會覺得她是校霸了,她應該是校霸的欺壓對象才對。”
“主要是吧,你倆剛才說的那些英雄事跡,我覺得挺像校霸。”徐一鳴扭過頭來,看向景行,確認似的問,“真不是啊?”
“她不是。”景行挑了下眉,似笑非笑,“我是。”
徐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