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溫暖的被窩
果然，光頭還是想用我打江明的事情威脅我。其實就算江明血呼啦差的模樣被人看到，也不會有人閑著沒事替他報警，畢竟報警這種事情，搞不好就會惹一身騷。能排除路人報警，但排除不了光頭，我擔心的，其實就是光頭暗算我。
我沉吟之際，秦軍小心翼翼的問道：“杜老板，你說的是一千塊吧？”
“嗬嗬。”光頭鄙夷的看了秦軍一眼，“老弟，你好歹也是跟龐老板混的人，見過大世麵，我怎麽感覺你像鄉巴佬，這年頭一千塊能算錢嗎？再說了，我杜強也不是叫花子，一千塊就想打發我，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那你的意思？”
“一萬塊。”杜強斬金截鐵道，“少一分都不行。”
聽到杜強的話，秦軍當下吸了口氣，眉頭皺起，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我也蹙起眉頭，心裏好比驚濤拍岸，就為這點事情，杜強就敲詐我一萬塊，還真是獅子大張口。
頓了頓，秦軍低聲道：“杜老板，我這個兄弟你是知道的，他是高中生，哪有那麽多錢賠你。你看，能不能再少點？”
這時，杜強從沙發上站起來，拍了拍秦軍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道：“老弟，實話給你說吧，今天這事兒要不是看在龐老板的麵子上，你跟他恐怕是要從夜宴爬出去的。想少錢可以，就用手指頭換，一根一千，你們想少幾千就砍幾根手指頭，可以嗎？”
看到杜強這麽咄咄逼人，我一時間有些火了，正當我想說話的時候，秦軍卻搶先說道：“杜老板，有道是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這麽做，未免也太欺人太甚了！”
“啪……我去你媽的！”杜強說翻臉就翻臉，抬手就摑了秦軍一巴掌，戟指怒目道：“老子給你臉了是吧，再特麽瞎比比，老子剁了你雙手！”
秦軍從小就是暴脾氣，此刻被杜強重重的扇了一耳光，頓時就怒火中出，暴喝道：“杜強，我衵你祖宗！”說著，舉起沙包大的拳頭朝杜強的臉砸過去。
然而，秦軍剛出手就被杜強兩個小弟製服了，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杜強怒道：“打！給老子往死裏打！在老子的地盤上撒野，找死啊！”
那兩個手下聽到杜強這麽說，也都不再含糊，拳打腳踢往秦軍身上招呼。看到秦軍被打，我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毫不猶豫的把其中一個手下踹開，然後從另個手下的背後把他抱住，讓秦軍爬起來。
被我踹開的那家夥踉踉蹌蹌跑出去幾步，穩住身形後，齜牙咧嘴的衝了過來。然後抬起右臂，用手肘猛擊我的背。頓時，我倒抽冷氣，那種痛直接穿進骨頭縫裏麵，我瞬間就使不上勁了，被我抱住的家夥很快就掙脫，反手給我了一拳。
“嘭！”一拳落在我臉上，打得我七葷八素，腦殼再也不清醒了，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恍惚中，我看到秦軍爬了起來，看到我被撂倒，他咆哮了一聲，然後瘋狂的反擊杜強的兩個手下。
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秦軍再怎麽驍勇也不是兩個壯漢的對手，很快，他再次被打倒在地。躺在我旁邊，他咧著嘴朝我笑著，表情是那麽平靜。
這時，杜強走到我和秦軍中間，抬起腳踩在我臉上，惡狠狠的道：“小子，老子暫且先留下你的手指頭，給你兩個月時間，乖乖湊齊一萬塊拿到店裏來，不然老子不僅要剁了你手指頭，還要把你那個漂亮小姨弄到外地當妓女。你還不了錢，那就讓你小姨賣身還錢！”然後看著兩名手下，“把他倆扔出去。”
杜強說完掏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然後放到耳邊，過了會笑嗬嗬的說道：“龐老板嗎？哈哈，我是杜強啊……對對，是我。我想給你說個事，剛才兩個小子到我店裏鬧事，被我教訓了一頓，最後我才知道其中一個是你的人……”
我隻聽到這裏，就被杜強的手下給抬下樓。他嘴裏的龐老板，我想應該就是秦軍的老板龐文龍。
從夜宴出來，我和秦軍被蔣婷和黃瑩攙著，好在這時已經很晚了，夜色很暗，街道上也沒幾個路人，所以我倒沒覺得太尷尬。不過，秦軍就覺得很丟人了，尤其是當著黃瑩和蔣婷的麵兒，始終都寒著臉戾氣側漏。
不管怎麽說，秦軍都是龐文龍的人，而且幹的也是要賬的買賣，算得上半個道上的人。這年頭出來混的人就混一張臉，臉是什麽，說白了就是麵子。君不知，很多人為了一句話就大打出手、刀兵相見，最後兩敗俱傷也不覺得後悔。
所以，秦軍肯定比我好麵子。
“草他媽的，今天這事不算完，老子早晚要弄杜強那狗日的！”這是秦軍從夜宴出來後說的第一句話，言語中滿滿的煞氣。黃瑩和蔣婷都知道他心裏不好受，於是就點頭附和著他。
一路上我都沒說話，走到去小姨早餐店的十字路口，秦軍停下來看著我問：“陳陽，你跟我們去還是去你小姨那邊？”
聽到秦軍這麽問我，蔣婷下意識別頭看著我，雖然是夜間，但我還是看到她眼眸中有一抹異樣的神色。那種眼神，應該叫希冀。看來她希望我跟他們同行。
也不知怎麽搞的，從夜宴出來後，我對蔣婷那淡淡的感覺又沒了。在包廂親吻她，如同是我酒後放縱一樣，其實我心裏並不想跟她交往。看到她異樣的眼神，我甚至擔心她會糾纏我，我心裏發慌，急忙避開她的目光。
看著秦軍說道：“秦哥，我今晚還是去找小姨吧。剛才你是看到的，小姨走的時候一再叮囑我早點回去，如果我不回去，恐怕她會猜想我出什麽事了。”
秦軍倒沒異議，點了點頭。而我的餘光中，蔣婷明顯失望了許多，臉色黯然。她的表情變化，讓我感覺自己就像是玩弄感情的賤男，當下有了愧疚之情，便又補充道：“要不這樣吧，反正我明天也沒事，到時候再找你們。”
“好吧。那我們就先走了。”秦軍說著就跟黃瑩走了。
蔣婷挪著步子走了兩步，忽然回頭溫柔的看著我說：“陳陽，路上小心點，記得明天來找我們。”說完一笑，這才跟上秦軍二人。
事實上，此刻的我是有點發懵的。原因很簡單，自打蔣婷見我開始，就對我不屑一顧，表現得一副很傲慢的樣子。按道理說，她沒理由喜歡我啊，難道就因為在夜宴裏親了嘴，就對我生了愛意？
如果真是這個樣子，我特麽真想扇自己幾嘴巴子。越想越頭疼，最後使勁抓了抓腦袋。
來到小姨的早餐店，小姨正坐在凳子上，一臉的擔憂。看到我回來了，臉上的擔憂倒是變成了欣喜，急忙打開玻璃門讓我進去。
我這幾天連續挨打，臉上已經有了硬硬的腫塊，剛才在夜宴裏麵，又被杜強的手下重重打了下臉，此刻半邊臉都是腫的。小姨一眼便看到我臉上的變化，不過，她似乎礙於我的麵子並沒有問我挨打的事情，隻問我杜強是不是放過我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小姨，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小姨笑了笑，搖頭說：“小陽，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是什麽人我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真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你咋可能在學校裏打架呢。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就別再自責了。眼看現在也要放暑假了，轉學的事情過些天再說吧。”
“小姨，我不想上學了。”
小姨的笑臉一僵，看著我說：“小陽，別胡說，你這年紀不上學還能幹啥？我還指望你上大學呢。我知道這些天你在學校受了委屈，但學還是要上的，大不了下學期換個學校。”
這幾天發生了這麽多事，我根本就沒心思上學了。再者，今晚還得罪了杜強，如果我不把錢給他，他會放過我放過小姨？可是，如果我繼續上學，什麽時候才能把一萬塊還清？此刻，我完全體會到了身不由己的滋味。
我沉吟不語，小姨也沒再說什麽，倒了熱水，讓我洗臉洗腳：“時間也不早了，洗一下睡吧，剩下的事情慢慢考慮。”說完，小姨就推開臥室門走了進去，卻沒關門。
我站著沒動，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臥室裏麵。時間不久，就聽到小姨躺上床的聲音。不自覺的，我腦中浮現出那晚親吻撫摸小姨的畫麵，登時，一股邪火衝上腹部。
我趕忙甩甩頭，將腦中的畫麵摧毀，洗了臉和腳，走進臥室輕輕關上房門。小姨側臥著躺在床的內側，麵對著牆壁，身上蓋著薄薄的被子。
我把視線挪到床頭，上麵放著她晚上穿的絲襪，不見短裙和長袖襯衣。輕輕地，我走到床邊，隻是脫了上身的外套，然後關掉燈，揭開被子躺上去。
被窩裏很暖和，很快溫度就從衣服傳到我的皮膚。我平躺著，每呼吸一口氣，都能聞到小姨身上悠長的香味。感覺非常好，但心情卻十分緊張，躺在溫暖的被窩裏，我很快就熱得冒汗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小姨似乎察覺到我的異常，但她並不知道我怎麽了，於是按下燈開關看我，看到我滿頭大汗，她柔聲道：“你這傻小子，哪有睡覺不脫衣服的，瞧把你熱的，趕緊脫了衣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