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痛不欲生
胡德勇冷哼道：“胡德武現在都還在醫院躺著，我和他是親兄弟，你說老子想幹什麽？”
我說胡德武被砍的事情跟我沒任何關係，那是龐文龍的意思。冤有頭債有主，要報仇就去找龐文龍，憑什麽把這事算到我頭上。
胡德勇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過來，“你說得很對，我們是該找龐文龍報仇。我問你，胡德武被砍那件事，最後是不是你替龐文龍頂罪的？”
我說是的。
胡德勇又問：“那你是自願的？”
我捉摸不透胡德勇這麽問的意思，於是就說：“想說什麽就直說吧，何必要拐彎抹角。”
“哈哈。爽快。”胡德勇拍拍我的肩膀，隨即附在我耳邊道：“陳陽，我們談筆買賣如何？如果你跟我合作，那麽之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如果能讓他們不再糾纏我，倒也是件好事，雖然胡德武被砍的事情跟我無關，但如果他們硬要跟我糾纏不休，我也無可奈何。所以，我幾乎沒怎麽考慮就問他是什麽樣的買賣。
胡德勇說，胡德武被砍的事不能就這麽算了，他們想找龐文龍報仇，但無論何時龐文龍身邊都有手下保護，他們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下手。於是，他就想讓我把龐文龍引出來，然後再伺機收拾龐文龍。
胡德勇的算盤倒是打得不錯，可我特麽又不是傻子。如果他們弄不死龐文龍，那龐文龍事後肯定要幹掉我。
我滿臉為難地看了看胡德勇，然後問道：“假如我不答應跟你合作呢？”
“不跟我們合作，那麽結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胡德勇帶著毋庸置疑的口氣說道。
我他媽真想一把捏死胡德勇，簡直太欺負人了。我非常無奈地說：“胡德勇，我叫你胡爺，你們為什麽要跟我過不去。算我求你了，放了我吧，給我一條活路好嗎？”
此時此刻，我真的非常無助。
其實我並不是擁有偉大抱負的人，我隻想過平凡的生活。可是，我越是不想惹事，麻煩越是接踵而至。就好像老天爺存心跟我過不去似的，故意在玩弄我，蹂躪我。
為什麽，這他媽到底是為什麽？
如果我答應和胡德勇合作，就等於我跟龐文龍徹底撕破臉皮了，那樣一來，我的下場可能比死都慘。但是，如果我不答應，胡德勇就要置我於死地。
我該怎麽做？
胡德勇點了支煙，悠悠地抽著，“陳陽，考慮清楚沒有，是合作還是不合作？”
我無可奈何地說：“這件事實在太大了，你總得給我考慮的時間吧。”
胡德勇點了點頭，“好吧，我就給你幾天時間考慮。如果你同意合作，那麽五天後，你就到上次見我的地方找我。如果五天後看不到你，那我就當你拒絕合作。就這樣吧，先走了。”說著轉身就走了。
楊波低聲問道：“老大，這樣就走了，那我的事情……”
“你有啥事情？”
“老大，那小子今天踹了我一腳，如果我現在不還回去，以後我咋見人。再說被別人知道了，你臉上也沒光啊。”
聽到楊波的話我徹底怒了，飛身一腳將他踹翻，指著他罵道：“我草泥馬，老子踹你一腳怎麽了，信不信老子再踢你幾腳！”
“老大！”楊波都快哭了，委屈地叫了聲胡德勇。
胡德勇沉著臉對我說：“陳陽，這一腳就先給你記著，如果你最後沒選擇跟我合作，那麽還你的時候就不是腳了，而是刀子。走。”
看到他們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夜色中，我頓時無力地蹲在了地上。我感覺，我現在就像站在懸崖上，往前一步就會粉身碎骨。害怕和無助，一時間吞噬了我的身體。我緊緊地抓住頭發，恨不得生命自此終結。如果我死了，也就意味著我徹底解脫了。
可是，我死了，小姨怎麽辦，還有我下落不明的父母怎麽辦？
我深深呼吸著，調節著內心的情緒。漸漸地，我終於不再那麽痛不欲生了。站起來，給秦軍打了電話，問他知不知道胡德武他們背後的勢力。
秦軍說胡德武三人是狼幫的成員。狼幫是最近興起的幫派，實力很強，最近也是名聲鵲起。不過，狼幫的老大是誰，暫時還沒人知道。就連龐文龍那麽牛逼的人物，都沒查出來誰是狼幫的老大，神秘至極。
聽到秦軍把狼幫說得那麽玄乎，我頓時又力不從心了。如果胡德武他們屬於一股小勢力的成員，這事兒其實也很好辦。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龐文龍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可以說他在整個縣城都是屈指可數的人物。然而，即便他勢力滔天，卻也查不出誰是狼幫的老大，這特麽還怎麽玩？
秦軍似乎能感覺到我情況不對，便問我發生什麽事情了，是不是胡德武他們又找過我。
我不想讓秦軍卷進這件事，於是就沒告訴他實情。掛了電話，我拖著步子走回租房。打開門，直接無力地倒在了沙發上。
我真的太累了，不僅是肉體疲憊，精神上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才是頭，更不知道我會不會被折磨崩潰。
漸漸地，倦意襲來，我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簡單的洗漱完畢，我就去了學校。
剛來到學校門口，我就看到趙婕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她手裏提著兩份早餐，將其中一份數量多的遞給我，很隨意地說：“還沒吃早餐吧，拿去吃吧。”
我忽然有種太陽從西邊升起的感覺，木訥地接過早餐，說了聲謝謝。
趙婕擺手說：“謝什麽謝啊。這份早餐本來就不是給你買的，隻不過現在碰到你，不給你一份有點不像話罷了。”
我隻是笑了笑。
“你還愣著幹嘛，趕緊吃啊，看合不合胃口。”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我打開塑料袋，頓時一股蔥香味撲鼻而來。裏麵裝著一杯果汁，還有一些雞蛋餅。雞蛋餅看上去似乎不錯，但味道確實不咋滴，和小姨的手藝簡直沒法比。如果這兩份早餐真是在早餐店買的話，估計也開關門大吉了。
趙婕滿臉希冀地問道：“好吃嗎，味道咋樣，是不是很好吃，你快說啊。”
我憋了一口氣才把雞蛋卷咽進肚子，點點頭說：“還行。你也吃啊。”然後走向了校園。
過了十幾秒鍾，趙婕就追上我了，直接把我手裏的早餐奪過去扔進了垃圾桶，完事後揉著鼻子說：“我居然上當了，沒想到這麽難吃，下次說什麽我也不會再去那間早餐店買早餐了。這種手藝就好意思開店，明顯是坑人啊。”說著說著，臉蛋兒就紅了。
冷天華不在學校的時候，我感覺整個學校都變得安靜祥和了許多。但可以想象的是，這種祥和的背後，必然有不少勢力都開始蠢蠢欲動了。這不是我的憑空猜測，而是確有其事。這一點，可以從各方勢力爭搶高一新生看出來。
沒有人願意當弱者，更沒人願意永遠被別人欺負。現在，正是那些受他打壓的勢力崛起的最佳時機。這也正是我想看到的局麵。
不過我也不能對那些勢力抱太大希望，對付冷天華，還得靠我自己。於是下課沒事的時候，我就從潘小波那裏了解學校的勢力分布情況。
他說，學校裏影響力比較大的勢力有三個。其中一股勢力的老大叫黎天，也是高三年級的學生。黎天的手下不多，但個個都驍勇善戰，以狠辣著稱。
另一股勢力，是高二年級一個叫周星紀的男生組建起來的，他手下眾多，但幾乎都是膿包。由於他處處都忍讓著另外兩股勢力，所以才殘喘到現在。
最後就是以冷天華為首的那股勢力。
冷天華有三名非常重要的手下，分別是王大狗，肖飛和崔子賢。他仨在冷天華的勢力中，都相當於二號人物，有著非比尋常的地位。
潘小波笑了笑說道：“陳陽，我說的這三股勢力並不能完全代表我們學校的實力。另外一些小勢力也不能忽視。除此之外，還有個別沒有加入勢力組織喜歡獨來獨往的人，同樣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嗯。我知道了。謝了。”我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平時隻見冷天華的人楊武揚崴，所以我錯覺的以為，我們學校應該不存在其它較大的勢力。剛才聽到潘小波說還有兩股勢力同樣不容小覷，心裏難免有些驚訝。
不過對我來說，勢力越多越複雜，我和冷天華的這場遊戲就越好玩。
上午的時間匆匆而過，放了學，我去高一教學樓找李佳姐弟兩。來到李佳所在的教室，卻沒看到李佳的身影，應該是去食堂了。我本來打算帶他倆去小姨那邊吃飯，現在看來，李佳還是不想麻煩小姨。
真是個要強的女孩兒。
我苦笑一下，然後轉身下了教學樓，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卻突兀地響了起來。掏出來看了眼，竟然是溫沐筠打來的。猶豫了片刻，我才接通電話。
“陳陽，那個叫李佳的高一女生在食堂遇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