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救命線香
時間溯回,2天後病毒大爆發。
夜,晚上9.30分。
“別,別開槍,我說,我說。”
被牆石壓在下麵的中年男子,艱難指著一個磚石掩映的角落。
“是,是那個,隻要有那個方圓五十米以內的人屍都不會攻擊人。”
許娉婷拿著槍,對身旁的鄭洛伊使了個眼色。
鄭洛伊會意的走到男子右手邊一處磚石堆積的地方,蹲下身子往下看,果然看到了一小半截線香插在了石頭縫裏。
鄭洛伊把伸進去小心取出那個灰色的,散發著微不可聞的香氣的線香,站起來恭敬的走到許娉婷身邊交給她。
“就是這個嗎?”許娉婷接過線香,仔細看了一會兒。
這個線香眼色深灰,眼下也隻剩下小半截,頂多還能維持大約五分鍾而已。
中年男子艱難的點點頭答道:“隻要拿著這個,沿途遇到人屍都會變得靜止不動,生人可以自由的穿過人屍包圍的地方。”
許娉婷轉過頭把線香交給身邊的一個黑衣影衛說道:“你那這個,迅速跑到五百米開外開一槍試試。”
那個影衛極為忠誠的答了一聲“是”,便二話不說的衝到了遠方。
才過了不到二十秒,遠處就傳來一陣槍聲,之後,就見那個黑衣男子迅速的跑了回來,把線香交給許娉婷恭敬道:“小姐,他沒說謊,這個是真的有效!”
許娉婷點點頭,又再次問道這個中年男子:“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的?”
她此時已經看到這個線香的價值,自然是想要知道來源,如果可以的話,隻要能拿到大量的這種東西就可以在A市暢通無阻。
狼牙小隊的隊員此刻,眼中也開始出現了某種期待。
在他們看來此行已經是十死九生,但如果能拿到這種神奇的線香的話,說不定就能安然無恙的帶著許家人離開這個鬼地方。
同時,剛剛還製止許娉婷的歐陽卓文,看不過眼的許諾言都對這個人接下來的回答充滿了期待。
“是、是小田醫生給我的,前兩天我們那條巷子爆發了屍亂死了很多人,我因為之前小腿被咬過怕複發,在屍亂爆發之前去了小田醫生的藥堂看診,逃過了一劫。”
“今天為了去學校找我兒子,求著小田醫生給了一棵用來防人屍的線香,出來找我兒子……”
說到這裏他的眼裏已經帶著悲意:“結果遇到了牆體蹋方,求您們,一定要救我出來,我還要去救我的兒子。”
“我知道了。”
許娉婷默默的答了他一聲,轉過身去,那姓柳的中年男子正以為她是打算救他時,突然,一陣劇痛襲來,然後,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許娉婷一連在他頭上打了三槍,沒有絲毫的憐憫。
“娉婷,你在幹什麽?”歐陽卓文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怒吼道。
同樣的還有許諾言,狼牙小隊等人,都是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許娉婷卻淡淡的說道:“我不殺了他,他遲早會變成怪物,還不如直接了結了讓他輕鬆。”
“你說什麽鬼話,我們這麽多人,直接救下他不就可以了!”歐陽卓文憤怒的駁斥。
他非常不喜歡她在自己的麵前殺人,這讓他覺得自己的老婆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老婆。
“卓文,你理智點,現在這種時候哪有閑工夫救他,這柱香還隻剩差不多五分鍾就滅了,救他要多久,保護他我們又要分出幾個人,你想過了沒有?”
歐陽卓文語塞,隻是咬牙盯著他。
許娉婷掃了一眼眾人。“這種時候,要麽救他一個,死我們全部,要麽死他一個活我們全部,沒得選。”
說完她拿著線香就向前走去。
“快走吧,這株香能維持的時間並不長,我們必須盡快上到沭陽醫院天台脫困。”
不過在這些包括狼牙小隊的人在內沒有經曆過真正殺戮的人看來,始終是難以理解她的行為。
當然,許娉婷從來都不會理會別人怎麽看,她重新從身邊一個軍士手上接過神色有些驚慌的兒子說道:“兒子,這些事情你以後可能都會經曆的,所以不要怕。”
然而被女軍士背著的歐陽卓文卻說道:“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孩子經曆這些的。”
許娉婷沒有再多說。
走了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沭陽醫院的正門前。
這一路行來,他們所見到怪物的確如那個人所說的,全部都靜止不動,沒有再攻擊他們,不過許娉婷手中的線香也差不多見底了。
“我們快點進去,記住要迅速衝到安全出口那裏,從安全樓梯上去。現在整個市內大停電,我們是沒法用電梯的。”
“是!小姐。”
許娉婷抱著自己的兒子和一眾人以最大的速度衝了進去。
線香也隨著他們的速度在逐漸的走向熄滅。
當他們穿過醫院大廳擁擠的喪屍群跑到安全出口前時,線香已經接近熄滅。
此時許娉婷很果斷的把線香回手扔進了喪屍群,抽出旁邊一把別在軍士腰間的手槍,對著反鎖的安全門就是幾槍,打開大門帶領眾人衝了進去。
隨後的狼牙特警隊員迅速的關上門。同一時刻,隨著他們把給關上外麵的喪屍又再次的恢複了活動。
“把那張桌子抬過來,把門給抵上!”最先冷靜下來的許娉婷開口命令道。
其中兩個手下的隊員也反射性的跑到樓梯的一角,把一張桌子搬了過來抵住門。
這時大家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都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鄭洛伊的心也放了下來,現在才剛到10點,還有兩個小時飛機就可以到了,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隻需要爬上樓梯走到天台上去就安全了。
根據之前獲得情報,這棟醫院大樓也隻有安全樓梯間和天台上是安全的。
“姐,剛剛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那些怪物會吃了我呢。”心情平複下來的許諾言靠著牆大口喘著粗氣對著自己姐姐說道。
剛剛的經曆也許是她這輩子所經曆的最恐怖的一幕。
那些怪物們個個都染滿了鮮血,麵目猙獰,有些怪物還把人的內髒拿在手上啃咬。
“現在沒事了,你也不用怕,隻要我們上了天台,一切就安全了。”
許娉婷這回是真的放下了心。
這次的事件讓她在自己丈夫麵前暴露太多,或者該說是讓她丈夫意識到了自己並不是平時一個時常會和他一起去教堂做禮拜的、善良基督徒。
但她還是想要解釋。
迎著自己丈夫的目光,她說道:“卓文,我們沒得選擇,那個人必須要死,他要是不死,我們一家都得死。”
歐陽卓文聽他語氣誠懇,神色鄭重,心中也知道她說的或許也有幾分是正確的。
但是真正讓他懷有芥蒂的是,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自己的妻子。
以前在他的印象裏,許娉婷雖然強勢,但她卻是一個愛護別人,體貼別人善良女子,平時也時常接濟窮人,從來都不虐待家裏的傭人。
可是,今天的一係列認知已經讓他顛覆了對這個女人的印象。
果然是生在王侯家,血也是冷的嗎?
他的父親是一個商人,他從小就在國外留學很少接觸國內的一些事,說來真正回到國內也不過十年而已。
如今已經三十歲的他,其實有接近一半的人生都是在國外渡過的。
唉,算了,想這些又做什麽呢,自己又何曾不是對她有所隱瞞呢。
“嗯,我明白,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濫殺之舉,你身邊的影衛,我也不希望你把他們當成送死的工具!”
許娉婷聽他這麽說,也看出他多半是原諒自己了,於是應承道:“嗯,我以後都聽你的!”
“姐姐,你別光顧著跟姐夫打情罵俏了,我們現在還沒脫離險境呢。”許諾言在一邊看他們你來我往的,有些不樂意的說道。
這時,一路都沒有發言的小姑娘小紫卻開口了:“姑姑,我媽媽是在給我講道理,沒有打情罵俏。”
“去,你懂什麽是打情罵俏嗎?”許諾言斜睨了一眼懷中的小妮子,說道:“再說,哪裏是姐姐在講道理,明明是姐夫在講道理。”
“不是的,是我媽媽。”
“是姐夫!”
“是媽媽!”
“是姐夫!”
想來真的是神經繃的太緊了,此時一放鬆下來,許諾言就開始逗起了小紫。到後麵惹的小紫眼圈都快紅了。
旁邊的狼牙小隊成員也一個個的都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
許娉婷有些無奈,道:“好了,諾言,你就別再逗小紫了,我們還要上去呢。”
“好吧,好吧,我舉手投降,是你媽媽講道理可以了吧。”
許諾言故作投降的姿勢。
小紫粉嫩的臉蛋別了過去哼道:“哼,不理你了。”
這一下真的是把所有的人都逗笑了。
“走,我們上去吧。”
許娉婷拍了拍自己的黑色短裙,重新抱起兒子站了起來,就要向上行去。
然而,突然一聲叫喊製止了他。
“小姐!別動!”
是鄭洛伊。
隻見鄭洛伊當先上前一步,扛著火箭筒對準了前麵一個人影道:“是人還是怪物,不回答就開火。”
“等等,等等,別開火,我是人,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