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神經青年
田牧看了看江天手中拿著的化驗單,說道:“這不辦法就在裏麵的嘛,所有該檢查的都檢查了,就剩一個腦電波沒有做,待會讓護士把他推去做個動態腦電波,再看看怎麽做。”
江天有些不明白田牧為什麽這麽做,不過現在既然沒有跟好的辦法,也隻好是相信田牧。
轉眼又到了吃飯的時間,還沒有去過醫院食堂的田牧,今天跟著江天第一次去了食堂,看到裏麵打飯的窗口已經排起了長龍,說道:“江醫生,不如我們出去吃吧。”
江天看了看,說道:“這不是門診部,隨時都可能有病人送過來,你也就在這食堂湊合湊合吧,這醫院食堂的飯菜可是比外麵幹淨了不知道多少倍。”
排了小半會兒的隊,找了一個空閑的位置坐了下來,田牧就覺得有些疲勞,放下餐盤揉了揉鼻根。
江天看到田牧這樣,笑著說:“怎麽,這才半天就受不了了。想想今天收治的病人,我比平時輕鬆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第一天來急診科。”
說完,就低頭開始吃飯。
習慣細嚼慢咽的田牧,再次抬頭的時候發現江天已經是吃完,整個餐盤就感覺是風卷雲殘後的情景,不禁的張了張嘴,想表達他此時內心的驚訝。
江天看了看田牧餐盤裏就像沒有怎麽動的樣子,不免撇了撇嘴。
“你這未免有些斯文了吧,急診醫生很看重時間,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吃飯上麵,田牧,所以這一點做的不夠好。”
田牧點了點頭,承認江天這會說的,的確是他自己沒有做好。急救是分秒必爭的,若是還在吃飯的時候,就有病人送進來,根本就不能做到第一時間到達崗位,為病人進行拯治和搶救。
田牧隨機低頭,狼吞虎咽,大口大口的將餐盤裏的飯一掃而光,之後接了江天遞過來的紙,擦了擦沾在嘴角上的油漬。
“走吧,還得去查房呢。”
田牧跟著江天一起去查房,見他很有耐心的詢問病人的病情還有一些平時護士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田牧突然覺得現在眼前看到的江天和剛才厲聲斥責胡俊的江天完全就是兩個人。
田牧回過神,看到江天已經走到了另個床位去,趕緊跟了過去。
看到田牧有些狼狽的樣子,江天說道:“好醫生是不會在工作的時候走神的,田牧你剛才在想什麽呢?”
被江天問到,田牧突然覺得不知道該如何說剛才他想的,就擺了擺手,說道:“我在想怎麽治療胡俊的心病,總讓他在醫院裏麵這麽呆著也不是個辦法,他父母都這麽大的年紀了。”
江天聽田牧說完,挑眉,看著他說道:“那你想出來什麽辦法沒有啊。”
田牧啞口無言。
“看你這樣子就是有辦法得了,這樣啊,你先別跟著我查房了,你先去看看胡俊現在的情況吧,總把人家管隔離室也不好給人家父母交代不是?”
此時田牧的心裏欲哭無淚,都怪他自己剛剛為什麽要走神,得了江天的吩咐,田牧一邊想一邊朝關著胡俊的隔離室走去。
還沒有走到,就聽到裏麵有吵鬧聲,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田牧趕緊跑了過去,發現胡俊不知道什麽時候掙脫了約束帶,準備朝門外走來,不過被護士給攔住了。
護士畢竟也都是女生,沒有那麽大的氣力,眼看著就要被推翻在地,田牧立即大喊了一聲道:“胡俊,欺負兩個護士算什麽本事啊!”
被田牧這麽突然一喊,胡俊也是被嚇到,顯然注意力被分散,兩名護士這才趁此機會把胡俊又重新綁回了床上。
“雙手交叉,我看他怎麽掙脫了。”
將胡俊綁好以後,田牧也就讓兩個護士出去,在她們出去的時候,也不知道田牧說了什麽,兩個護士笑嘻嘻的看了一眼胡俊就走了出去。
聽到門關住以後,田牧才走到胡俊的身邊說:“身後有人是吧,有人要殺你是吧,那你等會我給你看看你身後到底是有什麽樣的人要殺你啊。”
見到說話的人是田牧,胡俊又開始掙紮了起來,田牧他認識,就是剛才那個直接一個人輕輕鬆鬆把他撂翻的醫生。
看到田牧走的離自己越來越近,胡俊的心裏麵不禁害怕了起來,接著就大喊了起來,道:“來人啊,有沒有人啊,醫生殺人啦,快來人啊。”
聽胡俊這麽叫嚷,田牧也似乎是猜到了,用手拍了拍胡俊的臉說道:“你剛進醫院的時候,你就說你自己是精神分裂症的病人了,你現在這麽喊你覺得有人會相信你嗎?”
胡俊聽田牧說完,也是閉上了嘴,眼睛看著田牧,跟著他身體的晃動,也開始動著眼珠子。
田牧見胡俊這麽滑稽的動作,想笑又不敢笑,隻能憋在心裏麵,把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稍稍緩了一會說道:“胡俊,我是治療精神分裂症這方麵的專家,所以啊,你隻要乖乖聽話,我就能治好你。”
胡俊有些不相信田牧說的話,斜著眼睛,試探的看著田牧,說道:“你真的能治好我?”
“我都說了我是這方麵的專家了,當然能夠治好你了。”田牧走到桌子邊上,拿起了一盒餅幹,撕開走到胡俊的身邊,又說道:“折騰了這麽久,應該餓了吧,來吃塊餅幹充充饑。”
說著就拿著一塊餅幹湊到了胡俊的嘴邊,等他吃了小半塊,張嘴還準備繼續咬的時候,田牧拿了回來,將胡俊吃剩了的餅幹扔進了垃圾桶,說道:“還是少吃一點,我一會兒讓你父母給你送些飯菜來。”
說完,聽到有腳步聲,就去打開了門,讓門外站著的護士進了屋。
胡俊看到護士的手中都拿著一塊大鏡子,有些不太明白。
“醫生,你這是要幹嘛?”
“等下你就知道了。”
說著將胡俊綁在手上和腳上的約束帶全部解開,然後讓胡俊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說道:“看看,你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背後跟著你想害你啊。”
見胡俊想蹲下身,不想繼續看,田牧一把將胡俊提了起來,讓他直視著鏡子,說道:“看看啊,怕什麽啊。”
說完,讓還在一旁的護士搬過來了一個椅子,還有拿了約束帶,田牧又按照之前的方式把胡俊綁在了約束帶上,讓他繼續看著鏡子裏麵。
看到田牧回到辦公室,在看醫療日記的江天,問道:“怎麽樣,胡俊搞定了?”
田牧接了杯水,喝下了一口,說道:“沒呢,你說他都那麽大的人了,怎麽都不替他父母想想,動態腦電圖都做了,都顯示他的大腦思維是正常,可他偏偏就是不信,偏就說我們醫院是戲弄他的。”
田牧歎了口氣,說道:“剛給他屋裏麵搬去了幾麵大鏡子,夠他看好幾天的了,正好讓他看清楚是不是有人跟著他,想要害他。”
江天聽田牧這麽說,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說道:“牛,厲害,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麽好的辦法,偏偏讓你給想到了呢。”
“那是,我可是B市的小醫仙,要是沒有這兩把刷子怎麽對得起這稱號。”
江天用手指了指田牧,說:“你可別得了便宜又賣乖,有句叫做爬得越高摔得越痛的話不知道你聽過沒。”
“所以啊,田牧可別得意的太早哦。”
江天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醫院的急救燈又毫無征兆的響了起來。
田牧不免覺得頭大,問道:“這急救燈每天想多少次上限啊,怎麽這天天都有急救的病人送進來啊。”
“無上限的吧,我倒也想這急救燈不要再響了,這樣就會沒有有生命危險的人了。”
到了急救室,看到躺在平車上的小女孩,看到與常人無異,隻是臉色蒼白了點,就問小女孩的父母。
“她這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就昏倒了呢?”
田牧問完話,就看到女孩的母親的眼淚一直掉,有些愧疚的說:“上個月家裏人打電話說雁雁生病了,連著發了幾天的高燒都沒有退下去,當時是讓家裏人送醫院了的,可是當我們趕回去的時候,醫生就給我們說了,我女兒發燒已經燒成腦膜炎了。”
說完,雁雁母親的眼淚又是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都怪我,要是早一點接到電話,早一點讓家裏的人把雁雁送到縣裏的一員也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田牧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家屬,就讓護士幫忙照看著,走到江天身邊,給江天說道:“這孩子燒成腦膜炎了,你能治好嘛?”
江天搖了搖頭,說道:“這就不說清楚了,一般情況下腦膜炎的患者一般治好了也差不多是植物人了,所以啊,我看我還是找機會和這家人談談吧,省的到時候人財兩空。”
田牧看了下江天,說道:“或許我有辦法呢,這先天性心髒病都被我給治好了,何況這腦膜炎呢。”
說完就讓護士給雁雁插上了氧氣管,送進了重症監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