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前往太行山
施音在永生那含笑的眼裏已看出那份生死相隨的執著,也許愛一個人連生死都無法阻隔的話,那便真的無可畏懼了。施音便也沒什麽好顧忌的了,開口道:“事情並沒有二爺想的那般糟,隻是情況也不容樂觀就是了,若夢昏睡的時間會越來越長就是了,什麽時候會醒,會醒多長時間,下一次又會昏睡多長時間,直到最後永遠這樣昏睡下去,然後耗盡最後一滴生命之泉。不過這到最後會是多長時間施音就不得而知了。”
聽了施音的話後,永生像是看到一絲曙光般,事情還沒壞到不可救的地步,隻要現在還有時間,就可以到太行山,尋得那先知老人,若夢是不是就可有一線生機。“施音,明日我就啟程,帶著若夢去太行山求醫。”
“二爺是想去找那位隱居在太行山的神人?”
“正是。”
“咕嚕咕嚕”阿潔毫不淑女的喝光了水袋裏的水,然後水袖一抹,擦幹了嘴邊的水漬。“啊~ 終於活過來了。”阿潔感歎道。這座鬼山也不知道是什麽山,熱死人了。
阿雪一把奪過阿潔手裏的水袋,想要救下那緊剩的一點水,卻仍是晚了一步,搖了搖空空如也的水袋,無奈的望了一眼重俊,頗為泄氣的說道:“我可能做了這一輩子最壞的決定。”
“阿雪,怎麽說?”
“也許我們不應該選擇走如此偏僻的山路,直接走大路就好啦,那些刺客要來就來吧!反正大不了就是脖子一抹嘛!總比在這渴死來的痛快。”
“想不到,阿雪也有如此豪爽的一麵啊!”重俊故作驚訝狀的看著阿雪。
阿雪瞟了一眼重俊,“這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阿潔在重俊身後拽了住重俊的一角,把嘴湊到重俊的耳邊,小聲的嘀咕的說:“俊哥哥,你要是惹腦了雪姐姐的話,我們會死得很慘的!”
“真的嗎?”
阿潔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重俊卻被阿潔的認真逗得撲哧一聲笑出來。就在阿潔快要被重俊的笑聲惹惱之時,重俊的笑聲截然而止,警惕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像護小雞似的把阿潔護在身後,並向阿雪使了一個眼色。
這幾日相處下來,三人早已熟絡了很多,在稱呼上也變得親近了許多。默契自然也好到沒什麽可說的。
看到重俊對自己使眼色後,阿雪也警惕的握上了自己腰間的短劍,向重俊和阿潔這邊靠攏過來。“一會兒定不能在手下留情,必要招招致命,才能有逃生的機會。”重俊小心的叮嚀著。阿潔阿雪點了點頭,但臉色依然凝重,雖說自己都是習武之人,可是畢竟從小跟著若夢在深宮中長大,也不曾見過如此腥風血雨。
不一會兒,在密林中竄出一眾黑衣人,把三人緊緊地圍在中間。為首的依然是那日阻殺之人,不過此時那人臉上卻多了一條猖獰的刀疤,看了讓人生惡。一聲大喝,一眾人便廝殺起來。
阿潔阿雪謹記重俊的囑咐,招招都是致命的,劍劃破肌膚的聲音不絕於耳,阿雪那雪白的紗裙上早已血跡斑斑。阿雪胃裏一陣翻攪,看著倒下的屍體,頻頻作嘔。阿潔早已有些手腳發抖,卻依然緊咬著櫻唇,守在重俊的後麵,決不能拖累到王子俊,這便是阿潔心裏唯一的念頭。
刀疤男微微皺眉,看來自己是小看了金重俊了,這次本想沒有許永生在,應該不會太難,可是自己似乎犯了最低級的錯誤,就是低估了對手的實力。在生死相搏時,人的潛力往往可以提升到另一個境界。刀疤男站在戰圈外,緊緊盯著金重俊,隻要其稍稍落出破綻,定要他身首異處。
金重俊深處戰圈中心,不但要迎敵,還要照顧到身邊的阿潔阿雪,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讓她們其中任何一人在自己的眼前受傷。劍鋒雖然淩厲,卻也不免有些吃力,畢竟對手人數眾多,雖然論武功比起自己相差甚遠,不過要是自己一人,重俊有那個把握可安然脫身。可是現在卻多了兩個人。就在重俊失神之時,刀疤男以勢不可擋之勢一劍向金重俊刺來。
就在這時,一襲綠影閃過,刀疤男不知為何在近身之時驀然倒下。阿潔,阿雪,重俊都為之錯愕。來人更是看見頭兒倒下,一個個驚慌失措逃散。
頓時剛剛還一眾人的小空地,現在隻剩重俊三人,三人莫名其妙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知發生何事?
重俊向前翻看刀疤男的屍體,發現在其肩胛出有一淬毒的暗器,想必此人就是因此喪命的吧!在重俊撥出暗器之時,阿雪細心發現在屍體的肩胛處有一紋身,不禁驚呼:“玄武印記!”
重俊聽見後,扯開屍體衣服後襟,果然此人身上有玄武印記。劍眉緊皺,難道想取自己之命的人竟是西廊人。看來在西廊國內有人已經覬覦皇位,圖謀不軌了。
此時三人臉色凝重,一直來人是西廊國之人,那必定是衝著王子來的,想必國內是有人想要除去皇室之人,那重賢豈不是??????
“我們立刻前往太行山。”重俊打破沉默說道。
阿潔阿雪點了點頭,三人便奔著大路走去,再也顧不上什麽危險了,現在盡快找到若夢他們最重要。
洛施音不舍的望了一眼施恩堂,小洛早已淚眼摩挲的看著洛施音,“小姐,真的要隨許二爺他們一起離開?小姐舍得?”不舍的對著施音道。
說不舍得,洛施音連自己都不信,畢竟這施恩堂是自己的心血,怎會舍得,可是施音知道,在自己心中更為不舍的是什麽?毅然的點了點頭,道:“我不會改變心意的,小洛,你隻管照顧好施恩堂,等著我回來,懂嗎?”
說完再沒多看一眼,便轉身上了馬車。
“施音,何苦呢?”永生手拉著馬韁,身著素色長衫,依然風度翩翩,英俊不凡。施音扯過永生手裏的韁繩,“若夢需要你照顧,還是我來趕車吧!”
永生的確心念著車內仍昏睡的若夢,也沒拒絕,隻說了一句話:“謝謝。”掀起了珠簾,進了車廂。永生深知,自己欠下洛施音的何止一個人情,一句謝謝怎夠,可是自己除了一句謝謝外,又能如何?明知施音要的,許永生這一世是給不了了。
“駕!”施音揚鞭,馬兒一聲嘶鳴,車子便在小洛不舍的眼神中揚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