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夢中倩影
雲王府,月色朦朧,樹枝搖曳,樹影斑駁。一縷月光穿透枝椏投下斑駁的影,像是碎了一地的繁花,一位白衣少年在樹影中愈走愈遠,聲音卡在喉嚨,卻發不出一言,但少年卻感覺到身後的人兒,駐足,回眸,傾國的容顏,眼眸流轉,春花般嫣紅的櫻唇隻輕輕一牽,便是姹紫嫣紅開遍,給過了滿園春色。似水的眸子深深的凝望著自己,薄唇輕啟,雖然無法聽清少年的聲音,卻依唇形可分辨出少年口中所說的那三個字,刻苦銘心。在少年美麗的笑眼中,蓄滿了悲傷的淚水,伸手想抹去少年臉上的悲傷,一滴溫潤的淚滴落在欲伸出的手心中,瞬間,少年化作無數的花瓣,在空中回旋,然後慢慢消散,當純潔的花瓣與永生的手觸碰的一霎那,變得殷紅,似血的花瓣,落英如雨,印證了我佛拈花一笑時的了然。愛,如此繁華,如此寂寥。 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便墜入無邊的黑暗。
夜已逝,一絲晨曦穿透漆黑如墨的夜空,永生漆黑的睫毛微微的顫抖了幾下,慢慢的睜開了眼,朦朧的看見床前模糊的身影,永生緩緩伸出手臂,口中本能的喚道:“若夢。”天佑聽清永生口中的名字,心裏猛然一驚。永生猛然起身,看清眼前的人,心,倏地落空,似遺失了重要的一角。夢境中手心與指尖的觸感如此真實,此刻仍傳來濕濕的溫熱,移至唇邊,你到底是誰?
看見永生坐在那裏發呆,天佑上前在永生的眼前擺了擺手,“醒了?”
永生抓住天佑不停晃動的手,一臉心煩的說道:“別晃了,晃得我頭痛。”
“知道說話了,看來應該是沒什麽大礙了。”
“我怎麽啦?”永生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天佑一聽,沒好氣的說:“你倒是舒服,一睡就是三天。害得我從回頭崖一路一路被你回來。你倒好,睡得舒服。”天佑一口氣吐了滿肚子的苦水。
“我記得我見過金辰峰,之後就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那你還記得金辰峰找你什麽事情!”
“他說,重俊被軟禁在城邊別院,中了軟筋散。”永生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樸天佑,“看來這次還要你出馬了。”
“你要我去救重俊。”天佑一臉無奈的說,怎麽這樣的苦差事都是自己的份,好事怎麽就找不到自己呢。
永生看了一眼窗外剛剛初生的晨曦,“不是,你隻要解了重俊身上的毒就好。我不想打草驚蛇。這次西廊國借公主之死想要攻打俱東國我想並不是表麵那麽簡單。俊留在那兒,也好做內應。”
“你的意思是西廊國有人借此想要造反。”
“我希望不是。”
“那你準備怎麽辦?”
“不知道。”永生歎了一口氣,腦中浮現那抹身影,“其實西廊誰當皇帝,對於我來說都無所謂。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告訴我應該守護現在西廊的一切。”
“永生。”
“啊!”
“有時候不要太過勉強自己,強迫自己想起那些忘記的事情隻會引發你身體內斷情草的毒性,心如止水,你才不會太過難過。”
“你的意思那個人已經不在了,記不記得已經沒有意義了嗎?”
“也許事情總是有轉機的,放開你的心,重新接受一個人,說不定會有驚喜也說不定。”
“是嗎,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天佑隻是無奈的看了一眼略顯疲憊的永生,推門準備離開,就在關門的瞬間,“謝謝你。”掩上門的同時天佑臉上展露了笑容。
“姐,永生不愧為你的兒子。你一定會為他驕傲的。請你一定要在天上保佑他啊!”突然感覺被人窺視,“誰!”天佑警惕的環顧四周,觀察周圍的一草一木。就在文娜放棄隱藏身形的時候,唐少出現在天佑的麵前。
“是你!”
“我隻是信差。”唐少望了一眼文娜隱藏的地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夢兒有些不舒服,讓我請你過去瞧瞧。”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天佑突然警惕道:“你跟蹤我。”
“別說的那麽難聽嘛~ 雖然我們不是朋友,也算不上敵人吧!”看著欲走的天佑,唐少忙上前攔截,“你去哪兒?”
“你不是說若夢不舒服,讓我瞧瞧嗎!”
“哦!”
“那還不快走。”
就在天佑隨著唐少離開後,文娜出現,同時出現的還有辰峰。辰峰冷漠的望著文娜,眼裏盡顯殺氣。
在辰峰的壓迫下,文娜故作鎮定的笑道:“好久不見。好歹我們也算相識一場,見麵不用如此吧!”雖然文娜表麵上風輕雲淡不著一絲痕跡,但手心早已滲出汗來。
辰峰的劍一出鞘,“那日襲擊我們小賢的人和你是舊識吧!”文娜全身一震,看著迎麵而來的劍鋒,一個轉身,避過鋒芒,想要解釋,卻不料辰峰的劍如此快速,如影隨行,就在劍離喉嚨隻差一厘米的時候,另一把見擋住了劍鋒。兵器碰撞的聲音轟鳴。
“她和傷害小賢的人是一夥的。”辰峰看見永生救下劍下的文娜,氣憤的吼道。
聽了辰峰的話,永生隻是冷漠的瞥了一眼文娜,轉身對著辰峰,“我隻知道她是天佑的妹妹。”
辰峰隻是恨恨的看了一眼文娜,知道自己今天絕對碰不了她,而且此刻也不想和許永生起什麽衝突。而且心中掛著剛剛唐少的口中的夢兒,是小賢嗎?轉身離開。
看著辰峰消失的身影,文娜舒出一口氣,“謝謝。”
“如果你不是天佑的妹妹,即使你不死在金辰峰的劍下,也會死在我的劍下。”
“許永生,我們永遠都不會是敵人。”文娜飛身離開,臨走前留下一句話。
“不會是敵人嗎!”永生心中不解。如文娜所言,即使不是因為天佑,自己也不想傷害她。總覺得她長得像一個人。一個離開很久,卻異常想念的人。娘親,你在天上還好嗎?可曾想念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