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母子重逢
繁花落盡,摁的淒涼景色。自從重賢離開鏡溪宮,院內的花草失了主人,日漸蕭條,終究免不了如此落魄的光景。金元浩一身金色華服,彰顯著其顯赫的地位。即使身居萬人之上又如何?向往的也不過是百姓家尋常的幸福,兒女承歡膝下,而如今的自己卻無一人在身旁,摁的淒涼。
“陛下。”就在金元浩對著枯枝發怔之時,一聲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回首,便對上了王妃絕色的容顏。此刻的王妃眼裏滿是關切。“陛下已經多日未回宣室殿了。”
“你在責備我荒廢了政事。”
“臣妾不敢。”
“你有什麽不敢。”金元浩猛地握住王妃的手腕,白皙的皮膚頓時顯出一道血印。“這麽多年了,為什麽在你的心裏還是隻有那個人。那個拋棄妻子的男人到底好在哪裏。”
王妃吃痛的緊咬著唇畔,卻一言未發,直到眼角的有淚水溢出,金元浩才放手。可是眼裏卻滿是悲傷,“我身為一國之君,既得不到自己王妃的心。也保護不了自己兒女。你說我是不是很可悲。”既像是向人訴說,又像是喃喃自語。
看著金元浩受傷的眼神,琉璃的心也在隱隱作痛,隻是她故意忽略此刻的痛,告訴自己,自己心裏隻有那個人。殊不知在那些數不清的歲月裏,心中的那個身影早已被人取代。
“什麽人!”金元浩的一聲叱喝,顯得格外突兀。
阿潔的身影在樹叢中慢慢顯現出來,當來到金元浩和王妃麵前的時候,阿潔畢恭畢敬的行了禮,請了安。然後一雙如星的眸子對上王妃詫異的眸子。“怎麽會是你。”
“陛下,王妃,阿潔自知有罪,不該私帶重賢公主出逃,才會造成今日的局麵。”
“你既然知道自己有罪,還敢回來。”金元浩道。
麵對金元哲的責難未有一絲恐懼,“奴婢隻是想戴罪立功。其實公子並未死。”
“什麽?”相對於金元浩的驚訝,王妃就顯得平靜的多。因為早前在梅園就已得知重賢並未遇害。隻是自己回宮後,陛下有意無意的躲著自己,而無從告訴他而已。
“你快說,賢兒現在在哪兒。”
“被許永生軟禁在鳳來客棧。”
“許—永—生。”這三個字似乎是在金元浩的牙縫中擠出來般。而對於阿潔的話,王妃並未向金元浩那般深信,似乎覺得哪裏出了差錯。又說不上來哪裏錯了。阿潔是重賢的近婢,如果重賢安然無恙,那麽阿潔應該是知曉他下落是沒錯,可是阿潔的話明顯是刻意挑起陛下與許永生的矛盾。那麽涉及就不止是賢兒一人了,而是兩國百姓。
就在金元浩與其妃離開後,阿潔起身,望了一眼滿園淒涼,一滴淚無聲的落下,“對不起。”說不出的三個字壓在心裏原來是那麽重,竟壓得有些喘不過起來。
當重賢,重俊,辰峰三人進宮之時,宮門侍從認識重賢與辰峰,對於三人未加阻攔。而當三人得知陛下親自帶兵去了鳳來客棧。都是滿頭霧水。
“你說父王帶兵去了鳳來客棧到底為什麽?”重俊終是忍不住心中疑問,不禁問出口。
重賢雖不知其中一二,也能猜出此事非同小可。到底是什麽事情可以讓父王親自帶兵出宮呢,突然想到什麽。
“挑撥離間。”
“挑撥離間。”重賢與辰峰異口同聲。兩人互換了一下眼神,知道兩人的想法一樣。
“糟糕。”重俊驚呼,“若夢與永生哥他們豈不是有危險了。”
重賢雙眉緊皺,一臉愁容,“我擔心的不止是永生與若夢,也許父王也身陷險境。”
“你是說陛下有危險。”就在三人談話間,一抹倩影出現在三人麵前。聽說重賢回宮,琉璃便一刻都未有停留的來到這裏。而剛入殿便聽見三人談話的內容。
“母妃。”重賢看著眼前的女子,心裏竟是千般滋味。聽到重賢的一聲母妃,重俊竟有些不敢抬首,日日思念的娘親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雙手緊握身側,全身都在顫抖。
琉璃終於注意到重俊的存在。竟也淚眼婆娑,有些不敢相信的怯聲問道:“你是俊兒。”這一聲俊兒聲音雖然輕得如微風拂麵,可是字字卻如千斤砸入重俊的心底。
“我是,我是你的俊兒,你的俊兒回來了。”雖身為七尺男兒,可此時的重俊竟已經泣不成聲。
兩母子竟相擁而泣,把所有事情都拋之腦後。十幾年的分離,日夜的思念豈止這一聲呼喚可以慰藉的。看著相擁而泣的兩人,重賢的眼眶也漸漸的濕潤了,這一刻的重逢也許在娘親的心中早已盼過千遍萬遍。
重賢給了辰峰一個眼神,辰峰便懂得了其中含義,兩人默默退出房間,為兩人提供一些空間。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我馬上趕往鳳來客棧,你先回一趟王府,看看你爹那邊可有部署。現在我能做的隻有不能讓父王與永生兵戎相見。”
“這些怎能不算上我一份呢~”重賢與辰峰驀地抬頭,便看見重俊站在兩人身後,“都說過了,你們不能撇下我的。”
“母妃她呢。”
“我在這兒。”琉璃也走了出來,“我也和你們一同去。該麵對就讓我們一家人一起麵對吧!”拉起重俊的手,琉璃在心中默默下了決心,再不會放開這雙手。
“恩。”重賢與重俊一起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