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都是人情世故
越是經濟發達的社會，第三產業就會越發達。
在這個時代，娛樂業真正賺錢的是少數龍頭，普通人很難分一杯羹。
“你要那個幹嘛？”章萊呡了口咖啡，詫異道，“你什麽時候對娛樂圈感興趣了？”
“突發奇想吧。”唐昊倒是沒跟章萊隱瞞，有些苦澀地道，“我這人不喜歡被人卡脖子，之前我們和費翔的糾紛，想必您也知道吧？我呢，就像培養出我們自己的明星。”
“嗯，我聽說了……”章萊道，“說起來，費翔的經紀公司，就是我妹負責的，也就是你說得海馬娛樂，但我妹這個人吧，性子很古怪，哪怕我也沒辦法說服她啊，而且，我倆一見麵就吵架，我也不怎麽想去見她，唐總，你這可是為我出了個大難題啊！”
“其實，沒什麽。”唐昊笑道，“隻要您一句話的事情，把海馬娛樂賣給我，你要錢，還是我這邊股份分成，都好談，甚至，最新兩款產品的市場份額，還可以往高調。”
“娛樂業不賺錢啊，你這麽做，不覺得虧嗎？”
章萊深知唐昊的秉性，他這人神神秘秘，絕對不會幹虧本的買賣，甚至，他還長了個心眼，要是能提前從他這兒打探出點消息，要是自己提前跟著做，豈不是以後不用跟著他屁股背後吃人家剩下的了？
娛樂業，他也了解過。
底層的，甚至中層相關產業，都是陪跑的，隻有擁有頂級明星資源的公司，才能大賺特賺。
這個年代，媒體渠道有限，隻有電視比較常見，電影？小明星就別想了。
那些有影響力的電視欄目或者劇組，很少會去花錢捧一個純新人，風險太大，回報太低。
“虧，是虧了點。但人若是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麽區別呢？”唐昊無奈攤手，道，“老實說，我進軍娛樂圈，一為了不被人卡脖子，這第二，也是為了自己的夢想，回頭，我還投資點錢，請李連傑成龍這些偶像，來拍拍電影呢。”
“哈哈……唐總正是性情中人啊！這是積累夠了資本，準備追求詩和遠方啊？”章萊露出了欣賞之色，可那眼神中的輕蔑，卻逃不過唐昊的洞察力。
沒有資源，貿然投資娛樂產業，跟自殺有何區別？
“章總，扯遠了，咱們還是回到生意上來吧。”唐昊不動聲色，沒有理會他的調笑，“你若是覺得合理，就簽約這合同，咱們開始走相關程序。”
“古田……”
章萊側目看了眼這位精幹的秘書，就這麽點工夫，他已經吃透了合同內容。
“章總，沒什麽問題，唐總開著這麽大的公司，斷然不會跟我們搞什麽小九九，這事兒，您做個決定吧。”
“嗯……”
章總摩挲著下巴，陷入了沉思，古田很配合地點了一支雪茄給他。
唐昊也沒有打擾他，任由他自由發揮。
“唐總……海馬可以賣給你，而且，我旗下娛樂產業都可以賣給你，不過你這邊可能要讓利了，單單靠兩款未成功的商品，怕是有點難吧？”章萊微眯著雙眼，充滿了老奸巨猾的商人氣質。
“您能把我從帝京叫到這兒，說明也是帶著誠意的，不是嗎？”
“哈哈……”
唐昊不禁失笑，果不其然，無論什麽時候，這些老奸巨猾的投資公司老總，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比一個會算計。
甲方，是魔鬼啊！
“章總，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咱們今天要是談不成，傳出去，都成笑話了。”唐昊頓了頓，道，“我再給你食品公司百分之5的股份，如何？”
“才百分之五啊……”
章萊有些失望，唉聲歎氣，“唐總，難道是我的誠意，沒夠嗎？”
“章總，百分之五，已經是極限了，你不會不知道食品公司的最大投資者是赤木資本吧？就這百分之五，我可能都跟他們大動幹戈，您這是要逼死我啊？”
“咳咳……”章萊咳嗽了幾聲，一副悵然的樣子，“唉！總覺得有點虧，海馬娛樂最起碼，現在還有費翔這麽個大腕，他的賺錢能力，唐總你可是知道的。”
糊弄誰呢？
費翔雖然很火，但人家的工作重心在大洋彼岸的米帝，現在已經淡出國內的娛樂圈，隻是偶爾才回來走穴和活動。
而且，在米國的活動，並不受國內經紀公司的製約。
“唉……”
唐昊故作難過之情，緩緩起身，“章總，看來，我們真是沒有緣分了，錯過這一次，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有機會再合作？今天就到這裏吧。”
百分之五，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章總，我覺得您可以慎重考慮一下。”古田有些急了，連忙勸說道，“大家都有難處，我們大老遠跑來，不就為了個皆大歡喜的結果嗎？咱們這都快成了……”
“住嘴！”章萊冷哼道，“古田，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你到底拿誰的工資？”
“章總，我是肺腑之言，咱們從長計議，慢慢商量嘛……”
“夠了！”
“嗬嗬……”
見此一幕，唐昊心中隻剩冷笑，擱這兒表演雙簧呢？
下賤！
但有些話，明麵上不能說啊！
有些繁文縟節，惡俗惡習，咱還必須得遵守啊！那都是人情世故。
“告辭！”
人家都這麽賣力地表演了，該配合表演的唐昊，怎麽能夠視而不見呢？
“安琪，咱們走吧。”
“好的，老板……“
“哎……”
見狀，古田連忙攔在身前，極力地勸阻道，“唐總，您不要生氣，我們章總真的非常想跟你合作，隻是咱們目前有了誤會了，您能不能看在我們交涉這麽長時間的份上，給彼此五分鍾時間，我去勸勸章總？”
“你勸得動嗎？”唐昊冷笑道，“回頭要是丟了工作，我們昊天，隨時歡迎你啊！”
“唉……勸不動，也得勸啊，誰叫咱們就幹這事兒的呢？唐總，稍安勿躁。”
“行，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我就給你這個麵子。”
“謝謝唐總……”
唐昊和許安琪坐到了角落裏另外一張桌子，他特地為這個可愛的小秘書點了一杯卡布奇諾。
“老板，他們到底搞什麽飛機？”
“看戲就好了，雙簧唱夠了，自然而然就沒意思了。”
果然，不出五分鍾，章萊就在秘書古田的陪同下，笑嗬嗬地走了過來，“哎呀，唐總啊！之前，多有得罪啊，我這性子，一根筋，冒犯了，我看啊！這事兒，能成！”
“合作愉快！”
唐昊自然而然借坡下驢，與他友好握手，“未來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