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扈成來訪
“我軍精兵兩千,足可抗衡數萬官軍,如今鄆州就在眼前,守軍防禦懈怠,我軍一鼓可下,吳軍師為何要拖到五日之後,豈不是多此一舉?”
??眾人聞言,訝然望去,卻見一將怒容滿麵,跳將出來,正是田虎手下大將金鼎。
??阮小七聞言,頓時大怒,拖著樸刀也跳出來。
??“你乃何人?敢質疑我家軍師?來來來,某跟你大戰三百回合!”
??金鼎也是大怒,仗著己方人多勢眾,當即拔出腰間長劍。
??“你這廝休得猖狂,待本將教你做人!”
??“金將軍不可無禮。”仇瓊英急忙上前拉住金鼎。
??那邊晁蓋也趕緊喝退了阮小七。
??吳用急忙上前,麵露微笑,輕搖羽扇。
??看了竺敬,仇瓊英和金鼎一眼,慢聲細語地解釋起來。
??“三位將軍有所不知,寧策此人,狡猾多謀,不可等閑視之,”
??“鄆州兵馬都監董平,有萬夫不當之勇,寧策手下,又有史文恭,魯智深等好漢輔佐,我軍兵馬雖然精銳,但對方也不弱,以寧策的狡猾,或許會設下埋伏,所以若是我等強攻,未必能穩操勝券。”
??“而五日之後,寧策公開審理李彥一案,屆時成千上萬,因昏君惡政失去土地的百姓,也會聚集前往,”
??“到時隻要此案一個處理不好,民眾怒火沸騰,到時我等隻需略施小計,振臂一呼,挑動百姓,便可輕鬆得到數萬精兵,到時豈不是可以輕鬆取勝?”
??竺敬微微頷首,“本將亦是聽聞,鄆州有個大將,喚做雙槍將董平的,手持雙槍,武功高強,不是易與之輩。”
??他望向吳用,臉上帶著幾分歉意,“是我等誤會吳軍師了,還請軍師恕罪。”
??“如何攻打鄆州,我等便聽軍師之命罷了。”
??吳用嗬嗬一笑,“鄆州之地一向富庶,打破鄆州,繳獲定然不菲,到時兩家各憑本事,搶到的錢糧,誰搶的,便是誰的。”
??“到時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豈不快活?”
??竺敬哈哈一笑,“這是自然。”
??眾人談妥進軍方略和戰後繳獲分配,心情皆是暢快,竺敬連忙命人整治酒席,誰知就在此時,卻見一名賊兵,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將軍,不好了,有個探子偷窺我軍營寨,如今小的們已經把他包圍住了!”
??竺敬聞言,急忙命人取來兵器,帶著晁蓋等人,匆匆趕去。
??眾人來到營寨邊緣處,卻見一名十幾歲的少年,手持樸刀,正在和幾十名賊兵惡鬥。
??這少年極為凶悍,地上已經躺倒了十幾名賊兵,一動不動,顯然都已被他斬殺。
??但這少年的身上,也帶了好幾處傷,尤其是腿部,有一道非常明顯的傷口,流血不止。
??竺敬當即帶人上前。
??眼看這少年武藝精熟,刀法凶悍,晁蓋在一旁看了,禁不住便起了幾分愛才之心。
??當即大喊了一聲,“兀那小子,你是何方人士?快快束手就縛,或可換來一線生機!”
??少年頭也不回,隻顧揮刀廝殺,嘴裏卻是大罵,“無恥賊人,你韓五爺就算折在這裏,也不會和你們這群強盜同流合汙!有本事上來,一對一跟五爺單挑!”
??金鼎聞言,當即大怒,提著一杆大刀便衝了上去,同時喝令賊兵退下。
??“來來來,本將且來會會你!”
??少年見金鼎前來,卻也不懼,當即舞動樸刀,便與金鼎戰在一處!
??兩人刀來刀往,廝殺了十幾個回合,那少年酣戰多時,又是有傷在身,漸漸便有些不支。
??竺敬見狀,哈哈大笑,招呼金鼎道:“莫要放跑了此人,走漏風聲,直接殺了便是!”
??金鼎聞言,頓時刀法更急,一刀快似一刀,殺得那少年節節敗退。
??少年眼看不敵,禁不住長歎一聲。
??“沒想到我潑韓五,居然今日喪身於此!”
??話音未落,眾人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很快,一名手持長槍的白衣小將,出現在眾人麵前!
??看到血跡斑斑,被人包圍在場中,猶自死戰不退的潑韓五,白袍小將不禁冷哼一聲。
??“爾等賊人,持強臨弱,豈是好漢所為?”
??韓五見來了救兵,急忙大喊道:“小將軍,快來救命,這夥人都是山賊!”
??白袍小將聞言,當即縱馬上前,唰唰唰一連幾槍,殺得金鼎手忙腳亂,不得不敗退下來。
??當即便將韓五救下。
??竺敬見狀大怒,翻身上馬,取了兵器,便要與白袍小將廝殺。
??兩人廝殺片刻,白袍小將殺法驍勇,招式狠辣,很快,竺敬也落了下風。
??晁蓋等人見了,頓時又驚又怕,心想這是從哪裏,跑來兩名好漢來?
??武藝皆是如此了得?
??眼看竺敬不敵,仇瓊英卻是偷偷上前,手裏扣住一枚石子,冷不丁,便突然向那小將打去!
??誰知那小將雖然在和竺敬廝殺,卻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隻見他聽到風聲,當即猛一揮槍,頓時便將石子輕易磕飛!
??眼看飛石絕技被破,仇瓊英大吃一驚。
??那白袍小將,卻也是驚出一身冷汗來,眼看對方人多勢眾,他想了想,虛晃一槍,逼退竺敬,便撥馬返回。
??卻見韓五一躍身,也跳到了白袍小將馬上,兩人快馬加鞭,迅速逃亡而去。
??竺敬追了半晌,卻是追趕不上,隻得恨恨歸來。
??晁蓋等人迎了上來。
??竺敬說:“本將一時不察,卻讓那小子跑了,若是他跑去鄆州送信,又該如何?”
??眾人麵麵相覷,心中也都升起不妙之感。
??吳用見狀,唯恐低了士氣,當即上前,嗬嗬一笑,“或許此人隻是路過而已,竺將軍休要多想,便是此人報信,我軍實力依舊強於對方,諸位不必擔心。”
??阮小五亦是豎著怪眼,喊道:“今日有酒今日醉,如今天色將晚,我等好漢相逢,豈可不大醉一場?”
??眾人聞言,當即轟然稱好,於是便手挽手,返回營帳,大吃大喝起來,竟是再不多想。
??次日一早。
??書房之中,寧策隨手將禮單放在一旁,以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對麵的來客。
??隻見此人年約二十餘歲,虎背猿腰,相貌剽悍,隻是眉宇之間,隱隱有些邪氣,在寧策麵前,他顯得有些拘束不安。
??寧策看了看禮單,淡淡一笑,“祝彪,頭一次見麵,你們祝家莊就送這麽貴重的禮物,實在是讓本官有些驚訝。”
??對麵年輕人急忙抬頭,臉上堆起笑容,“嗬嗬,三娘乃是在下的未婚妻,偶然不察,釀下大錯,還好大人心胸寬廣,格外網開一麵,在下此行,便是前來謝恩的。”
??寧策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他想了想,端起茶盞,“既如此,你們的心意,本官也收到了,本官還有事要忙,你先退下吧。”
??祝彪聞言,頓時便是一怔。
??心想這位年輕大人,有些不按常理出牌啊。
??前腳收了自己的厚禮,後腳便來趕人?
??當即心頭火起,
??但他很有城府,很快便強壓怒火,站起身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既如此,那在下便不打擾大人的公務了。”
??寧策微微頷首,“來人,送客。”
??片刻之後,
??又來一人拜訪,年約三十餘歲,笑容溫和,打扮得猶如儒生一般。
??跟祝彪一樣,坐在寧策下首的他,也是顯得拘束不安。
??寧策嗬嗬一笑,“扈成?你也是來感謝本官的嗎?”
??扈成急忙起身,“正是如此,舍妹那日得罪了大人……”
??寧策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你且先坐。”
??扈成這才重新坐下。
??寧策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扈成身後,一直低頭不語的扈三娘。
??想了想,便問扈成,“本官聽聞,你們扈家莊,和李家莊,祝家莊,在獨龍崗一向同氣連枝,同進同退,不知此事可是為真?”
??扈成趕緊又站起身來。
??“大人說的沒錯,實在是最近匪人猖獗,經常便有凶惡之徒,前來鄙莊,想要強行借糧,我們三家聯合,也是自保之策,並無他意。”
??寧策點了點頭,“最近匪患確是多了點,不過沒關係,既然本官來了,本官就會盡快解決這個問題,讓你等從此之後,可以安心種田經商,不必再擔心被匪人打擾。”
??扈成聞言,急忙感謝不絕,“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大人關心黎民百姓,真是一位青天大老爺。”
??寧策的目光,繞過扈成,落到他身後的嬌媚女子身上,語氣突然一冷,“扈三娘,你自從來了州衙,便始終低頭不語,莫非,你還對本官,懷有怨恨不成?”
??扈三娘聞言,急忙抬起頭來,目光恰好與寧策相撞,隨即她紅了臉,頓時又低下頭去。
??寧策見狀,頓時便有些懵。
??心想這姑娘一會低頭,一會抬頭,看到本官還會臉紅,這是什麽意思?
??扈成急忙在一旁解釋,“大人乃朝廷命官,小人的妹妹乃是山野人家,不懂什麽禮數,被大人官威所攝,不敢說話,還請大人諒解。”
??寧策聞言,沉吟片刻,
??“你們扈家莊也經商?”
??扈成急忙點頭。
??“正是如此,我們獨龍崗三家之中,我家經商最多,祝家莊則最多土地,李家莊兩者兼有。”
??寧策微微頷首,笑了笑,“本官將來,也會在鄆州大力發展商業,你們扈家莊到時若是能緊跟上本官,花花銀子,絕對是少不了的。”
??“本官初來乍到,也需借重你們這些開明縉紳,不知扈公子,可有意乎?”
??扈成聞言,當即大喜,急忙說:“大人若能提攜本莊,那是天大的好事,小人願鞍前馬後,為大人效力,請大人吩咐下令吧。”
??寧策哈哈一笑,“吩咐倒是沒什麽,不過看你這麽有誠意,我就提醒你一句,回去之後,盡量多買土地,無需良田,哪怕是荒地,山野之地,也要收了來,將來會有大用。”
??扈成急忙拱手抱拳,“多謝大人提醒。”
??寧策笑了笑,端起茶盞,“以後有事,我會派人通知你的,若是再無他事,你便退下吧。”
??扈成想了想,卻是有些猶豫。
??寧策看在眼中,不禁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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