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天降祥瑞

  雖然不知道為何堂堂皇帝，突然跑到豬場來詢問豬價，但曹猛還是很老實地答道：“官家明鑒，臣開這個豬場，目的是為了賺錢，臣為何要賠錢賣豬？”


  宋徽宗不敢置信地望著對方，問道：“十二文的豬肉，你還能賺錢？”


  曹猛點了點頭，“這個自然，臣又沒有瘋，賠錢賣豬，對臣有什麽好處？”


  一旁的蔡鞗，見狀實在忍耐不住，當即搶先一步，說道：“胡說八道！我家也有豬場，為何成本最低十六文？”


  宋徽宗被蔡鞗搶了話，心中有些不悅。


  蔡鞗圓睜怒目，跟個鬥雞一般，怒視曹猛，


  蔡京在一旁看著，便有些心驚，

  別人不知，他自己可是知道，自從失去駙馬身份，又被皇帝免去官職，貶為庶民後，蔡鞗的精神，就有點不太好了。


  他經常一個人對著空氣，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有時也會做出一些反常的舉動來，蔡京憂心忡忡，請了多位名醫診斷，結論都是蔡鞗受到太大刺激，精神方麵出現了點問題，

  此病無藥可治，隻能在家慢慢靜養。


  但蔡京這次被宋徽宗重新起複，一個是年老力衰，再一個也有提拔自己兒子的用意，所以便以協助辦公的名義，讓蔡鞗跟著自己，又給蔡鞗找了幾十個吏員當參謀，希望哪天官家高興了，再恢複蔡鞗的官職。


  蔡京打算今後皇帝交辦的國家大事，統統交給蔡鞗，磨煉他，讓他成長，這也是那些吏員稱呼蔡鞗‘小相爺’的原因。


  蔡京見蔡鞗有些發瘋的跡象，趕緊看了白時中一眼，

  太宰白時中，是被蔡京舉薦，才當上這個職務，對蔡京言聽計從，乃蔡家忠犬，

  他當即心領神會，於是急忙上前，一把拉住蔡鞗，“小相爺，休要急躁，官家自有主張。”


  蔡京也佯做發怒，嗬斥道：“你這逆子，還不速速給老夫滾回來？官家正在問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蔡鞗這才恨恨地退了回去。


  宋徽宗臉色陰冷地望向曹猛，“曹猛，你給朕解釋一下，為何你家的豬，成本比蔡鞗便宜那麽多？”


  曹猛趕緊說道：“原本臣這豬場，豬肉成本價在十四文半，賣十六文，也是有錢賺，不虧本，”


  宋徽宗微微頷首，

  心想各個商家的本事，有高有低，各不相同，或許有人手段高強，可以把成本壓縮下來，

  曹猛說的這個十四文半，聽起來倒也可信。


  曹猛繼續道：“但是前幾日，鎮北王給了小人一種神奇的水草，喚做鳳眼蓮，這種水草不但人可以吃，更可以用來喂養豬羊和雞鴨，並且這種水草還有一個神奇之處，那就是生長速度特別快。”


  宋徽宗聽了，頓時便升起好奇之心，便問：“有多快？”


  曹猛答道：“一株鳳眼蓮，順利的話，一個月就能長滿整個池塘，可以變成四千株，

  有了此物，就相當於有了源源不斷的免費飼料，所以臣養的豬，才能這麽便宜。”


  宋徽宗聞言，不禁一怔，

  心想天底下還有這麽神奇的東西？

  這也太神奇了吧。


  好吃還免費？

  就在這時，卻聽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曹猛，你騙誰呢？一個月能增加四千倍？這怎麽可能？”聽聲音語氣瘋狂，態度傲慢，卻正是蔡鞗。


  宋徽宗皺了皺眉，心中更是不喜。


  其餘張邦昌，白時中，耿南仲跟人，也紛紛交頭接耳，嘲笑起來，


  耿南仲：“一個月變四千？這話也就能騙騙小孩子。”


  白時中：“怕是小孩子都不上當。”


  張邦昌：“也隻有傻子會信。”


  宋徽宗瞥了一眼張邦昌，心想你們真是夠了！

  朕剛才就差點信了，你是在說朕還不如一個傻子麽？


  張叔夜皺了皺眉，也覺得這是無稽之談，


  啥玩意水草，一個月能增加四千倍啊？


  仙草啊？

  怎麽可能？


  結果曹猛當即拍胸跟官家保證，

  “官家，臣所言句句為真，絕無半點虛言，若臣有一句謊話，任憑官家隨意處置！”


  聽聞此言，宋徽宗頓時便相信了大半，


  曹猛是將門世家，他可不是自己一人，他如果敢撒謊，屬於欺君之罪，會帶著他身後的家族，包括他父親，他兄弟等人一大家子，都會受到牽連。


  所以宋徽宗相信，曹猛沒那個膽子，欺騙自己。


  就在這時，寧策也上前一步，溫聲說道：


  “官家，曹猛用來養育鳳眼蓮的池塘，就在不遠處，官家何不親自去看看？”


  宋徽宗冷哼一聲，然後一甩衣袖，

  “帶朕去看看。”


  於是曹猛在前帶路，各個大臣緊跟其後，很快就來到池塘邊，


  結果抬眼一看，眾人全都呆住了，

  隻見池塘裏麵，密密麻麻地長滿了一種很漂亮的水草，水草開的花，是紫色的，一陣微風拂來，花朵微微搖擺，看起來非常像是鳥類的燕京，十分漂亮。


  “這，就是鳳眼蓮？”宋徽宗問道。


  曹猛點頭，“沒錯，就是這個。”


  一邊說，他一邊上前，從水裏摘了一株鳳眼蓮出來，揪下幾根嫩葉，遞給張叔夜和吳敏等人，


  “幾位大人嚐嚐，這個很好吃，還有清熱解暑，潤腸通便的功效，天熱的時候吃兩口，特別爽快。”


  張叔夜將信將疑地將手中嫩葉，咬了一口，

  心想這玩意要是有毒，老夫可就當場嗝屁了，

  不過諒曹猛也沒這個膽子，

  細品之下，


  老張頓時一愣，

  嗯，清香爽口，柔軟多汁，口感居然還不錯。


  人既然能吃，牲畜肯定也能吃，張叔夜對曹猛的話，頓時就信了大半。


  曹猛又說道：“官家若是不信，可取一株鳳眼蓮，帶回宮中種植，看看臣說的話，對不對，


  臣保證，條件合適的話，一株草一個月，能變成四千株！”


  宋徽宗微微頷首，心想曹猛既然這麽說，那肯定錯不了，他不敢欺君的，

  否則就是一個誅滅九族的下場！


  然後宋徽宗心中一喜，

  心想莫非是朕仁德感動上天，所以老天爺賜下這個寶物來？


  這可是大大的祥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