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鳳眼蓮被人覬覦
眼看蔡京開口，其餘張邦昌，白時中等人，也是紛紛動了心思，就連少宰吳敏和開封府尹張叔夜，也不禁心中一動。
在場眾人都是人精，如何不明白鳳眼蓮的重要意義？
養豬還要雇人打豬草呢，成本不菲，
但鳳眼蓮不但人能吃，牲畜能吃，長得快，聽曹猛的意思，還很好侍弄，扔水裏，它就能自己長！
這可是養殖業減輕成本的大殺器啊，有了此物，發家致富不是夢想！
也難怪連蔡京這個死要錢的老奸臣，也看上了此物，居然厚著臉皮，向寧策索要。
眾人目光炯炯地望向寧策，
以及，
他身後的鳳眼蓮，
滿池塘的綠色水草，
在眾人眼中，
刹那間，突然就變成了白花花的銀子！
眾人不動聲色地望向寧策，
心想寧策年輕，
為人寬厚，
在民間傳聞，也是一貫慷慨大方，
每次賑濟救災，寧策都衝在前麵，施粥時，他家的稀粥做得跟幹飯似的，十分厚道，他治下的百姓，也都是安居樂業。
萬一蔡京索要成功，那他們也準備一擁而上，向寧策索點鳳眼蓮，拿回去養殖發財。
至於當事人寧策，
則是大受震撼，
一時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心想蔡京好歹也是個大奸臣，家中良田萬畝，金銀珠寶堆滿庫房，平時收受賄賂不計其數，沒想到歲數一大把的人了，為了銀錢，連區區水草，都不放過？
還厚著臉皮，向自己索要？
難道是梁靜茹給他的勇氣？
眼看寧策遲遲不語，
蔡京便有些不悅，
皺眉重重咳嗽了幾聲，
而後道：“寧策！老夫也算是你的長輩，怎麽？跟你要幾株水草，你都舍不得？”
寧策心想，我可不敢有您這樣的‘長輩’！
您的名聲太臭，
我怕別人戳我脊梁骨罵我！
於是寧策果斷地搖頭，
“抱歉，此物乃本官千辛萬苦，方才獲得，不能輕易授人，蔡太師還是請回吧。”
蔡京聞言，頓時一滯，
沒想到寧策竟然敢拒絕他！
頓時滿臉不悅，“好小氣的少年人！虧你還是堂堂王爺，連幾株水草都舍不得！將來如何能做大事？”
蔡鞗這時也緩了過來，當即也是上前，
“什麽破水草！我父親向你討要，是給你麵子，
希望寧策你不要不識抬舉！
趕緊把水草送到我家去！”
寧策差點沒被這奇葩父子倆給氣樂了，
他如同防賊似的，急忙轉身吩咐曹猛，“加派人手，看好鳳眼蓮，若是泄露到外麵，那可不得了！”
曹猛急忙點頭答應，匆匆而去，
免得又被眾人索要鳳眼蓮。
然後寧策一甩衣袖，望著蔡京，蔡鞗父子，臉色慢慢變冷，
“兩位請回吧，鳳眼蓮乃是本官的寶物，不會輕易給予他人的。”
“小氣鬼！”蔡鞗依依不舍地盯了一眼遠處的水草，便上前扶著蔡京，說道：“爹，咱們走，破水草有什麽好。”
蔡京也是冷哼一聲，當即扭頭就走，一邊走，嘴裏還嘀咕著，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堂堂王爺，竟然如此小氣，不尊長輩，實在可笑！”
眼看蔡京父子離去，
皇帝當即也匆匆打道回府，唯恐被曹猛拉著，替寧策索要賞賜，
梁師成等人急忙緊緊跟隨。
少宰吳敏有些羨慕地看了一眼池塘裏的鳳眼蓮，他跟寧策沒什麽交情，情知自己就算開口討要，寧策也不會給。
寧策連蔡京的麵子都不給，
吳敏不認為自己這個少宰身份，能起什麽作用，
不由得心中暗自有些後悔，心想這寧策號稱商才無雙，自己若能早點跟他搞好關係，將來他手指縫裏漏出點東西，就足夠一般人衣食無憂了。
他雖然自認一心為公，忠心報國，但他也是凡人，也要吃飯，也有一大家子要養，
尤其是他自詡清廉，不收賄賂，隻靠俸祿的話，府中一大家子的用度，平時就有些緊張，總覺得錢不是很寬裕。
吳敏想了想，最終還是暗自歎了口氣，心想自己今後再想辦法，與寧策搞好關係，
今日就算了吧，
於是對寧策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然後他就聽到開封府尹張叔夜，
在自己身後，
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
對寧策說道：
“小子，趕緊給老夫弄幾株，不，弄幾百株鳳眼蓮，老夫要拿回去做菜。”
吳敏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心想張叔夜老兒，也忒無恥了點，
他家才幾口人？
做菜居然要幾百株鳳眼蓮？
也不怕被撐死！
不過張叔夜是宗澤的好友，寧策又是宗澤的關門弟子，有這份關係在，張叔夜確實可以這麽說話，
因為關係確實到位。
吳敏想起鳳眼蓮，心中一痛，急忙匆匆離去，掩麵而走。
寧策望著張叔夜，怔了一怔，
然後回過神來，
“老大人要吃菜？”
“那下官馬上命人摘取鳳眼蓮，做成淨菜，送去老大人府中。”
張叔夜急忙擺手，
心想做成淨菜？
那就是洗幹淨摘幹淨，連菜根都去掉，這樣的菜能吃，但如何能用來種植？
趕緊說道：“老夫府中自有仆人，無需你收拾，把這些鳳眼蓮摘下，讓老夫帶走就好。”
“動作慢了，小心老夫去你老師那裏告上一狀，說你不孝順老人！”
麵對倚老賣老，強取豪奪的張叔夜，
寧策一時也是無奈，於是隻得轉身命人摘取了一百多株水葫蘆，給老張帶上，
然後寧策上前，低聲囑咐，“此物老大人可以自用，但千萬不要將其流落到外麵，老大人可以將其栽種在池塘裏，但千萬不可在河中種植此物，慎之，慎之！”
張叔夜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然後老張便心花怒放地帶著仆人，扛著一大包鳳眼蓮，得意洋洋而去。
老張倒也不貪心，
不像蔡京那樣，
打算種植鳳眼蓮，當做雞鴨和豬羊的飼料，用來發財，
他隻是想在自家池塘裏種一些鳳眼蓮，一來漂亮養眼，二來也能順便養些雞鴨豬羊來吃，
這樣府中就能省下一些采買肉食的銀錢來。
老張美滋滋地想著將來天天有肉吃的場景，不禁哼起小曲，待走的遠了，出了豬場，張叔夜方才哎呀一聲，一拍腦袋！
“壞了！”
仆人急忙上前，臉色驚慌，
“老爺，怎麽了？”
張叔夜恨恨道：“光想著鳳眼蓮，卻忘了這小子府中還有美酒，倒是忘記向他索要了！”
“走，回去，再跟寧策要幾壇酒去！”
仆人望著占便宜沒夠的開封府尹張大人，
一時間，也驚呆了。
卻說蔡鞗扶著蔡京，回到府中，想起曹猛豬場裏的那些鳳眼蓮，越想越是嫉妒，越想越是上火！
沒占到便宜，
那就是吃虧啊！
讓人心意難平！！
蔡鞗一時間，心如刀絞般，
他想來想去，突然眼前一亮，想到個法子，
於是便匆忙喚過身邊心腹，
低聲囑咐道：“你帶幾個身手高強之人，趁著夜間，潛入曹猛豬場，給我拿一些鳳眼蓮出來！”
心腹心想這是‘拿’麽？
這不是偷麽？
不過還是急忙應下，
“小相爺放心，屬下定不辱命！”
蔡鞗微微頷首，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