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下藥
看著麵前一臉自信的徐子陽,葉天知道,想要從這個心理醫生身上,找到他跟那筆近千萬人民幣的贓款,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覺得何厚華的這個主意,實在是一個餿的不能再餿的主意。
徐子陽遞給葉天一瓶水,“根據我的觀察,你之前在部隊並不是普通的士兵,更像是隊長之類的。”
葉天聞言,頓時眉毛一挑,“哦?”
徐子陽一臉自信的說道:“我給不少退伍軍人進行過心理谘詢,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你一直在盡力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這是你一直以來的習慣,不能在其他人麵前表現出你心裏的真實表情。你應該對於接受心理治療有些抗拒。”
葉天收起臉上的笑容,喝了一口水,淡淡的說道:“也許你現在的樣子才是假裝的。”一邊說,葉天一邊轉頭掃視了一下辦公室裏的情景,“根據你在辦公室掛出來的各種獎狀,可以知道你本質上是一個高傲的人,現在這副平易近人的樣子顯然隻是一個假象。”
對於徐子陽敏銳的觀察力,葉天心裏不由得暗暗讚歎。他已經盡量裝成普通的退伍軍人,但是還是被徐子陽看穿了。
徐子陽輕輕一笑,並沒有接話,“你覺得你是一個普通人麽?”
葉天道:“可能不是,不過徐醫生你是麽?”
徐子陽轉身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其實我們是同一類人,都不普通。”
葉天皺了皺眉頭,“看起來,徐醫生的手法相當激進。”
徐子陽毫不在意的說道:“怎麽?你已經開始抗拒了麽?放心,這種情況很正常。通常情況下,無論采取什麽樣手法,都會引發一定的抗拒心理。事實上,這樣的手法能夠更好增進我們之間的信任感。”
葉天笑了笑,“你覺得我對你不信任?”
徐子陽撇了撇嘴,“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感受到。我能夠感覺到,你在部隊一定接受過心靈意誌方麵的訓練,會條件反射的對這方麵的試探進行反擊。不過我相信,最終你還是會相信我的。”
葉天聳了聳肩膀,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徐子陽打開記錄本,說道:“我們先來進行心理測試,這是我們相互了解的開始。我先說一個詞,然後你回答根據這個詞你想到的詞。”
葉天點點頭,示意隨時都可以開始。
“工作。”
“死亡。”
“嫉妒心。”
“荒謬。”
“金錢。”
“實力。”
“女人。”
“希望。”
“朋友。”
“財富。”
“殺人。”
“能力。”
看到徐子陽把筆放下,葉天開口問道:“徐醫生,你得出了什麽結論?”
徐子陽搖搖頭,“這些隻是相互了解的開始,還不能下什麽結論。”
葉天追問道:“但是你確實了解到了一些東西,不是麽?”
徐子陽點點頭,“不錯,基本上來說,你的回答有些非常特別,有些還好。總體上就跟我之前說的一樣,你不是一個普通人,但是你又渴望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徐醫生,我相信普通人的生活並沒有多麽遙遠。”
“我認為,你所做的事情,大部分是跟普通的法律相悖的。”
葉天臉色一變,“我想這一點你說錯了。”
徐子陽毫不猶豫的說道:“你靠你的能力工作,而無論是你的能力也好,還是工作也好,並不被法律所允許。而你想改變自己的工作,讓自己融進普通人的生活,而這影響了你的情緒。你的工作給你帶來的情緒,欲望,壓力都不是普通人所能理解的。”
葉天搖搖頭,“徐醫生,我想你搞錯了。”
徐子陽笑了笑,“真的搞錯了?你不要自欺欺人了,無論是過去也好,現在也罷,你經曆的那些已經深入你的骨髓,無論你願不願意承認,你的能力都是你最大的優勢。你隻是不希望人們看到真正的你,你想隱藏起來的,恰恰是你最強大的地方。”
“徐醫生,我想你過於自信了。”
徐子陽不以為然的說道:“是麽?正向我之前所說的,通常人們的問題就在於他們無法接受真實的自己。無論真正的你是什麽樣子,你首先要做的都是正視自己,接受自己。隻有這樣,才能充分發揮出你自身的力量。”
“徐醫生,我不覺得這樣灼灼逼人是一種好的治療手法。”
“這不是灼灼逼人,隻是讓你知道真實的你是什麽人。”
“我已經退伍了,那些事情已經跟我無關。”
“是麽?一個人退伍,並不代表他的能力失去,同樣也不代表他不會依靠這樣的能力去謀生。”
“當然。但是無論怎樣,在融入社會之後,這種能力是不能濫用的,否則隻會造成社會的恐慌。”
“是麽,你用了濫用這個詞,以為在你潛意識中,並不排斥使用這種能力,隻是需要注意使用的條件。”
“我絕對不會對無辜的人使用這種能力。”
“當然,但是一旦你使用過這種能力,你還覺得你是普通人?你還覺得你能夠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葉天正要開口說話,突然覺得頭腦一陣發暈,徐子陽的話突然聽起來顯得無比空靈,勉強掙紮著想站起來:“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我想今天的治療就到這吧。”
徐子陽雙手做了個向下壓的動作,“沒關係,放鬆放鬆,我們可以嚐試一下溫和一點的方法。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葉天搖了搖頭,覺得有些不對勁,經過嚴格訓練的他對於自己身體的狀況有著非同尋常的感覺。現在他的狀態是服用了某些精神類藥物之後的狀況。
拿起之前徐子陽遞給自己的那瓶水,“你在水裏下了藥!?”
徐子陽輕聲說道:“這是一種新型的治療方式,我隻是想幫你,盡量放鬆。”
葉天覺得自己越來越暈,徐子陽給自己下的藥不知道是什麽,盡管他受過抗藥訓練,也承受不住。
終於,他隻覺得眼前的影像越來越模糊,最終完全喪失了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