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場鴻門一場宴
“快看，快看，就是她”
“仗著有幾分姿色真不要臉！”
我看見一個胸部發育得就要爆炸的南瓜跟一個該大的地方小的竹竿如是說，滿臉的鄙夷像是衝著我來的。本大小姐今兒心情好由你們說去吧！我擺出一張卡哇伊的笑臉，笑口常開，好彩自然來。這是我跟一個電視劇學來的。
不對！從那個南瓜和竹竿一唱一和的訕罵我就感覺怪怪的，一路上凡小龍蝦觸及之人的眼神裏都透著詭異，或不解或詫異或蔑視；視我如洪水猛獸恐避之而不及。空氣中處處飄散著不善的氣息，小龍蝦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做錯了什麽惹來這麽高的回頭率。
我驀然地轉身，清晨緋紅色的天空並不二樣，恰清風吹過感覺後麵有東西飄飄做響。我伸手摸去竟是一張紙，用綠色熒光筆畫了一隻狐狸上麵寫著：看什麽看沒見過狐狸精嗎？
什麽叫做怒火中燒！渾身沸騰著直往腦子裏竄，我戰栗著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想象著把寫大字報的人撕個粉碎如同這張紙一樣，可我沒有力氣了連這張紙也撕不動。我把這張鐫刻著我恥辱的紙一點點疊好，漣漣淚珠早已把它浸濕。
一上午小龍蝦呆呆得坐在階梯教室，教授的滔滔不絕渾然沒有入她的耳，憤怒黯然滋長在心靈的每一個角落，此刻都化作漣漣不盡的淚。小龍蝦終究是個懦弱單純的女孩除了悲傷她甚至都沒想過是誰要這樣害她，她隻想趴在品冠懷裏哭一場，一切怨恨也就煙消雲散。
雖然遇到如此糟糕的事也不能總是沉浸在抑鬱中吧，小龍蝦還不算笨的腦袋告訴自己，還有一句被無數人引用過無數辦的箴言最能撫慰我此時的心情：生氣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我決定化悲憤為食欲，美味的雞腿正等著我呢。
噗通
拐角處不知道與誰撞了個滿懷，我連聲說：對不起。抬頭看一張笑得極為奸邪的臉浮在臉前。
“你就是夏龍。”
我驚恐的望著他不善的眸子，昏暗渾濁伴著血絲，一張蒼白中透著貴族氣息的臉，在我看來很病態。
“今天早晨的傑作是我幹的，很沒創意吧。”
“為什麽，為什麽。。。。。。”
我喃喃得道，不爭氣的淚珠簾一樣落下。
“少跟我裝可憐，小妖精！”
我看見他繡著紋身的胳膊抬起，一隻大手越來越近，我閉上眼睛迎接著18歲生命最為恥辱的一刻到來，他要打我。
“熊子，住手！”他的手在將要觸及我的臉時驟然停止。
救我的是那個神仙姐姐，那天送我紙巾的那個好心腸的美女。
“你是小龍蝦吧，老聽品冠提起你。我叫崔婉。”
一個花季少女所有的旖旎夢在此刻分崩離析，那風中破碎的是一顆尚且稚嫩尚且懵懂的心。神仙姐姐，崔婉，淺韻淡心，這個比小龍蝦漂亮淑女高貴不知多少倍的女人以情敵的方式伸出她那雙纖纖玉手。我沒有那麽高的道行沒有那麽深的城府看雲卷雲舒花開花落漫無留意般的古井不波我眼神中滿滿的隻有敵意。
她莞爾一笑令人覺得高深莫測：“小妹妹，我請你吃飯，算是代我的朋友向你賠罪，好嗎？”
小妹妹，少假惺惺的，在她眼裏我就是如此的幼稚不堪嗎？我或許什麽也比不了她，可是品冠他喜歡的是我便比一切都強。愛情隻與愛情有關，我有什麽好畏懼的。
她帶我去了一家很高檔的餐廳，理查德布萊曼的鋼琴曲《秋日的私語》將富麗堂皇的大廳點綴的饒有情趣，可此刻小龍蝦的心思全不在這些。
椰蓉鮮貝串、炒芙蓉蝦、三鮮蝦球、檸檬秋刀魚當這些聽都沒聽過得菜肴擺在眼前的時候小龍蝦更加強烈得感覺到自己與這個女人身世的差異，平凡鄰家女孩對地位顯赫的名媛，王爺府裏的掃地丫鬟對高高在上的王府千金，電視劇裏經常這麽演而往往因廣大平凡少女做夢的需要男主人公選擇的都是前者。小龍蝦今天才明白這是因為灰姑娘的故事在現實瀕臨滅絕所以隻能寄予在青春偶像電視劇中。
“聽品冠說你喜歡吃海鮮尤其是小龍蝦，嚐嚐看合不合你胃口。”
品冠說又是品冠說，好像品冠是你們家的一樣！我憤憤得想。牙齒緊緊咬著下唇是為了不讓眼淚掉下來，不敢眨眼因為淚水滿滿德溢滿眼眶欲滴未滴。
“聽品冠說你是他最疼愛的妹妹，也就是我崔婉的妹妹。”
“妹妹？”我嘴角閃過一絲苦笑，我鬥不過這個女人。
“對呀！妹妹，今天是我的生日晚上要舉行個party，我跟品冠邀請你來。”
“你是89年9月7號的生日嗎？”
“對呀！一定是品冠告訴你的吧。”
我還能說什麽，連最後一絲希望都徹底泯滅。8997品冠空間裏的密碼是崔婉的生日。我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品冠對我說過話一句句浮現在腦海裏，隻想見到品冠聽他說他是愛我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不爭氣的淚水嗬，竟是一點點隱忍都藏不住。初如淚落連珠子漸而變密成股流下最總破涕大哭直至哽咽，太遜了吧，你是當著情敵的麵啊！
“可憐的哭得跟淚人似的，小妹妹一定是想家了吧。”想家，我的確是想家了。謝謝這個聰明的女人給我想出這麽好一借口，一場鴻門宴便把我消滅於無形之中了。
記得小時候小龍蝦跟心怡在一個幼兒園，中午阿姨發香蕉。心怡總是搶著幫小龍蝦領一份然後從中擇優選取。可每每看著外形很好看的水果都是激素打多的繡花枕頭中看不中吃。從小小龍蝦心裏從不跟別人爭什麽甚至是不會。
寂寞的月色淒冷得彌散在大地間，滿天繁星恰似清冷的眸子閃著光。合歡呐，何歡？這樹下演繹了多少癡男怨女的悲歡離合紛紛擾擾，物是人非，似乎隻有這一樹一樹的花開一季一季的輪回才是亙古不變的。樹下的那個人還是今生與子偕老死生契闊的那個人嗎？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說過的你隻喜歡我一個人”紅腫的眼睛噙滿淚花。
“丫頭，我也不想這樣，我真得真得不想傷害你。可是感情是任何人都控製不了的，你還小。”任風吹過也吹不開他緊鎖的眉頭。
“可是昨天我們還好好的，隻是一夜之間你就變心了嗎？我受不了我根本接受不了我不敢麵對。”她顯然變得像發瘋的小獸歇斯底裏了。
“丫頭，你相信我對你的感情沒有變，你是我的唯一，世上再找不出像丫頭這麽善良的女孩了。你還小有些事情你還無法理解。崔婉的爸爸是崔氏集團的總裁，甚至咱們這個學校都是他爸讚助的，你說我認識這樣的朋友我們的未來可以少奮鬥多少年？而且我馬上要麵臨著畢業分配”。。。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哭。
“所以我說丫頭你還小，丫頭不是說過無論發生什麽都肯理解我支持我嗎？怎麽這樣一個小小的考驗就支持不住了呢？”
“這不一樣！你就成為別人的了。”還是哭。
“不，相信我心裏隻有丫頭，我做這些都是為了讓你還有媽媽過上讓所有的人都幸福的生活。為此就要付出代價，但我更需要丫頭的理解。
“品媽媽”小龍蝦喃喃自語道，腦海裏浮現出夕陽下一個瘦弱的婦人推著裝滿鹹菜的三輪車艱難爬坡的場景。
“我懂了，小龍蝦相信品冠哥哥，永遠相信。”
“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
於是小龍蝦的MP3裏永遠重複著一首歌《畫心》：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顏色
一陣風一場夢愛如生命般莫測
你的心到底被什麽蠱惑
你的輪廓在黑夜之中淹沒
看桃花開出怎樣的結果
看著你抱著我目光似月色寂寞
就讓你在別人懷裏快樂
愛著你像心跳難觸摸
畫著你畫不出你的骨骼
記著你的臉色是我等你的執著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顏色
一陣風一場夢愛是生命的莫測
你的心到底被什麽蠱惑
你的輪廓在黑夜之中淹沒
看桃花開出怎樣的結果
看著你抱著我目光比月色寂寞
就讓你在別人懷裏快樂
愛著你像心跳難觸摸
畫著你畫不出你的骨骼
記著你的臉色是我等你的執著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記著你的臉色是我等你的執著
我的心隻願為你而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