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何事秋風悲畫扇
水,溫熱的水漫過他全身。他仿佛置身與溫泉中,身上的衣服濕漉漉得貼在他身上,說不出的難受。又仿佛是溫熱的血,他置身與血海之中,翻卷的血浪如魔獸一般張牙舞爪,向他撲來。
他猛然驚醒,才意識到那隻是個夢。看護女孩一夜未曾合眼,剛合上眼卻猛然從噩夢中驚醒。身下黏糊糊的,他抬起手驚出一身冷汗。那是一隻血淋淋的雙手,他的身下血液如小蛇般流淌。從洗手間蔓延出來的殷紅鮮血布滿這個地麵。
他發瘋得衝進洗手間硬撞開門,血泊中的女孩衝他笑著,菜刀丟在一旁,鮮血從左手腕上汩汩流出,上揚的嘴角冷冷得笑著,那雙眸子雖是沒了生氣卻黑白分明刺得人心痛。詭異的笑像是盛開在黃泉中的彼岸花,那樣的美麗無方物……
“丫頭!不要這樣折磨我好不好!”慌亂恐懼中他撕下自己的衣服紮緊女孩血流泉湧的手腕,抱著她衝出家門,瘋狂開車前往醫院。
“主任,剛才送來一個失血昏迷的病人。”實習的年輕醫生向主任匯報著。
“哦?輸血了嗎?病人情況怎麽樣,病因是什麽?”主任連聲問。
“輸過了,已經脫離危險期了。左靜脈割傷造成的失血過多。”
“唉!有一個自殺未遂的……”主任感歎道。
“主任!有間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向您匯報”年輕醫生支支吾吾得說。
“有什麽直說好了。”
“那個女孩身上有多出傷痕,下體有嚴重淤青。我懷疑……”
“檢查過了沒?”
“根據下體傷痕判斷是強奸無疑,液體已從女孩體內提取出。”
“病人家屬什麽反應?”
“情況很可疑,病人一見到家屬情緒極為波動,幾次要拔輸血管。”
“不要驚動病人家屬,馬上報警,交給警方處理。”
“是,我這就辦。”方宇離開主任辦公室,想到剛剛給女孩處理傷口時,女孩身上可怖的傷口仍心有餘悸,簡直慘無人道。作為一名醫生死亡是經常麵對的事情似乎不應該這般的多愁善感。可是如此剛烈的少女他還是第一次見。
女孩躺著白色病床上,失血過多的臉如紙一樣蒼白,深不見底的眼睛直勾勾得望著天花般板,眼角裏再沒有晶瑩閃爍的液體。瞳孔裏絲毫沒有聚焦,間或轉動的眼球證明她還有活的氣息。
韓東陽癱坐在門外的長凳上,痛苦萬分的他卻不敢踏進女孩的房間。女孩隻要一見到他,立刻變得歇斯底裏,伸手拔出輸血管,殷紅色液體噴射出來,濺得周圍的人渾身是血。護士無奈隻得將他驅逐出去。
他一刻不曾離開得守護在門外,雖近在咫尺,兩顆心卻已如天涯陌路。不僅僅是陌路,女孩對他恨之入骨,水火不容。那一刻她遭受品冠強奸的那一刻,她明明看見韓東陽的車就停在不遠處,然……
“先生,我們是公安局的您需要跟我走一趟。”
韓東陽猛然抬頭卻是個穿警服的人,閱曆豐厚的他還是陡然驚了一下,但很快又鎮定自若。
“理由呢?”他處變不驚得問。
“接到舉報,我們懷疑您跟一起強奸案有關,請配合我們工作。”警察厲聲道。隨即哢嚓一聲冰冷冷的手銬已帶在韓東陽手上。
韓東陽被警察帶走後,女法醫進入小龍蝦的房間。此時女孩已經怔怔望著天花板,全然不管來的人。
“女士,我們是公安局的。接到舉報,您的人生權利遭受嚴重侵害,我們有責任調查此事。”
“嗬嗬,現在來做什麽,有用嗎?早幹什麽了!”女孩冷笑著。
“女士請您配合,請問您是否遭受強奸?時間、地點、嫌疑人?”
“嗬嗬,你們也來我傷口上撒鹽嗎?都一樣,你們都一樣。”她緩緩得說,語氣冷若冰霜。
“那麽請您解釋下身上的傷痕以及下體的於痕?另外我們已經在你體內提取出罪證。”
“有兩個人,他們是我現在愛的人以及曾經愛過的人。嗬嗬,我是不是全世界最可憐的女人?”
女法醫隻顧低頭做筆錄,見多了受害者也沒什麽同情之感。
“說話呀!我是不是全世界最可憐的女人!”女孩突然狂躁起來,厲聲逼問做筆錄的女警官。
“女士請你穩定下情緒,我們會盡快找出凶手用法律製裁他們。現在請說出嫌疑人的名字。”女警官沉著應答著。
警察局裏韓東陽正在接受著拷問。手腕上帶著沉重的手銬,金屬敲擊聲刺人耳膜。
“請問昨天淩晨一點您在做什麽?”
“送我妹回學校,然後坐在車裏發呆。”
“大半夜的你坐在車裏發呆?誰信啊!”其中一個脾氣暴躁的警察喝斥到。
“回家問你老媽,信不信?”韓東陽戲謔道。
“媽的!你再給我說一遍!不管你在外麵多風光,來到這就給老子收斂點。”拿著電棍的警察凶神惡煞得走過去。他揚起電棒正欲施暴隻覺一陣眩暈癱軟與地,滿眼都是星星。電棒已經落到韓東陽手中了。
“來人啊!他敢襲警。”緊接著衝出一堆警察將韓東陽按壓在地上。被電到的警察從地上站起,一把奪過韓東陽手裏的電棒。奸笑著說;“就他媽一個強奸犯,知道襲警是什麽代價嗎?大爺今兒就讓你嚐嚐。”
“都給我住手!”混亂中傳來一聲命令。是分警的頭,四十多歲胖墩墩的矮男人,此人恰是韓東陽拉攏的官員之一。曾經在SD酒吧的那場群毆也是他解得圍使熊鯤一夥人免受處罰。
“孫局,來你這做客。你的手下似乎很不給麵子。”見到救星的韓東陽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嗬嗬,冒犯冒犯了。你們還不快給我滾。”孫局長衝著手下一群人大喝一聲,其餘人都悻悻得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