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憤怒與尷尬
身處混戰的中心地帶,軒轅伽無法像白玉孫那家夥一般從容自得。
他想往東邊躲一下那堆風刃,卻被光侯的隔空一腳踹向了北邊。
來到了北麵一些的位置,連個站穩腳跟的地方都沒有,倒是見著也畫禾甩來了幾根無聲無息的蛛絲,把他手中的寒刃戟切成了好幾段。
遠處的木照檾要將他拉到一個安全些的地方,反而好心辦壞事地把他送到了那把鐮刀的鋒芒之下。
無奈之下,以靈化之姿散為風雪的他,趕忙循著風靈的指引,跑向了這邊。
“呼,那群家夥真是可惡,還好逃出來了。”
從沒有過這種狼狽之態,軒轅伽雙腿一軟,直接往這地麵上跌坐了來。
他是知道這附近還不夠安全,隨時都可能會有追兵出現,但他是在太累了,需要稍微休息一下恢複點兒靈力。
癡癡地想著那九死一生的場麵,軒轅伽自覺修為算不得高強,可也不該落到這般狼狽的境地。
思來想去,還沒肯定出一個答案,他已等來了千百個踩著骷髏鳥的黑骷髏,以及那個馭風而行的黑衣少女。
擦,這運氣也是忒好了些,可惜他對那女的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不知道軒轅伽能用靈力,重鑄出多少把寒刃戟來,這些個黑骷髏驅使著骷髏鳥俯衝而下,想要給他來個親親抱抱舉高高。
不料,結果隻是讓他在地上翻了兩三圈,沒能揪住他的腦袋瓜子。
啪,因了俯衝之勢過於強大,有些骷髏鳥翅膀還沒扇起來,倒先和它肩背上的黑骷髏一起墜了粉屑。
幸運一些的骷髏鳥,偶爾還是要落得個被寒鋒凍裂翅膀的命運。
若能得些黑雲暗霧幫助,或許它們還有希望能夠恢複如初,可那些個黑骷髏自己都缺靈力維持身形,哪能多顧及它們的感受。
挨個跳到地麵上來,黑骷髏們也不等那黑衣少女發號施令,急匆匆地拿著手裏的破銅爛鐵骨灰棒,撲向了氣喘籲籲的軒轅伽。
小兵是用來做什麽的?曆練為大將?
不,基本都是用來消耗敵方實力,犧牲的!
沒有消耗掉多少靈力,弁九穩穩地踩著這頭聽話的黑骷髏鳥,冷眼瞧著底下那個被冰靈詛咒的家夥。
從外表年齡上來看,她多少是要比軒轅伽年長那麽一兩歲,但是個人都曉得她的真實年齡,比軒轅伽的祖宗婆婆還要老一點。
說不準十二家族祭那會兒,她還跟軒轅家的人切磋過呢。
“切……”
收拾掉最後的這個黑骷髏,軒轅伽奮力一拋對準了弁九的身影,扔出了他所賴以防禦的寒刃戟。
飛馳而來的寒刃戟,在快要接近弁九一丈來外的地方,便受不了那堵風牆的阻擋,硬生生化為了冰屑。
可憐呐,它不過是想幫軒轅伽爭取一點逃命的機會,怎奈自己身板如此脆弱,連一眨眼的工夫都堅持不到,著實丟人了些。
“想要怎麽個死法,你還能有這點權力。”
天氣沒有多麽熱,弁九卻覺得自己流了很多汗,不由地露出一副討厭絕域這種窮酸地方的輕蔑模樣,倒也激起了軒轅伽心中不少的怒火。
她想跟軒轅伽較量一番,又怎麽都不想著出手,總覺得自己不該將有限的靈力,投擲在這種沒用的人身上。
秀手一抬,往軒轅伽的身上丟去了,一道十二丈來大的風刃,她是如願以償地破開了,那個雪芒白亮的護體罡氣球,卻沒能在軒轅伽那疲憊的軀體上,劃出一道不會消失的疤痕。
“累死多不好玩,不如把他丟在這裏,讓他曬死好了。”
一個奇怪的聲音,自尋煩惱地從高空滑了下來,擄走了弁九的小獵物。
跟著視線轉移了注意力,她和軒轅伽才看到這個自大狂長著何般狂妄的麵容。
曹祐?也許吧,他生來就是這般不討人喜歡,還帶著點兒囂張。
現在是他該出現的時候嘛?也不看看彼此都有個什麽樣的差距,萬一被那黑衣少女收拾了小命,他連做鬼都得哭著後悔。
“……放我下去!”
身形一晃,險些往外摔了去,軒轅伽近乎本能地要去抓住點兒物什,好讓自己不會摔得個粉身碎骨,沒想這一抓倒是摟向了曹祐這牲畜的後背。
隻那麽一瞬間的近距離接觸,他那蒼白的小臉,頓時浮現出了一種憤怒與尷尬。
“這裏也沒多高,你想下去,是可以自己跳下去的。”
隻覺得自己被軒轅伽的腦袋碰了一下,沒有感到任何疼意,曹祐抓緊了骷髏鳥的這一塊脊椎骨,不多招呼地回了身後的軒轅伽一句。
“你……”
不知是出於何種矛盾,落得這個桃腮粉頸的窘迫,軒轅伽卻說不出些話語來問候曹家的列祖列宗。
他想著這牲畜好歹是來幫他的,應該不是有意來看他的笑話,故而沒有急著從這骷髏鳥的肩背上跳離。
“喂,再怎麽說我也是路過這邊來幫你的,你能不能別用手掐著我,很疼的耶!”
剛想讓這骷髏鳥載著軒轅伽飛回狐狸那邊,曹祐卻瞧見自己的肋側多了一雙髒兮兮的手。
隨著骷髏鳥一個轉彎,這雙手還多使出了點兒氣力,微微地掐住了他。
一想到軒轅伽不是龍詩瑤她們那種人見人愛的丫頭,曹祐不禁抖了抖,冒起了一陣涼颼颼的雞皮疙瘩。
“走開!現在它是我的坐騎了,你自己下去……”
環抱之姿畏縮成了推搡,軒轅伽還沒推倒眼前的曹祐,倒是發覺自己的身後多出了一個人。
嚇了一條的他,急忙往後看了來,愕然發現是曹祐眯縫著雙眼站在他的身後。
“你這小賊著實可惡,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要來暗算我。以後再也不接近你這種家夥了,鶴鬆的小徒弟,切!”
雙手環抱在前,曹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眼前的軒轅伽,從那家夥的眼眸裏看出了一大堆羨慕嫉妒恨。
偷樂一聲,離走前他還不忘多加一句譏諷。
嘿,鶴鬆的徒弟怎麽了?
終有一天,他曹祐一定要把鶴鬆那牲畜摁在地上打一頓,以泄風梧山莊那一腳之仇。
“……”不覺得自己是個透明的存在,被那倆家夥晾至一旁的弁九,抖了抖她這一隻握著扇子的手,對準那邊橫掃而去一陣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