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逐客
顏木的話,說的是極為的陰損,卻又直接點名了,這位側妃大人連連個親戚都沒有,又哪裏有什麽受委屈的人?
坐在這裏的小姐,本就是於顏木交好,聽顏木這麽一說,這裏也就明白了個七七八八,這八成是這位側妃娘娘給木兒一個下馬威。
不過慕南煙要是真的好說話的,也就不會不請自來的過來了。
“不過就是一個托辭而已嘛,那日我從顏府門口過,看到了被木小姐趕出去的蘇四夫人,看上去好不可憐呢,怎麽說也是你的舅家,木小姐也是可憐。”
慕南煙一邊說著,一邊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假裝抹眼淚,卻不知道她已經快三十歲的人,這副樣子有多惹人嫌棄。
“你若是哭就滾出去,我竟不知道這世上竟然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簡直是沒臉沒皮。”
脾氣最為火爆的趙寧,還不等顏木說話,就將慕南煙罵了一頓,倒是讓慕南煙有些反應不過來。
慕南煙在京城中,見過的各家小姐,無論誰家的,不都是嬌滴滴的,又或者端莊秀氣的,哪裏見識過這般潑辣的女子?
也不怪趙寧潑辣,若是說成德郡主武藝高強,一副兒郎模樣,那趙寧更是女中豪傑,若不是趙寧已經年芳二八,臨近婚期了,也不會被趙將軍送回京城之中。
趙寧也是個膽大的,背著他父親上了戰場,更是學了不少老兵油子的葷話,這是在京城裏,這要是早早的見識過了慕南煙,怕是罵的更難聽。
趙寧說完話了,也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祖母的叮囑,立馬底下頭,同那閉嘴的河蚌一模一樣。
慕南煙看著趙寧,想要說什麽,又怕這姑娘一點臉麵都不給自己,這就犯了難了,自己現在說什麽也不是。
顏木絲毫沒有給慕南煙解圍的意思,反倒是衝著趙寧笑了一下,之前顏木也不怎麽注意趙寧,以為她沉默寡言,卻沒想到是個潑辣的姑娘。
慕南煙看著自己討不到好處,顏木也不說給自己一個顏麵,隻能開口,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木小姐,我最是心軟了,既然覺得蘇四夫人可憐,必定要討一個說法的。”
顏木看著她這副模樣,隻覺得心煩的厲害,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特別是這副表情,同蘇柔母女一個模子,顏木都懷疑,睿王的這位側妃娘娘,是不是蘇柔失散多年的妹妹了。
顏木一掃臉上的嘲諷,一派真誠的說道,“側妃娘娘,有沒有人同你說過,你這副樣子,好像是東施,還有側妃娘娘已經這般年歲了,就別不要同我們爭芳鬥豔了,真的很難看。”
慕南煙無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自己真的老了麽,不可能的,自己不過才二十三歲,怎麽會老呢,自己雖然算不上是豔壓群芳,卻也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美人啊。
顏木看著慕南煙,又仔細看了看,覺得自己說的也沒有錯,慕南煙應該是小家出身,不然的話,怎麽會這副樣子呢?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小家子氣。
就算是身穿著華服,努力的維持自己的做派,卻也是不倫不類。
顧可兒想將心頭的笑意壓下去,不過看著做到自己身邊,不停的摸索著的慕南煙,直接笑了出來,然後躺倒了宋安暖的身上。
慕南煙這會兒強行勾起來一抹笑意,不過看上去就極為的勉強,“木姑娘說笑了,我不過就是給人討個公道,姑娘還是給我一個說法吧。”
顏木輕笑了一聲,眼神很是溫柔,“既然側妃娘娘要個說法,那我就給娘娘一個好了。”
“蘇四夫人不過就是家父的姨娘的娘家嫂子,怎麽來了顏府之後手腳不幹淨,讓我給攆了出去,側妃娘娘若是覺得蘇四夫人委屈了,請回你娘家做客好了,再說了蘇姨娘不過就是一個妾,若是高興了賞一兩銀子,讓她們見一麵,不高興了打出去,想來也不會有人說我的。”
慕南煙當然聽出來,顏木這是說自己多管閑事了,也怪自己太過於心急,竟然隨便聽人說了兩句,就匆忙的趕了過來,打算讓顏木在人前丟個人,自己倒是沒想到,顏木竟然會同這些貴女們交好?
慕南煙也試探的去交好幾個貴婦,不過並沒有哪個貴婦理會她,剩下的一些,都是過來巴結於她,還有的竟然想通過她,將女兒塞進睿王府。
後來慕南煙在韓國公夫人麵前丟了一個大人,睿王直接禁止參加任何宴會,宮宴也不允許她去。
慕南煙這麽急著過來給顏木一個下馬威,不過就是想著顏木還未出嫁臉皮薄,自己又不是真的同別人想的那種,極為的得睿王的寵愛,睿王若是同這位小王妃的感情好了,自己怕是連活路都沒了。
顏木原本也不曾想要同這位睿王側妃起什麽衝突,不過她不長眼睛,找麻煩找到自己的這裏了,自己也不用給她臉麵,當然是踩在腳下了。
“原來如此,倒是我有失偏頗了,竟然誤會了木小姐,若是我不小心在睿王殿下耳邊說了什麽,木小姐還請見諒。”
慕南煙不過是在威脅顏木,自己是睿王的側妃,若是吹個枕邊風,讓她顏木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顏木哪裏會畏懼這種威脅呢?比起來天佑帝的威脅,可是差的太遠了,顏木雖然知道枕邊風,不過看慕南煙這尖酸刻薄的模樣,想來也沒有機會同睿王發生什麽。
“那側妃娘娘盡管說便是了,想來睿王殿下不是個傻子,也不會聽側妃娘娘一人之言,若是側妃娘娘無事了,請從顏府離開吧,我們姐妹好不容易聚到了一起,真是不湊巧“
這是顏木第二次下逐客令,饒是慕南煙的臉皮深厚,這會兒也有些掛不住的感覺,冷冷的看了顏木一眼,慕南煙摔著一下手,直接從蘭溪閣離開,出門時還特意挺了一下後背。
不過看上去,更像是一個鬥敗的公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