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血肉
東祁隱的臉色十分的陰沉,卻隻是讓人將他逐出了皇宮。
炔不會醫治人,為什麽燕淑珍非要炔給她治療?
彼時,楚春園裏麵,炔趕走了所有的宮女,靜靜地看著掉落在地上的手臂。
表麵發黑,黑色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麵上麵,地麵上麵更是有了不少的斑點。
炔的眼睛看見的所有東西,分毫不差的傳進了南朝的睿王府。
顏木正在將自己找到的靈草搗碎,心中思量著炔給的信息。臉上的神色一片凝重,顏木將自己手中的東西放下,決定讓炔將手臂帶回來。
一整條手臂沒有辦法帶回去,炔徑直切下了連接著身體那一部分的一大塊肉,小心翼翼的裝進了隨身帶著的瓷瓶裏麵。
“水……水……”
床上,燕淑珍迷迷糊糊之中出聲的說著話。炔將東西放好,轉身走到了燕淑珍的身邊。
主上的丹藥已經沒有多少了……
炔斂下眸子靜靜地看著燕淑珍的模樣,抿著嘴唇將一旁的水杯放在了燕淑珍的手中。
喚來了侍女照顧燕淑珍,炔閃身離開了楚春園。
稀稀疏疏的聲音在自己的背後慢慢的響起,炔緩緩的停住自己的步子,裝作十分狐疑的模樣朝著自己的身後看了看。
有人……
炔臉色微微有些冷意,趁著宮牆,徑直的閃身上了宮牆。
那人緩緩的探出頭來,卻是根本沒有再看見炔的背影。
“該死,怎麽給跟丟了!”
一個身上短打十分粗糙,臉上更是還有沒有洗幹淨的土垢。炔冷著臉,看著那人賊眉鼠眼的模樣。轉身朝著另一端跳下了宮牆,朝著雲殿內的側殿走了過去。
“陛下,炔姑娘已經回了雲殿。”
楚清輕聲的附在東祁隱的耳邊說著,生怕東祁隱會有些聽不清楚。
東祁隱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眼看了楚清一眼。
“楚公公,這幾日,你可是在孤的麵前吹了不少炔姑娘的風。莫不是心中有事?”
東祁隱輕聲的說著,靜靜地看著楚清。楚清抿著嘴唇,輕輕的低著頭,仿佛在糾結些什麽。
“陛下,有傳言炔姑娘不是人。是個妖物,陛下是不是要……”
楚清十分艱難的說著,最後還是將剩下的話咽在了肚子裏麵。現在表麵上陛下隻不過是對炔姑娘有些關係,但是實際上,憐妃陪伴了陛下五年的情分,炔姑娘那一張臉就可以證明她和常人不同。
東祁隱冷冷的看著楚清,狠狠的憋了一口氣,隨後又咽了下去。
一個兩個都在自己的麵前說炔有問題?可是到底有什麽問題?
“那你倒是好好說一說,炔姑娘究竟有什麽問題?”
東祁隱的話音剛落,一個人卻徑直的高聲大喊。
“就憑,她讓一個人起死回生。”
那人臉上滿是皺褶,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一瘸一歪,緩緩的朝著東祁隱的麵前走來。
“臣莫旗,見過陛下。”
“莫旗……”
東祁隱眯著眼睛,冷冷的打量著底下跪著的人。唇邊忽然漫出來一絲冷笑,他緩緩的站起身。
“你竟然醒過來了,毀了孤的皇宮,放火燒了天牢。你竟然還有膽子喚孤陛下?莫旗,你可是死罪難免,活罪難逃……”
東祁隱冷著聲音說著,一旁的楚清卻是眼睛一閉,緩緩的栽倒在地。東祁隱別過頭,皺著眉頭再一次看著莫旗。
“臣說過,臣會幫助陛下,將整個南朝踏平。隻是沒想到,這死人蠱竟然失去了控製,將東秦變成了這個樣子。可是陛下,臣去調查了這個炔姑娘。一路上,炔姑娘可是都是尾隨您回的宮啊。”
莫旗輕聲的說著,臉上的表情十分的惶恐。東祁隱皺著眉頭,一時間明白了莫旗的話。
“你究竟,想同孤說些什麽?”
東祁隱根本沒有心思同莫旗說些什麽,但是莫旗說的話卻是一字不差的落進了東祁隱的耳朵裏麵。
如果炔當真是跟著自己回來的,那這就代表著,炔呆在自己的身邊,是有目的的。
“臣,隻是想好心的提醒陛下幾句。陛下在南山下尋找隱門弟子的屍體的時候,失手殺了一個老人。但是事實上,現在那個老人好好的活著。陛下可否想起來了?”
莫旗輕輕的笑著,東祁隱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硬,冷冷的看著莫旗。
“繼續說下去。”
“那老人,說是親眼看見炔姑娘為他上藥救好他的。可是陛下,炔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姑娘家,又如何能夠有讓人能夠起死回生的法子?為何,不稟報陛下呢?”
莫旗的眸子十分的陰暗,他靜靜地看著東祁隱,眼睛裏麵滿是陰鷙的笑容。
東祁隱的手微微的抓緊了一些,抿著嘴唇靜靜地看著莫旗。心裏卻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怎麽都喘不過氣來。
炔……
罷了,既然有這樣的人,那不妨將炔帶來好好的問一問……
正是想著,東祁隱緩緩的站起身子,走下自己的位置,靜靜地瞥了莫旗一眼。
“來人,將莫長老帶下去好好的醫治一番。孤希望,莫長老還能像當初那般的誠實。”
東祁隱輕聲的說著,一雙眸子輕輕的瞥了一眼莫旗。漫不經心的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離開了雲殿。
楚清還在地上躺著,莫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的朝著躺在地上的楚清靠近,手中的藥粉朝著楚清灑了過去。
楚清的手臂上麵輕輕的爬出來一個巨大的蜈蚣,莫旗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來一個有些大的竹筒。竹筒打開,飄出來一絲絲氣味,那蜈蚣緩緩的離開了楚清的身體,慢慢的爬進了竹筒裏麵。
莫旗眼疾手快的將竹筒蓋上,瞥了一眼地上的楚清,撇撇嘴角沒有說話。
正殿內,南苑的花草散發著幽香。炔靜靜地站在花草裏麵,身上的衣裙都是被花草上的刺割破了不少。
“炔姑娘,快些回來吧。”
一旁的侍女臉上微微有些擔憂的說著,眼睛裏麵滿是為難。陛下本就不讓炔姑娘私自跑出來,現在又是不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