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再次消失的南墨疏
南墨疏看著麵前的門,輕輕拍了拍顏木:“到了。”
衛顏木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隻是不曾想,原來過了這麽久了,靈教還是這般巍峨壯觀。
“夫君,我有些害怕。”不知為何,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衛顏木,此刻居然也有了幾分膽怯。
平白無故而來。
她皺了皺眉頭,心底更是不安,如若出了半分差池,惹怒了南思顏,到時候他不認自己的父母,可就有點棘手了。
切莫不可出現這樣的情況,否則她就算是殺了自己,也換不回兒子的一顆赤子之心。
南墨疏知她心中不安,亦是伸手過來,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低聲道:“不怕,本王在,那孩子身上流淌著你我的骨血,不會那般不懂事的。”
哪怕真的孩子不認他們,他也要用足夠的耐心去喚回他對父母的認知。畢竟那可是他的親生兒子,這麽些年,終究是自己對不起他。
原本衛顏木不安的心,在握住南墨疏的手那一刻起,也變得慢慢沉靜了。
有他在,又有什麽要緊。
兩人對視一眼,就徑直跨入了靈教的大門。
剛進門的時候,大廳裏麵還是空蕩蕩的,二人皆是有些疑惑,還沒等問出口呢,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來了。
隻見杜三娘抱著一個嬰孩,款步走來:“王爺王妃,你們來了。”
此刻的衛顏木已經激動得無法言語了,南墨疏知她心情,但是總歸也不能怠慢了恩人,隻好對著三娘道:“嗯,辛苦三娘了。”
“王爺這是哪裏話,這也是妾身的分內之事。”說罷就直接把孩子遞了過來。
衛顏木此刻已經是熱淚流淌,話也說不清楚了,隻見她戰栗著手,接過孩子,輕輕地把臉湊過去,想要碰一碰孩子,誰知孩子突然被一陣陌生的氣息觸碰,沒來由地大哭起來。
杜三娘忙道:“這孩子有些怕生,你們母子這麽久沒見了,也怪不得他這時候啼哭,隻消哄哄就好了。”
原來,這杜三娘正是當初南墨疏和衛顏木的好友,當日孩子出生不久,便交由她撫養,如今算來,也有三個月了。
衛顏木一看到他哭,更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低聲道:“孩子,是為娘的不好,讓你獨自一人在此,幸得三娘照拂,為娘……”
說到這裏,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下去了,這種母子連心分隔許久乍然見麵的心境,也隻有她自己明白。
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麽似的,抱著孩子就要對著杜三娘跪下來,這可把三娘嚇得不輕,趕緊伸手過來扶她。
“王妃這可使不得,三娘何德何能,受您如此大禮啊。”三娘也被這下子嚇得不輕,生怕衛顏木真的跪下來。
衛顏木擦了擦眼淚,哽咽道:“三娘你聽我說,這原本就是我欠你的,這孩子沒曾感受多少母愛,若不是你,他如何能活的這般好……”
她這時候說話還是有些說不清楚,隻是三娘也明白她現在的心情,忙道:“王妃客氣了,既然好久不曾見過了,就好好看看孩子吧。”
從一出生,南思顏就被迫待在靈教,的確也需要她好好看看。
隻是此刻的南墨疏,卻沒有陪著衛顏木看孩子,反而是默默退了出來。
杜三娘見了,忙低聲問道:“王爺可是身子不適?”
不成想南墨疏卻是點了點頭:“隻是想著,顏兒許久不見孩子,此刻應當思念得緊,我如果在邊上,她還要顧及我的感受,索性出來了吧。”
他的理由也說的過去,故而三娘並沒有起疑,也是退去一邊,省的打擾他們一家三口團聚。
可是隻有南墨疏自己知道,現如今是什麽狀況。
不為別的,他的身體也有點堅持不住了。
此時此刻,他感覺身體裏有一團火在燃燒,時刻能將他吞並,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倒下,畢竟他們母子,還是要靠自己,才能好好活下去。
這個信念就這樣支撐著他,隻見他看了一眼衛顏木和南思顏,默默地轉身走了。
他需要去遠一點,不能讓顏兒發現任何端倪。
隻見他看過之後,就加快速度,趕緊逃離了這裏。
就算此刻,他是個頂天立地的七尺男兒,內心也免不了悲涼。
妻子孩兒都在這裏,自己的狀況卻每況愈下,換做誰也有些受不了。
可是他畢竟是南墨疏,不管怎樣,還是要撐下去的南墨疏。
就在他剛剛走出靈教,到達後山的時候,身後卻突然顯現出一絲殺氣。
這殺氣好像不是來自一個人,反而是,很多人。
南墨疏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一次對方估計是有備而來,而現在自己的情況,根本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該不會要死在這裏吧?
他吞下這種想法,低聲冷笑道:“既然來了,就快點出來吧,藏著掖著算什麽本事?”
他這話才剛出口,就見四麵八方突然湧出一大群人。
這些人。都是青龍大陸的。
他們到底還是來了。
顏木此時此刻還在抱著孩子哭個不住,好不容易孩子消停下來,她也才好一點了。
可是,她轉過身才發現,南墨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已經不見了。
“三娘?夫君?你們現在在何處?”她大聲呼喊,可是四周卻隻傳來了回聲,並沒有誰來理會她。
他們都去哪裏了?
不一會兒,三娘走了出來,輕聲道:“王妃怎麽了?”
“王爺呢?你可看見他了?”她有點急切地詢問。
三娘也是有點莫名其妙,緊接著道:“我方才還看見他在這裏的,怎麽這會就不見了?”
突然,三娘也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可是她不敢告訴顏木,隻好道:“興許是有什麽事情,你先別急,等一會再看也好。”
雖然顏木也知道,除了等著,她別無他法,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總歸是不安的,哪怕此刻抱著孩子,她的心裏也沒有一點底。
南墨疏,你究竟去了哪裏?
一種風雨浴來的感覺壓在了她的心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