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鑽天鷂子

  張家古玩店的內室是個比較封閉，隔音安靜的去處，一般談一些大生意或一些見不得光的買賣都會到裏麵詳談。張小坎兒想到自己一良好青年，有著大好前程，自家做得生意也有些耳聞，再所說資本主義掙得的每一分銅板上都沾滿勞動人民的鮮血，這一點政治課本總是畫著重點。鑒於這些，心裏自己還是有意無意的拒絕進內室，再說老爺子平時也有意不讓他進來，可今天明顯感覺老爺子要說些不為外人所知的事兒，還有他確實想知道關於剛才提到的“八門”還有什麽“八門密鑰”。


  “小坎，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想瞞你”張老坎進了內室就開門見山說了。


  “老爺子，說吧，瞻前顧後可不是你的路數啊”話雖這麽說，張小坎還是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好奇心還是站了高地，內心就是想知道。


  老爺子坐在羅圈椅子，找了個舒服姿勢，拉開架勢講了一個發生在民國時期的一個光怪陸離的故事。


  “明國時期，皇帝都倒了，天下進入亂世，但對盜墓這個行當來說，確是難得一個輝煌時期，在正經世道，挖墳掘墓最為人不恥不說，還是死罪。可在亂世也就沒這個講頭了，能吃上飯就不錯了。所以沒有技術含量私盜民盜猖獗。一些農民為吃口飯，三個一夥兒，五個成群就敢碰大墓，盜大鬥，那不是作死嗎？死傷無數且不論，關鍵是鋤子，耙子，土炸藥一招呼非但墓盜不成，還給一些好墓一頓破壞，說到這兒，張老爺子一陣惋惜。


  亂世加劇，軍閥割據愈演愈烈，民盜開始演變成官盜。對著老祖宗留下來的大墓開始用上軍用炸藥甚至大炮，這樣對古墓破壞更為嚴重，這種殺雞取卵方法，其實不光破壞了很多大墓，收上來的完整好的明器還不及原有的三成，更有那種被大炮轟的整體塌陷最後什麽也剩不下。


  後來比較有名盜墓行家，技術好的慢慢發展歸流到老八門，外行人看他們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稱他們為“鬼八門”，後來國民黨勢力開始慢慢成勢，八門以為世道要太平了，準備像原來一樣隱匿，繼續轉到地下幹黑天的行當。

  結果意想不到的事兒發生了，1928年的一天，一個叫段風的國名黨軍官，找到八門的上四門的總門長乾門鑽天鷂子，希望他加入一個叫“振興會”的奇怪組織，這個組織專門從民間選拔一些身懷絕技的異士，利用他們的身手，為百廢待興的國家出力，為把外國的侵略者趕出去而奮鬥，為我們而戰鬥的人民軍隊而籌措軍餉。”


  “騙鬼呢吧，國名黨的哪有好人，最後一句漏了餡兒了吧？這些鬼話，肯定騙不了‘鑽天鷂子’，再說國名黨怎麽可能有什麽‘振興會’”，張小坎兒聽了半天曆史課，忍不住像課堂上一樣接起了話茬，抖了個激靈。


  “是啊，鑽天鷂子當時也是這麽想，但是後麵一件慘事促使他改變了看法，轉而支持國名黨。”


  鑽天鷂子不光是上四門的總長，還是八門的總門長，絕非偶然，更不是靠有些傳言中說的那樣，和下四門總門長坤門的遁地無形譚孤鴻那點兒曖昧關係，最終上位的。他的上位是實實在在八門公推的，因為鑽天鷂子功夫了得，人也仁義”


  “咦，和坤門的遁地無形關係曖昧啊，遁地無形莫非是女人，怎麽還出來葷段子了”張小坎兒的興趣一下被這張老爺子話頭裏，那不清不楚的曖昧給點燃了興頭。


  “遁地無形是女的不假，小子能不能好好聽，話裏稍微有點葷腥，你就想歪，你要再打斷，我就閉口不言，看你找誰開羅”張老爺子煩透張小坎兒這點，人老了，要老是被打斷，就組織不起語言，把不清故事脈了，不過轉念一想這勤打聽，愛八卦，這還真就是他們老張家的根兒，怪不得別人。


  “老爺子，我閉嘴，您繼續”張小坎兒為了能聽完整的故事撫慰一下好奇心，念起了三字經，還順手找了一個膠條往嘴上一封，雖不能真正封住，但最起碼給張老爺子一個滿滿的誠意動作。張小坎沒想到這一聽還真入迷了，後麵都沒想起插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