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奇花異卉
1978年9月4日
隨著身體情況逐漸好轉,我主動要求再一次加入這次實驗研究,雖然上次實驗我的表現很糟糕,但達夫的極力推薦下。我還是如願被分到和伊娃一塊做實驗,我們一起負責培育那天從複活人心髒裏剝離出來的神秘植物種子,設法讓其複活。
伊娃是個美麗的蘇聯女孩,她有著令人羨慕的金黃色頭發和碧綠的明眸,還有令人亞洲人嫉妒的高挑身姿和豐滿的身材。她為人也單純隨和,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美貌而輕視別人,我想她在基地外一定是一個招男孩子喜愛,受歡迎的姑娘。我真的不明白,她為何會選擇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基地裏,耗盡自己青春年華。也許她就是這樣一位擁有美麗而不自知的女孩。
自從那神秘植物的種子被剝離出來之後,就被置入培養皿中,它的根須浸入下麵的營養液中。這營業液非同小可,如果是別的植物,在我身體不佳休息的這九天裏,早會出現可觀的生長。可這神秘的種子在這營養液中仿佛沉睡了一般,毫無進展。我們已經取回了神秘種子滋生出的局部根係做切片的化驗報告,它的細胞壁和植物纖維並沒有受氮氣的冷凍而破壞,到底是什麽原因使它再次休眠呢,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們……
1978年10月1日
好久沒在日記本上寫些什麽了,因為真的沒什麽可寫,每天我和伊娃眼睛不錯的觀察這顆休眠的種子,每天寫著相同的觀察日誌,根本毫無進展。
自從上次取得重大進展之後,已經快一個月的時間了,伊萬和達夫那邊的研究也陷入僵局。送去血管根須DNA發現,這不是血管,隻是一種植物,更確切的是一種寄生植物。在植物DNA庫裏比對後發現,庫裏沒有相似的配型,隻能說明這確實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未知植物,但同樣也說明我們對這種植物的習性和性狀一無所知。
1978年10月5日
今天我和伊娃這邊的觀察有了突破性的進展,這還得多虧我的一次意外。
這幾天實驗高溫和幹燥,在加上內心的焦灼煩躁,促使我在從上麵低頭觀察種子生長情況的時候,不幸流出了鼻血。血液順著我的鼻子正好滴在這個神秘植物種子上。那神秘的種子,好像突然清醒了一樣,瞬間抽出一絲血紅色的嫩芽,雖然那幼苗孱弱而細小,但一下子點燃我們的希望。
在一旁的伊娃一看有門兒,也不顧疼痛,割破手指把血滴在種子上,那血紅的幼苗瞬間又長大幾分。我知道伊娃這樣不顧疼痛,毫不猶豫的割傷自己,是為了什麽,她不不忍心看到她心愛的伊萬,為毫不進展的實驗而痛苦的樣子。她看到實驗的重大進展,也顧不得包紮傷口,興奮的奔向另一個實驗室找伊萬去了。我看著伊娃匆忙遠去的背影,竟然有種莫名的心酸湧上心頭。我猛地回想起伊萬對實驗近乎瘋狂的樣子,其實我更擔心,對伊萬愛的瘋狂的伊娃會作出傻事來。
伊萬和達夫來趕到實驗室時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原來他們從醫務室的血庫臨時調鮮血花了些時間,伊娃還被壓在那裏辦手續。伊萬看到神秘種子抽出孱弱的血紅色小芽激動萬分,迫不及待的用鮮血換掉培養皿的營養液,那置於培養皿鏤空蓋子上麵的種子好像聞到了血腥味一般,迅速向下生長出根須,穿過鏤空蓋子,鑽入下麵倒滿血液的培養皿裏,瘋狂的吸食裏麵的血液。隨著下麵根係營養的不斷攝入,種子上的幼芽迅速生長,沒一會兒就長出兩個含苞欲放紅色花骨朵,奇怪的是它長長的花莖上沒有一片葉子。再看那培養皿中的血液也隨之變淡至無色,如被過濾過一般。
伊萬被這重大的發現搞得異常興奮,把醫務室裏血庫二十包血通通倒入最大的培養皿中,再把血色花苗移植到在上麵塑料培養槽上,下麵的根須一觸到鮮血中,那血紅的花苗像打了興奮劑,如同活了一般,又迅速抽出新的花骨朵。
終於其中的一朵花開始綻放,血紅花瓣似扶桑一般如夢幻般徐徐展開,並從正中抽出無數如發絲狀的紅色花蕊,像極了毒蛇吐出的紅色信子,在空中妖冶的搖曳著,並散發出奇異的香味,彌散在實驗室的各個角落,最先開的花率先凋謝,迅速結出了一個鮮紅欲滴的紅色小果,散發出誘人的甜香。
此時我眼前的場景滿滿開始模糊,轉瞬間又慢慢的清晰起來,我突然回到在北京熟悉的家裏,在廚房裏的母親微笑的朝我招手,端出我最喜歡吃的“驢打滾”。母親招呼我過去說:“快吃飯了,你先墊吧一口,別人讓你哥知道,我剛從牛街買來的,還軟乎著呢”。我此時百感交集,一時間各種情緒湧上心頭,伸手過去接過媽媽給的“驢打滾”。正在此時突然聽到一聲“砰”的劇烈槍響,仿佛從遠處傳來,“砰砰”又有兩聲槍響,槍響聲也變得越來越清晰,我腦中也隨之有些清醒。我手中的“驢打滾”被突然打翻在地,隨後我也被重重的推倒在地。由於沒有防備,我的右手一撐,手戳到地麵,鑽心的疼,但與此同時我也恢複了意識,我眼前的一切瞬間變回了現實場景,原來出手把我推到的是達夫,看到被打翻在地的紅色小果,我瞬間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原來達夫和伊萬正從另一個解剖實驗室而來,由於來的緊急,防護服一直未換,他們根本聞不到那神秘植物花開發出的味道,也就不存在幻覺的問題。雖然我終沒有被那詭異妖冶的花卉,引誘吃下它那誘人的果實。但現在想想仍然覺得後怕。但我隱隱覺得真正可怕的事兒還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