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石像之舞

  一時被陳教授的話鎮住，在場人集體陷入沉默，許久之後，聞弦音看眾人表情雖各異，但都頹喪盡顯，不禁發聲打破沉寂道：“大家不必灰心，既然是陣法，有生門，也必會有死門”許久不出言的聞弦音突然揚聲打破沉寂，一對美目一一掃過眾人迷惑的眼睛，嘴角微微揚起，溢出一抹自信的淺笑，道：“生門就是你們說的陣眼，女魃醒來洛陣隨即破除。而死門嘛……”聞弦音又故意欲言又止，拉長了尾音。


  “丫頭，別淘氣，快把你的作業交出來吧”陳教授很了解自己的孫女，看她欲言又止還拉長音兒，知道她又要吊人胃口，忍不住打斷催促道。


  “至於這個死門嘛，以我的理解。就是類似於現在高科技武器中的自毀裝置，相安無事最好，一但洛陣被破，或者有被破的危機，就會采用這個下下策的應急預案，永訣後患”


  “說下去”陳教授也來了興趣，沉吟道。


  “就算你說什麽洛陣中的‘死門’成立，那什麽‘死門’在哪兒？”張小坎也不解的追問道。


  “在石門外的那八尊石像身上”聞弦音說著從文件夾裏抽出八張A4大照片，一一擺在眾人麵前的茶幾上，解釋道：“這是你們拍的照片，你們看看這些石像有什麽不對勁兒”


  “這些石像照片是我當時趁著他倆進密室的時候，我在外麵接應的時候拍的”


  “接應？！”張小坎白了一眼萬裏目。


  “但是，我被打暈了，沒接應成”萬裏目尷尬一笑，轉到正題道：“當時親眼所見，第一感覺這些石像的動作像是某種神秘的舞姿”


  聞弦音點點頭，追問道：“那跳的是什麽舞？”


  “……”萬裏目啞然。


  聞弦音沒有繼續為難萬裏目，續道：“從這組照片上石像的動作看，分明是印度的濕婆之舞”


  “濕婆之舞？！”在場人不約而同的驚疑道。


  “濕婆被稱為毀滅之神，與創世神梵天（Brahma）、宇宙守護神毗濕奴（Vishnu），並稱印度教裏三相神。濕婆在印度教諸神地位崇高，不管在神話故事中還是在民間，他的影響力都超過了其他兩位。與中國儒家強調中庸之道，穩定和平大局觀不同，在印度教眼中，世界毀滅不是終結，而是一個新時代的開始。”王美澤接過聞弦音的話茬，調動空中的知識儲備機械的解釋，忽想起一個問題，轉而道：“濕婆有一個重要的特征和女魃十分相似，都有三隻眼睛，而那濕婆的第三隻眼被稱為毀滅之眼，傳說濕婆一但睜開第三隻眼，將會產生足以毀滅世界的破壞力”


  “如果女魃之眼如濕婆之眼一般，一睜開世界就毀滅，隻是多了一條女魃毀滅世界的方式而已，結局還不是一樣”張小坎說完又歎了一口氣，頹喪道。


  “我說的重點是濕婆之舞，不是濕婆”聞弦音敲著桌子糾正道：“濕婆不僅是毀滅之神，也被稱之為宇宙之神。印度教認為的宇宙運行規律就是濕婆之舞形象的外化”聞弦音說著又從文件夾裏抽出剩下的八張圖片，對照著一一擺放在茶幾上已有的八張石像照片上邊，繼道：“你們看你們拍的石像上麵，是我找到濕婆之舞相應的舞蹈動作”


  “別說，動作還挺像”張小坎點頭讚同道。


  “你們看這些照片上的濕婆，這位宇宙的舞王，頭戴扇形羽毛冠戴，發揪很粗，和女魃的發很相似。既硬似椎，又軟如帶。向兩邊展開，麵有三目，手為四臂膀，每隻手都擒著一件法寶。在燃燒著的團團火焰的圓環中偏偏起舞。在印度人的觀念中，宇宙不斷地誕生，又不斷的毀滅。宇宙從誕生到毀滅的運轉規律和節奏，這些終極的奧義都在體現在濕婆的舞蹈上”聞弦音解釋道。

  王美澤點點頭，接過聞弦音的話茬，繼續解釋道：“濕婆之舞似乎有著神秘的科學奧義。歐洲核子研究組織總部廣場上就建造了一尊濕婆像。皆因傳言此組織研究出的大型強子對撞擊機（LHC）核心結構是從濕婆之舞中得到的靈感……”


  “當當當”張小坎學著聞弦音的樣子，彎曲食指敲擊茶幾道：“別扯遠了，我們現在說的是濕婆之舞與洛陣的關係……”說完沒有看王美澤尷尬與否，而是目光直視聞弦音，用命令的口吻道：“你接著說”


  聞弦音嘴角含笑一一掃過眾人的臉，目光落到唯一沒有注視她而是低頭猶自敲擊筆記本電腦的萬裏目，微微露出一絲不悅，繼而指著麵前茶幾上的照片，問道：“你們仔細對比上下兩組照片，下麵是你們拍的，上麵是我提供的濕婆之舞的舞蹈動作，看看有什麽不同？！”


  “似乎方向有所不同”張小坎看著茶幾上兩組照片思忖著，繼而回憶其當時現場石像的情況，肯定道：“對，每個石門都有一對石像，但並非如門神一般從上到下直挺挺衝著來人。而那些石像頭身腿三部分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頭部麵衝著來人，身子則斜扭45度麵朝外而舞，而下半身雙腿向左沿著密室外步道反向行進”


  “不錯，濕婆之舞是濕婆圍繞著團團火焰的圓環中順時針偏偏起舞。而你們提供的照片中看，石像雖是濕婆之舞的動作，但方向完全相反，是逆時針起舞”


  “也許隻是雕刻石像的工匠給弄反了”張小坎不以為然道。


  “不會”王美澤立刻反駁道：“龜山四大龜足洞內石柱上雕刻雖然未必如何精美，但勝在如實還原當時的情形。而龜山內部的布局更是嚴格按照洛書布局，沒有絲毫差錯，不可能有出錯，至於石像這般逆時針布局，肯定另有深意”


  “王小姐看來與我英雄所見略同”聞弦音衝著王美澤點了點頭，續道：“依我看，正如前麵所言石像逆時針布置正是整個洛陣的死門所在，也就是整個洛陣的自毀係統。如果濕婆以順時針跳舞代表宇宙運行直至毀滅，預示一個新的世界的開始。而逆時針而舞，機關啟動，海底龜山連同它的秘密就會隨海眼的漩渦沉入海底，堵住海眼，徹底將兩個世界隔開……”


  “就算你推測的對，那啟動石像跳舞的機關在哪裏？”張小坎追問道。


  “當然在那八尊石像手裏的，你們不是也用天瞳珠和地耳球打開了他倆守護的內外石門了嗎？”聞弦音道。


  “石門有異動，可那石像卻紋絲不動？！”張小坎答道。。


  “想是你們帶去的東西不夠，我看得集齊原本石像指間的八件寶物才可啟動機關，要不後麵的石像的腦袋撞了前麵的後背，豈不糟糕……”


  “我有一個發現”埋在筆記本電腦屏幕背後冷不丁的探出頭來，打斷眾人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