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你摸我幹什麽
賀朝顏從窗外的無邊雨簾收回視線,心疼的視線從商慕宵頭頂的發旋上一掠而過,看向柏子仁,“柏醫生,帶針了嗎?”
??對商慕宵現在的情況,她也不是全無辦法,起碼能夠通過施針減輕他的痛苦。
??柏子仁很快就從隨身攜帶的藥箱裏拿出銀針遞了過去。
??賀朝顏結果銀針,費了點功夫才在商慕宵腳邊跪下來,找到能夠緩解他痛苦的穴位,撚起針紮進去,幹淨利落。
??商慕宵垂眸,狹長黑眸隨著她的動作移動,又是幹淨利落的一針,原本被麻木取代的痛苦像是突然被喚醒了一般。
??冷峻的臉上,眉心微蹙,痛苦似乎突然變得有點難以忍受。
??商慕宵微微偏了偏頭,視線從她撚針的白皙小手上移開,落在她的發頂上,她弓著頭,如緞的長發自然垂落兩邊,露出她纖細的後脖頸來,燈光印在上麵,看上去像是一塊剛剛打磨好的玉石,閃著盈潤剔透的光澤。
??他一時間有點心神恍惚,像是受了蠱惑般往那塊羊脂美玉伸了手,輕輕一碰,微涼的指尖便觸到了那塊細膩的脖頸皮膚。
??指尖的觸感跟他想的一樣好,光滑,細膩,富有彈性,沾手還帶著羊脂白玉浸潤的溫度。
??賀朝顏落下最後一針,隻覺得後脖頸有點癢,抬手過去想撓一把,正好握住那隻作妖的大手,頭也不抬的把手甩開,“你摸我幹什麽?”
??商慕宵沒有立刻回答,看著兩隻白皙的小手把掉落在胸前的發絲攏到身後,遮住上好的羊脂白玉,墨澈眸底閃過一絲失落。
??很少能看到賀朝顏披散頭發的樣子,每次見她,她都是紮著鬆鬆散散的大馬尾,垂落的發絲嚴絲合縫的蓋著她的後脖頸。
??他從來不知道她的後脖頸這麽美,她就像是一塊未經打磨的璞玉,總是能在不經意的時候,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現在感覺怎麽樣?”賀朝顏並沒打算讓她回答上一個問題,抬眸看著他。
??商慕宵認真感受了一下,剛才那種突然讓她難以忍受的痛苦似乎遠去了,沒有麻木,痛感也不深刻。
??賀朝顏看著他臉上放鬆的神情,鬆了一口氣,紮針有用的話,他的腿完全康複應該還是有可能的。
??等師傅出差回來後,她會去找師傅商量新的醫療方案。
??窗外雨水如柱,室內商慕宵雙腿紮滿了針,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氣氛莫名變得沉重起來。
??商慕宵不喜歡這樣的氛圍,讓他有種他快要病入膏肓的錯覺。
??他見賀朝顏還跪在地上,伸手想把她拉起來,忍不住開起了玩笑,“賀小姐,我看到你道歉的誠意了,起來吧!”
??“不用!”賀朝顏不想起來,待會兒取針的時候還得跪下來,右腿真的很痛,她寧肯再跪一會兒,也好過等下再跪一遍。
??柏子仁站在一邊,聽著兩人的對話,眼裏閃過八卦的光芒,“什麽道歉的誠意?嫂子你做了什麽對不起老大的事情來了。”
??“不過嫂子,你放心,我們老大向來大度……”
??他話沒說完,腦海裏精光一閃,突然福至心靈,不可置信的看著跪在地上不起的賀朝顏,“嫂子,老大那些毀譽的照片,該不會是你……”
??賀朝顏慚愧的低下頭,不敢去看商慕宵,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如果時間能夠倒回的話,她一定會像個更加穩妥的辦法。
??“真是你?”賀朝顏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柏子仁卻不敢相信,“嫂子。不是我說你,你知道那那麽整,給老大帶去多大的威脅嗎?今天若不是他趕回的及時,恐怕……”
??“咳咳!”商慕宵用力的咳嗽一聲。
??柏子仁這才後知後覺自己說的太多,抬眸不小心看到商慕宵寒冽的眼神,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呃,那什麽,我突然有點內急,我去洗手間……”
??包廂門打開又關上,沒人關心柏子仁是不是真的內急。
??“對不起!”賀朝顏垂著頭,呐呐的開口,雖然已經她已經想過照片會給商慕宵帶去麻煩,但是當真的聽到給他帶去麻煩後,她才發現,她除了說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什麽都做不了。
??“我不會說沒關係!”商慕宵看著她內疚的發頂,微微一笑,滿眼都是寵溺和寬容,抬手在她頭頂拍了拍。
??如果他輕易說了原諒,她會更難受吧。
??賀朝顏沒說話,吸了吸鼻子,抬手開始拔針。
??“現在感覺怎麽樣?”賀朝顏抬頭看向商慕宵。
??商慕宵在她的注視下,動了動腿,行動自如,和之前的麻木僵硬比起來好了很多,“很好!”
??他說完,視線下移終於看到了她藏在發絲間泛紅的眼眶。
??他在心底無聲歎息一聲,有時候看著她覺得她似乎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實際上她的心思比誰都重。
??照片的事情若是不說清楚,她怕是要放在心裏一輩子不得安寧。
??他抬手把她拉起來,按坐在腿上,輕聲道:“你別聽柏子仁瞎說,照片的事情我已經搞定了。”
??賀朝顏抿緊了唇,沒說話,不自在的想起身,又被按了回去。
??“說實話,照片的事情我還應該感謝你。”商慕宵抱著人,大掌在美人的纖腰上捏了捏,“因禍得福,若不是你發布那些照片黑了我一把,商氏集團那些跳梁小醜也不會跳出來。”
??他這麽說也算是實話,隻是沒有實錘證據,他沒有把那些迫不及待跳梁小醜怎麽樣,何況他覺得能幕後害他的人能蟄伏這麽多年,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下,絕對不會暴露出來。
??商六應該隻是那些人推出來投石問路的而已。
??“你不用寬我的心。”不管他說的多輕鬆,賀朝顏都是不信的,“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對外總是不顯山不露水,似乎從來沒有什麽事情能難倒他,隻有她知道那不過是表象。
??他就是喜歡硬撐。
??誰也沒法說服誰,商慕宵隻得舉白旗投降,眼底狡黠的光一晃而過,“好吧,我不寬你的心。”
??他說完頓了一下,一本正經道:“賀小姐,你給我造成了損失,打算怎麽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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