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靜夜
冷宇赫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就像是被人用手緊緊攥住了一樣,痛到不能呼吸但是卻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隻能任由著自己最在意的那個人帶著失望的眼神離開了自己。
蘇若輕回到房間裏,關上門的那一刻所有的無力感都湧上來,就連雙腿仿佛也都沒有力氣了,靠著緊閉的門,她慢慢的蹲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怎麽會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蘇若輕自言自語著,突然有一滴溫熱的液體掉落在她的手背上,後知後覺,蘇若輕這才發現竟然是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下了眼淚。
而此時冷宇赫也慢慢走上了樓,門外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蘇若輕聽到了,怕自己哭出聲音被冷宇赫聽見,急忙用雙手交疊著捂在自己的鼻子和嘴上,除了偶爾一滴淚水砸在地板上的聲音以外,整個房間再也聽不到任何一點聲音。
兩個之間明明隻隔著一道門,卻像是隔著一道深深的難以逾越的溝壑,無法交流也無法靠近。
另一邊,白崇修自己一個人回到總統府,坐在書房裏,有些昏暗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拖得很長,殘破變形的剪影讓白崇修看起來有些陰森恐怖,然而此刻他的嘴角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既然冷宇林難以對付,那就免不得要在蘇若輕的身上多花一些心思了,冷宇赫現在還想要跟自己合作,就算他不滿又能如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一定不會被任何人阻攔。
燈光從書房未關緊的門縫中透了出來,在屋子裏麵的一片黑暗之中格外顯眼,白沛雅看見了知道一定是白崇修還在書房裏沒有睡覺,腳步已經向著書房走進了幾步,然而幾步之後卻突然停頓下來。
白沛雅突然覺得自己也沒什麽好跟白崇修說的,如果自己說的話有作用的話事情或許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了,低眉思考了一會,白沛雅最終還是轉過身去,走到了總統的房間裏去看看他。
“父親,已經這麽晚了,也不知道你有沒有睡著,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我覺得我都快承受不住了,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去說,隻能到這裏來跟你說說,不然我真的快要憋的瘋了。”
白沛雅說著,伸出手去把被子替總統蓋的更嚴了一些。
“這幾天女兒也沒過來好好看看你,不知道這些下人有沒有把你照顧好,現在天涼了,我以後一定每天都過來看看你,千萬不能讓你因為換季了生病才是。”
說完,又是一聲輕輕的歎氣。
“父親,你快點好過來吧,都已經睡了這麽長時間了難道不累嗎?你睡得這段時間我總覺得哥哥變了好多,也許是他承擔了很多我沒辦法理解的責任吧。”
“但是我真的不喜歡現在的哥哥,好像總感覺他在隱藏著真正的自己,可是我也不知道用什麽樣的辦法才能幫幫他。”
白崇修的所作所為顯然在白沛雅的心理留下了很深刻的影響,以至於她焦急的情緒越來越嚴重,隻是這樣說著眼睛都變得微紅濕潤起來。
“算了,我不跟你說這些會讓你擔心的事情了。”
白沛雅吸了吸鼻子,雖然父親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知道他看不見自己,可是白沛雅還是強撐著擠出了一絲微笑。
“父親,你還記得你以前說過的話嗎,你總是說以後一定要幫我找一個優秀的男人讓我出嫁,雖然我心裏也明白我的婚姻對你而言很可能是利益大於情感。
不過我並不是很在意的,因為我當時心裏沒有什麽喜歡的人,所以覺得就算為了父親和總統府去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共度一生也沒關係,可是……”
白沛雅說到這裏突然變得哽咽了,剛剛硬撐出來的笑容現在早就已經蕩然無存了,相反的,隻覺得鼻子酸酸的,喉頭就像是有什麽東西梗在那裏一樣。
“可是,我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真心喜歡的人了,你也認識,就是冷宇赫。”
另一邊,丁毅本來想到白沛雅的門前去聽聽看她有沒有好好睡覺,結果聽了半天以後也沒有聽見一絲動靜,手上一用力,房門竟然被打開了一個縫隙。
丁毅嚇了一跳,怕被白沛雅發現自己在這裏急忙後退了一步,可是他想象中的聲音卻沒有傳來,屋子裏還是漆黑一片而且一點動靜也沒有,丁毅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便輕手輕腳的打開了門想要看看白沛雅究竟在不在屋子裏麵。
房門打開以後丁毅才敢確定,現在白沛雅真的沒在房間裏,可是現在時間已經這麽晚了,她不在屋子裏好好睡覺又跑到了哪裏去呢?
丁毅心裏有些疑惑但卻並不焦急,這麽多年來白沛雅從來都不會晚上自己一個人跑出去,所以她一定就是還在總統府裏,這麽想著,丁毅便一邊走一邊慢慢找著白沛雅,想看看這麽晚了她究竟去幹什麽了。
路過書房的時候,白崇修還是在裏邊,隻不過剛剛沒有關嚴的門現在已經被他關緊了,丁毅看了一眼緊閉的門以為裏麵已經沒有人了,自然覺得白沛雅應該不會在這裏也就沒有多加留意,直接從書房前麵走了過去。
不過丁毅沒有注意,他的腳步聲卻是吸引了白崇修的注意,在昏暗的燈光中白崇修突然抬起頭來,仔細辨認著這個腳步聲傳來的位置,心裏分析著究竟是誰在外麵,這個人從這裏經過是有意還是無意。
等到腳步聲漸漸遠去聲音小了以後,白崇修才起身來輕輕打開門看向外麵,不過此時丁毅已經走遠了,白崇修並沒有看見外麵站著誰。
而此時丁毅慢慢走到了總統的房門前,一絲微弱的燈光讓她心裏產生了懷疑,這個時間照顧總統的人肯定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如果現在房間裏的燈光還在亮著,那一定是因為有其他人又進去了,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白沛雅。
這樣想著,丁毅就放輕了腳步,慢慢走到了房間門口,透過縫隙一看,果然就是白沛雅正在裏麵,而且正坐在總統的床邊不知道在說著什麽。
丁毅沒有出聲,選擇站在門口偷偷聽著白沛雅的話,而此時白沛雅對這一切一點都沒有察覺,繼續自顧自的說著自己心裏所有想說的話。
“說起來我還沒有跟你說過我們兩個之間是怎麽樣認識的吧,他救了我的性命,而且不止一次,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不可自拔地喜歡上他了。
不過即便我對他付出那麽多,卻始終都沒有得到他的回應,你說是不是有些可笑呀?這輩子第一個喜歡上的人就對我這樣。”
白沛雅笑笑,可是臉上的苦澀卻是無法掩飾的,被站在門外的丁毅全部都看在眼裏,雖然此刻他的心裏已經起了非常大的波動,但是還是選擇靜靜地繼續聽下去。
“父親,你教給我很多東西,但是你從來沒有教過我麵對這樣的情況應該怎麽做,我是應該不顧一切的去奮力爭取自己的幸福,還是隻要看著他幸福就可以不管我自己過的怎麽樣呢。”
不知不覺的在白沛雅的聲音中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丁毅也一直就站在門口靜靜的停著,聽著,似乎認識到了一個以前從來沒發現過得白沛雅。
而在拐角的陰暗處,白崇修的一雙眼睛帶著銳利直接盯在了丁毅的身上,而丁毅沉浸在白沛雅帶給他的衝擊中,對於身後發生的時候事情完全沒有查覺。
白崇修確定了剛才那個人是丁毅以後也沒有多留,直接轉身離開了,隻是在心裏默默想著總有一天一定要好好處理一下這個丁毅。
否則很難說他以後會不會成為自己的一個心腹大患,單憑他對沛雅這種不該有的心思就足夠讓他去死一百次了。
“好啦,現在時間真的已經很晚了,如果你能聽見我說話的話,一定被我吵的睡不著了,我隻是覺得心裏很寂寞而已,現在把心裏的話跟你說說倒是非常開心了。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過來看你。”
白沛雅說著就從床上站了起來,把房間裏的燈關上了想要離開,丁毅看著白沛雅的動作急忙離開了,不想讓她發現自己的身影,否則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她。
丁毅躲開以後,白沛雅就從總統的房間裏走了出來,輕輕關上了門就轉身回去自己的房間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裝著其他的事情,也完全沒有發現房門跟離開的時候狀態都是不一樣的,隻是直接走進去就躺在床上準備休息了。
夜很深了,每個人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間裏,隻不過除了白沛雅,丁毅和白崇修始終無法入眠。
隻不過丁毅想的是該怎麽做才能讓自己盡快的成長,盡快的把冷宇赫踩在腳下,而白崇修想的則是怎麽樣才能盡快的從蘇若輕嘴裏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