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斷後
“殺！”
百名鐵騎暴喝出聲，聲音滾滾衝霄，下落的大雨被反彈，激射向四麵八方，極為狂猛。
戰馬在奔騰，殺意在呼嘯，血氣滾滾蒸騰，天地間煞氣繚繞，這方區域，被一股濃鬱的血腥氣包裹，讓人透不過氣來，心髒都要炸裂了。
鐵騎在衝鋒，速度越來越近，閃電劃過，寒刀上綻放出凜冽寒芒，晃的人眼睛都都有睜不開。
“爺爺，我來斷後，你們速走。”蘇風開口，看著衝來的鐵騎，目光中有冰寒浮現。
以鐵騎的速度，絕對可以在部族進入血雲山之前追擊上，到時候屍山血海，部族必然損失慘重，因為就算蘇風再強大，也無法全部顧及到。
他必須保證，部族可以安全進入血雲山。
如今的他，既然已經有能力去為部族遮風擋雨，那他就不會退縮，不會畏懼。
老人聞言，望著他，感受著他目光中的堅定，又想到他剛剛一戰的神勇，內心幾經掙紮，終是點了點頭：“一定要小心，保全自身，爺爺在前方等你。”
“快，速度進入，不要再有遲疑。”話音落，老人大喝出聲，有大威嚴彌漫，讓族人不敢忤逆。
“大家快跟上。”蘇風開口，在催促族人。
“小風，我們在前方等你歸來。”有族人開口，拍著他的肩膀。
“唉，是族叔沒用，沒用啊！”有族人虎目含淚，望著蘇風，覺得愧疚，覺得無顏以對。
蘇風寬慰，微笑著將這名族人送走，而後目送族人一個個離去。
“轟隆隆……”
如鋼鐵洪流一般，殺伐氣激蕩，血氣蒸騰，天蠍猙獰，強大力量在爆發，在湧動。
百名鐵騎，威風凜凜，是百戰之師，經曆過血與火的洗禮，強悍無比。
但在蘇風看來，真的是差太遠了。
經曆過那樣浩瀚的戰場，這些，真的算不了什麽了。
師秋山遠遠的就看到了橫陳天地中的蘇風，隻是他麵色不變，根本不曾在意，在他看來，這隻是一個被嚇的腿軟了的螻蟻，橫衝而過，就可以將其踩踏成萬千碎肉。
所以，他依舊在衝鋒，目光緊隨天虎部族的大部隊，殺意滔天，凶悍無比。
“喝！”
也就在這個時候，大喝聲傳來，隻看到那個地方，血氣蒸騰，滾滾如江河，遮天蔽日，動亂乾坤。
那個少年，橫陳在天地間，釋放出強大氣息，宛若突然從螻蟻化作了巨龍，氣息滔天，讓人不敢忽視。
這一刻，蘇風黑發飛揚，目光如電，整個人身上，殺伐意激蕩，有遠古莫名的戰氣在綻放，好像從倉古中走來，要征戰天下，殺萬敵，橫推一切，氣息淩厲，震天動地，好似一尊殺神。
嗡！
有光華在綻放，額頭上，宇宙種子沉浮，灑落下萬道神輝。
有異象出現，彩霞垂髫，光雨潑灑，紫氣蒸騰，氤氳氣從地上冒起，環繞他周身，讓他看不真切，宛若身處混沌中，極為神秘。
瞬間，他氣質大變，宛若謫仙臨世，又宛若一方巨擘，應受萬人敬仰，受萬人膜拜。
這很矛盾，因為兩股氣質在不斷轉變，最後雜糅在一起，讓他越發顯得不同，立身在這方天地，極為突兀，讓人無法忽視。
他邁步，一步出，幻生幻滅。
有大道音嗡隆作響，有血河在若隱若現，有生靈在征戰，有萬獸在嘶吼。
萬裏山河，宇宙星空，種種異象，紛紛呈現。
那是昔日裏的某些景象再現，屬於宇宙種子，如今被他戰氣激發，喚醒了一些。
刹那間，天地變了，雨幕翻卷而上，化作億萬道水箭，激射向襲來的鐵騎。
鐵騎前衝的陣型在變得混亂，許多人淬不及防，被從馬背上擊落，然後被戰馬踩踏成一灘爛肉，下場極為淒慘。
“止步。”師秋山大喝出聲，勒緊韁繩，讓坐下戰馬的速度放緩，而後止步在了蘇風百米之外。
“你是何人？”他開口，望向蘇風，目光中有掩飾不去的震驚和驚懼。
眼前這個少年，太恐怖了，血氣蒸騰間，如同大江大河，浩浩湯湯，在天穹間不斷衝擊。
這等威儀，這等氣息，是一個少年人能夠擁有的？
珍寶，必然是珍寶，而且是了不得的珍寶。
他心下頓時有貪欲滋生，要奪取這件逆天珍寶。
“殺你之人。”蘇風回應，目光冰寒，盯著這個人，有仇恨在浮現。
就是這個人，數年來，不知殺了多少天虎族人，手上沾滿罪惡的鮮血，如今他要一一討回。
“殺我？就憑你這個淬血境的螻蟻嗎？”師秋山回應，而後繼續說道：“將你的珍寶給我獻上來，如此才有可能保全你一條性命。”
說話間，他身上血氣蒸騰，恐怖力量彌漫，但是其中，又有一股莫名能量在湧動，無形無跡，不可捉摸。
這一刻，蘇風覺得渾身如針紮，識海攪動，有劇痛傳來，讓他忍不住麵色一變，露出痛苦之色。
“神開境！”他開口，望著師秋山，猜到了他的境界。
“正是，告訴我，你這隻螻蟻，哪裏來的自信殺我？速速將你身上的珍寶交出來，然後跪在地上求我，也許我大發善心，可以饒你一條賤命。”師秋山開口，望著蘇風，目光冷厲到極致。
頓了頓，他不待蘇風回應，複又開口：“我想到了，天虎部族這一年來好像出了一個天才，名為蘇風，應該就是你吧！”
“正是我，你這個老東西，真的很小心，在我還弱小之時，便要將我廢掉，索性，我挺了過來。”蘇風回應，目光幽冷，殺機濃烈。
這件事情，他每每想起，內心都有一股怒焰在蒸騰，無法釋懷。
“洛兒和我胞弟是不是你這個孽畜殺的？”師秋山開口，在求證。
“你是說那個想要將我廢掉的少年和那個藍袍中年人？若是他們的話，你說的不錯，都是我殺的。”他開口，回應師秋山，態度十分強硬。
“珍寶？你這個老東西，和你兒子一樣，都是這麽貪婪。”他複又出聲，在嘲弄師秋山。
他之所以不斷開口說話，是在拖延時間，讓部族可以走的更遠。
轟！
師秋山聞言，身上血氣在蒸騰，殺伐意激蕩，內心怒焰滾滾，憤怒到了極致。
“孽畜，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身上的珍寶都無法救你。”師秋山大喝出聲。
他尋到了正主，這一路積攢下來的殺氣和怒氣，終於可以發泄出來了。
說話間，他從馬背上躍起，對蘇風出手了。
他要一人獨戰蘇風，要親手將他格殺，如此才能抒發心頭的憤恨和怒火。
蘇風目光一凝，邁步向前，在迎擊。
轟！
震天巨響傳來，兩人拳頭對轟在一起，強橫力量崩散，讓虛空在不斷炸響。
血氣激蕩，彼此交織，化作凶獸，化作刀劍，在不斷衝鋒，不斷廝殺，宛若真實的一般，虛空在潑灑鮮血，血腥氣彌漫，有殺伐場成型，極為可怕。
吼！
有一隻巨虎在蘇風身後浮現，隨著他出拳，在舞動，在撲殺師秋山。
師秋山不畏懼，眼眸冷厲，殺機勃發，有天蠍出現，遮蔽蒼穹，綻放出極為凶悍的氣息，宛若要踩踏山河，崩碎乾坤一般，極為猛烈，讓人心頭發慌，麵色發白，不敢對抗。
“螻蟻，你不可能戰勝我的。”師秋山開口，聲音很大，不斷在虛空回蕩。
“神開境？你還未踏入那個境界，隻是覺醒了一絲精神力罷了。”蘇風開口，對師秋山的實力了然了。
“就算還未踏入，也可隨手將你鎮殺。”師秋山回應，嘴角帶著冷厲笑意。
說話間，他身上血氣蒸騰，那股莫名的力量開始散發出來。
蘇風當即色變，覺得識海如針紮，劇痛無比，被影響到了。
“噗……”他噴血，被師秋山抓到機會，一拳轟在了胸膛上。
頓時，他身軀橫飛而出，而後重重砸落在地。
這一刻，他對自身的實力有了初步的認知，知道了自己的極限。
“小子，交出珍寶，我可以留你一具全屍。”師秋山開口，在邁步，不斷逼近。
他身上，甲胄猩紅，邁步之間，血氣凝聚成的天蠍張牙舞爪，滿身的凶悍氣和殺伐意，宛若從地獄幽冥中走出的惡鬼，極為可怕。
不得不說，他確實很強，是蘇風至今遇到的最為強大的敵手。
但是，這並不能讓蘇風喪失戰意，並不能讓他倒下。
身後，有數百條生命需要守護，他背負著那些信念，背負著那些希望，他不能後退，要堅守，要恒勇無敵。
他在起身，身上血氣蒸騰，額頭宇宙種子綻放光輝。
並且，他發現，這一次又有不同了，有一股清明感在識海中回蕩，那無處不在的精神力量在被逼退，劇痛無比的識海慢慢恢複平靜。
嗡！
體內，瑩白色能量在流淌，從宇宙種子中垂落，激發他生命精氣，催發血氣，讓他的傷勢在迅速複原。
種種異象，再次湧來，有遠古殺伐場的氣息在激蕩，讓此地風聲烈烈，雷聲滾滾，隱隱有一幅幅畫麵在動，穿越了時間長河，穿越了萬古時空，降臨在這裏，置身其中，隻覺得手足發冷，無法控製自身。
後方，百名鐵騎在騷動，戰馬驚慌，動蕩不安，好像察覺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一般，在發生騷亂，混亂無比。
“你幹了什麽？”師秋山大喝出聲。
這個瞬間，他受到了影響，隱隱間來到了一處到處都是殺伐的古戰場，周遭血河滔天，屍骨累累，穹宇破碎，山河崩裂，一派大破滅的景象，極為慘烈。
他的目光，在飄散，時而清明，時而迷茫，狀態很不穩定。
但是，說話間，他出手了，因為他知道蘇風是一切的源頭，隻要將他斃掉，這些東西將會全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