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鳴冤(四)
我們來到星輝集團對麵的咖啡廳時,我才知道,這個神秘出現的女孩竟然是楊老板的女兒,楊小秋。她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她的眉眼很像她的媽媽趙明明。趙明明的美貌在楊小秋的身上得到了進一步的發揮。雖然她才個十幾歲的高中女生,但儼然已經是個小美人了。
“說說吧,你到底知道些什麽?”我們坐定以後,點了咖啡,我這才問到。
“唔,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有沒有用。”楊小秋摘掉帽子以後,不見了剛才那種淩厲之色,反倒是平添了一些小女兒的嬌羞。
“沒關係,你先說說看吧。”葉爽柔聲安慰道,我也點了點頭。這似乎讓她有了一些信心。她看著麵前的咖啡,點了點頭。
“實際上,我隻是覺得我媽媽的死很奇怪。”楊小秋慢慢地說道。
“哦?你也覺得你媽媽的死有異常?你有什麽證據嗎?”我好奇地問到。
“我倒是沒什麽證據。但是,是這樣的。雖然我媽媽一直身體都不太好,但總的來說,她從來沒生過什麽大病。也沒有高血壓,心髒方麵的疾病什麽的。所以,怎麽可能突然就心肌梗死去世了?”楊小秋皺著眉頭。
“楊小姐,我們雖然都相信你,但是沒有證據是不足以給戕害你媽媽的凶手製裁的。”我苦笑著說到。
“我明白,所以我才來找你們。”楊小秋攪著咖啡說到。
“等一下,你是怎麽知道我們在查這件事?”我忽然意識到,目前為止除了童勇和唐仁傑,以及我們幾個以外,還沒有人知道我們在調查這件事啊。
“哦,是童組長告訴我的。有一天我出去上學,剛好看見她在我家附近。我求了他很久,他才把你們的消息告訴了我。”楊小秋笑著說到。
“原來是這樣。楊小姐,你不能和我們說說令尊的一些情況?”我試探著問到。
“第一,他不是我爸爸;第二,不要叫我楊小姐。”楊小秋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這,這是什麽意思?”葉爽疑惑地問到。
“我從小就是媽媽帶大的,那個人雖然給了我們很多錢,但是卻一直都很少回家。小學的時候,同班同學都以為我沒有爸爸,他麽欺負我,嘲笑我。無論我如何解釋,都是徒勞。現在,他可能殺了我媽媽?這樣的人,配作父親嗎?我已經把名字改了,我現在叫趙小秋。所以,請不要叫我楊小姐。”楊小秋一字一頓地說著,眼神裏滿滿的都是哀傷。
“哼,這世上幹點什麽都得有個資格證明。偏偏當父母這麽重要的事,倒是沒有個像樣的考核啊。”希兒冷不丁地來了這麽一句。
“那個,找小姐,我這個小妹妹說話不好聽,你多擔待。”我慌忙解釋到。
“無妨,我覺得這小妹妹很有意思。小小年紀,一語中的。”趙小秋微笑著說到。我心想,還小妹妹呢?說出她的年齡,估計你奶奶都得叫她奶奶了。希兒聽到她的話,沒有再說什麽,眨了眨眼睛,扭頭不知道和小福研究什麽去了。
“啊,好好。那個,楊,啊不,找小姐。您能和我們說說最近,嗯,那個人平時怎麽樣,還有最近有什麽異常沒有?”我小心翼翼地問到。
“那個人,平素裏不苟言笑,永遠是說一不二。在家裏,他非常霸道。他說的話,不容別人反駁。似乎,似乎對從商賺錢有一種近乎瘋狂的熱愛。不過,總的來說,平時脾氣還算可以。”趙小秋一邊回憶,一邊說到。
“那你為什麽認為是那個人殺害了你媽媽呢?他最近有什麽異常嗎?”葉爽探出頭來插嘴問到。
“因為,當天隻有他和我媽媽在家,他當然有嫌疑了。另外,他最近確實有些異常。他最近脾氣非常暴躁。原來,他雖然和我們經常發脾氣。但是因為媽媽性子軟弱,他和媽媽很少吵架。即使鬧別扭,他也就是奪門而去罷了。但是最近和我媽媽經常吵架,而且一次比一次凶。每次鬧得砸鍋摔碗,雞飛狗跳的。有好幾次,把上門幹活的小時工阿姨都給嚇跑了。”趙小秋激動地解釋道。
“對了,最近你有沒有在家裏看到一個道士模樣打扮的人?或者是有沒有什麽陌生人來過?”我忽然想到黃鼠狼的事,所以趕緊問到。
“嗯,我平時都在外麵的寄宿學校上學,不怎麽回家。所以,你說的這個我不太知道。不過,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前幾天回家的時候,我隱約看到他的車後座上作者一個身穿長衫,戴著一副圓形小框墨鏡,頭上還有一個黑色硬邊禮帽。因為這個人的打扮非常奇怪,所以還有印象。”趙小秋想了想說到。
我向希兒那裏看了看,她心領神會地看著我點了點頭。
“小秋姐姐,你記得那個人鼻子下有沒有兩撇小黑胡啊?”小福滿臉天真地問到。我很清楚,這小子太擅長這種裝傻賣萌的事了。現在,肯定是希兒授意他這麽做的。
“這個我記不太清了,因為,那人看我在看他,馬上把車門關得嚴嚴實實的。所以,我根本來不及再看更詳細的了。”趙小秋補充道。
“好,謝謝你。你給我們提供的信息非常有用。你放心吧,令堂的事情,我們會一查到底的。有什麽消息,我們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我微笑著說到。
“那就讓你們費心了,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找我,這是我的電話號碼。”說著,趙小秋就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了一個筆記本,撕下一張,寫了一個電話號碼。
“但是,有一個問題,趙小姐。那個人畢竟你的……是吧,如果我們真的查到什麽對他不利的證據,或者是在這個過程中影響了他的人身安全,你確定要這樣嗎?現在後悔可還來得及啊。”我接過那張紙看了看,轉而說到。
“我確定,我隻想知到我母親真正的死因。為了這個,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趙小秋斬釘截鐵地說到。
“好,那就說定了。你先回去吧,自己也要小心。如果有什麽情況,馬上來找我們。喏,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我把那張紙的下半部分撕下來,寫下了電話號碼遞給她。
“那,我就先告辭了。”看著趙小秋遠去的背影,我不禁感慨。她眉眼間都是她母親的影子,但是顯然她比她母親多了一份堅定和果敢。也許,這就是她從小的生活環境帶給她的吧。好多時候,我也說不清楚,這算是一種生活的饋贈,還是一種生活的無奈。
回去以後,我給楊老板的公司弄了幾道靈符,準備明天給他送過去。不過,我並不打算把這件事就這麽對付過去。倒不是因為我多想對這件事認真負責。我心裏很輕楚,他們公司這點事幾乎就不算有事。就是不處理,過幾天估計也就好了。隻是如果我這麽簡單地把這件事處理了,以後我就沒理由再去星輝集團了。也許沈太太這個案子以後就要著落在這上麵也未可知啊。
下午,希兒和小福告訴我,他們的員工都很恐慌,很壓抑。這種不安的情緒,大部分倒不是因為這幾日鬧鬼事件引起的。主要的原因是,這個公司的整體氛圍就是這樣。因此,想要從員工的嘴裏得到一些真實的消息,根本就不可能。不過,他們發現有高人,給這個公司擺了一個青龍鎮邪局,這是一個既祛邪避凶又主百事興旺的局。但是最近,這個局內的靈氣有些淩亂,不知道什麽原因。這一點,今天也有發現,這個公司有六層樓,樓中央的六樓梯裏的燈具構成了一副青龍搖頭擺尾的姿態。想來,這楊老板身後還真是有高人。至於靈氣淩亂,白天大樓裏的人太多,本來就是混亂。今天我倒是沒有發現。但是,他們的對於靈力的敏感度,我是百分百相信的。
晚上,我把唐仁傑和童勇約了過來。我們今天要把得到的線索碰個頭。由於我們沒有直接的證據指控楊雄輝楊老板,而對於這樣一個財閥,自然是不可能輕易動他的。因此,所有的調查手段幾乎都沒法動用。唐仁傑和童勇在這件事的調查上也是舉步維艱,事倍功半。這麽多天下來了,他們的進展也是相當有限的。
我把我們的猜想和他們說了,他們也覺得有些道理。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這個黃鼠狼到底去哪了。現在一切的症結都在於他的身上,隻要找到他,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可是說起到底去哪裏找到這個人,大家就再一次一籌莫展了。
“誒,墨宇峰,我記得你下午跟我說,你好像在楊雄輝的辦公室裏看到了一個黑影。你們說,會不會是他的辦公室裏有夾層……”葉爽一拍大腿說到。
“黃鼠狼就在夾層裏?”不等也爽說完,我一拍大腿說到。
說到這裏,眾人眼裏都露出了興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