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命苗寨（十八）

  這孩子看了看我們以後，嘰裏咕嚕地說了些什麽。但是，我們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多虧了水天一跟我們來了，他告訴我，這孩子說的是當地的方言。但是仔細聽起來，還有點細微的不同。不過，他大致可以聽懂這孩子說什麽。 這樣一來，通過他我們就可以簡單地交流了。根據水天一的轉述，我們大致明白了一些情況。這個孩子叫阿順，從出生起就在這個寨子裏。他今年已經有十二歲，這倒是很出乎我們的意料，看這孩子瘦瘦小小的樣子也就是七八歲孩子的樣子。看來，這孩子的生活一定很糟糕。 阿順說，從他記事開始，這個寨子裏就是這樣了。寨子後麵的黑煙，也是一直白天黑夜不停噴出來。寨子裏的孩子很少，大人們日複一日地都是那種死氣沉沉的樣子。寨子裏的人幾乎不與外人聯係，也不允許他出去。但是白天的時候，他一個人在村子裏瞎逛倒是也沒有人管。有一次，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他發現了寨子地下有一個巨大的花場。很多平日裏認識的鄰居親戚，都在這裏幹活。 隨著他年齡越來越大，他經常在家裏看電視節目。這樣一來，他就越來越覺得這個寨子的氛圍特別詭異。但是，對於一個孩子來說，他又無力改變自己的處境。於是，他心裏的痛苦就與日俱增了。今天，我們來了以後，他覺得我們能結束這裏的一切，因此才一直偷偷地跟著我們。 我們聽到這裏，都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在這樣奇詭的環境裏，這個孩子能堅持自己的本心不被改變，實在是太難得也太痛苦了。接著，我有讓水天一問他，今天我們見到的那個會說漢語的中年男人是誰。 很快，水天一就將阿順的話轉達給我們了。阿順說，那個男人就是他們寨子這一任的寨主，叫什麽不知道，大家都叫他南寨主。這個南寨主和水三泰可不一樣，水三泰是子承父業，遵守古老的製度；而這個南寨主卻不是。黑雲寨老寨主是無後，他去世以後午後，南寨主憑借著自己高超的黑蠱術，讓寨子裏的人都不敢反對他。這樣，他才當上了寨主。 我又問阿順，他這麽晚跑出來找我們，一會兒回去會不會有什麽危險。水天一立刻把我的意思轉達給他了。阿順說，因此他從小就在附近到處跑到處玩，他知道一些捷徑和小路，可以不經過寨門，直接回到家裏。我們點了點頭，這才算安心一點。 唐仁傑見我們說得挺好，他也湊了過來。他問阿順還有沒有別的什麽線索提供給我們。水天一把唐仁傑的話轉達過去以後，阿順就此低下了頭，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中。過了有小半個小時，阿順慢慢地抬起頭，他對水天一輕聲說了兩句什麽。隻見，水天一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天意，他到底說什麽了？”我焦急地問到。 “他，他說。他們寨子裏這些年死了很多人，活著的人身體也越來越差了。也許，很快這裏就不會再有人了……”水天一瞪大了眼睛錯愕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