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我來雪中送炭
“來啊，你弄死我呀。”長孫衝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變化，依舊笑眯眯的看著蕭氏：“你特麽的睜開你的狗眼仔細看看。”
??長孫衝的聲音陡然拔高！
??“這是哪！”
??“這是大唐長安皇城太極殿！”
??“你不過一亡國婦人！聖上宅心仁厚，不僅赦免你的罪行，還在寸土寸金的興道坊賜你宅邸。”
??“你這老妖婦，竟然不識好歹，一點都不知道知恩圖報！”
??“養條狗，都比養你這個老妖婦要強！”
??論嘴皮子功夫，十個蕭氏，也不是長孫衝的對手。
??幾句話，就說的蕭氏啞口無言，胸口起伏不定，隻能用手點指長孫衝：“你……你……”
??長孫衝看也不看她，欺負這種人，沒趣兒。
??一轉頭望向李世民、李淵：“太上皇，聖上，這老妖婦，罪無可恕，還是直接推出去砍了，省的聽她聒噪，煩人的很。”
??對。
??李世民回過神，沉聲說道：“來人，將蕭氏押下去，擇日處斬！”
??“我就算是死了，也會在陰曹地府詛咒李唐亡國！哈哈哈哈！”
??蕭氏，已經完全瘋了。
??這一次，蕭瑀也不再替她求情，隻是怔怔的望著姐姐蕭氏，被侍衛押了下去。
??很快，蕭氏的咒罵聲，消失不見。
??太極殿，重新安靜了下來。
??不過……
??就在這時。
??封德彝忽然站了出來，朗聲說道：“太上皇，聖上，蘭陵蕭氏大逆不道，當誅九族五服，以平民憤！”
??落井下石，是個很容易的事情。
??封德彝想官複原職，這種機會，怎麽可能錯過？
??更何況……不踩死蕭家，倘若有人知道他和蕭氏的謀劃，這怎麽得了！
??在封德彝之後，幾個門閥士族出身的官員，紛紛開口附和。
??一時間，“當誅九族五服”的聲音，不斷響起。
??蕭瑀臉色慘白，一臉頹然的望著李淵、李世民父子。
??嘴唇顫抖，終歸說不出一句話。
??李世民眉頭微皺，心中有些猶豫。
??要說誅九族，憑蕭氏的所作所為，誅九族並不過分。
??但是……
??蘭陵蕭氏，除了蕭氏這個老妖婦之外，其他人，並未聽聞有什麽大逆不道之舉。
??蕭瑀，也是罪不至死。
??李世民心中為難，目光掃過群臣，試圖從群臣的臉上，找到解決問題的答案。
??隻可惜，並沒有人願意幫蕭瑀求情。
??這一點，李世民其實也可以理解。
??但是……
??對了，富貴！
??李世民已經養成了習慣，有困難找富貴，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找富貴。
??這種情況，正是需要富貴的時候！
??“長孫衝，你怎麽看。”李世民望著長孫衝眨了眨眼睛，又朝蕭瑀的位置努了努嘴，希冀長孫衝能理解他的意思。
??“又到了小爺增加淘氣值的時候了。”
??雖然不明白李世民的打算，但是長孫衝有他自己的打算。
??巧合的是，長孫衝也不準備讓蕭瑀和蘭陵蕭氏全族為老妖婦的錯誤買單。
??心中偷笑一聲，定了定神，小眉頭皺起，有些不解的問道：“聖上，我也不知道我看到的和你一樣不一樣。”
??這話說的，有些不明不白。
??但是，李世民還是順著他的話頭，隨口問道：“什麽意思？”
??“我看到，滿朝文武，落井下石，一個比一個積極。雪中送炭，一個沒有。”
??長孫中的話，擲地有聲：“我很好奇，難道他們都已經篤定蘭陵蕭氏除了那個老妖婦以外，其他人也謀反了？”
??鐺。
??所有人，俱是麵色一僵。
??“來自群臣的震驚，淘氣值+2000。”
??長孫衝這話，可是把所有人，勸都包括在內了。
??同時，眾人在震驚之外，心中也更是糊塗。
??想不通李世民和長孫衝，究竟想要做什麽。
??這種未知，令他們有些恐懼。
??李世民隱藏好眼底的震驚、愕然，當即順著長孫衝的話，沉聲問道：“剛剛長孫衝的話，諸卿都聽到了，諸位可有蕭瑀謀反作亂的證據？”
??這……
??肯定沒有。
??就算有，他們也不敢說。
??畢竟，如果這時候有人提出來，李世民隻要一句“怎麽早不說”，就能令他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一時間，朝堂又一次的陷入沉默。
??眾人心中嘀咕不已。
??有聰明的，猜到李世民似乎是有心赦免蕭瑀。
??但是……不敢出頭。
??槍打出頭鳥的道理，都懂。
??更何況，李世民的態度模棱兩可，讓人拿不準。
??“聖上，看樣子是沒有證據。”
??既然眾人都不說話，長孫衝就脆生生的開口：“首惡必辦，脅從不問。蕭氏大逆不道，罪無可恕。但蘭陵蕭氏，卻沒有那麽大的過錯。”
??“更何況，誅九族這個說法，一直都是喊的熱鬧，可是古往今來，又有幾次真的誅九族了？”
??“我記得，唯一的一次，就是上一次楊玄感造反，隋煬帝楊廣性情暴戾，也隻是誅了楊玄感的九族一服。”
??“上來就要誅九族五服，難道說，你們覺得聖上比隋煬帝楊廣還要殘暴？還是說，蕭瑀犯的錯，比楊玄感更重？”
??長孫衝的話，條理清晰，有理有據。
??在場百官，沒有人不知道這件事情。
??一時間，根本無從反駁。
??長孫衝很滿意，轉過頭，再次說道：“聖上，誅九族，沒有必要，我覺得不如將蘭陵蕭氏，舉族遷徙劍南，以示懲戒。”
??李世民一愣，不由得扭頭看了長孫衝一眼。
??心中略一沉吟，就明白了長孫衝的意思。
??高士廉在劍南，需要人。
??蘭陵蕭氏，經此一事之後，在朝中肯定沒有任何影響力。
??少不得，要被其他大族蠶食。
??與其便宜別人，倒是不如讓他們在劍南，為高士廉做些事情。
??這孩子，太聰明了！
??李世民讚賞的看的長孫衝一眼，當即開口：“既然長孫衝為你求情，那朕就給你一條生路。蘭陵蕭氏，一個月內，舉族遷入劍南益州！”
??“吾皇聖明。”長孫衝率先開口，笑眯眯的讚了一句。
??蕭瑀，怔了一下，跟著反應了過來，連連叩首，老淚縱橫：“草民，謝過聖上！”
??事情到了這一步，其他人也不能再說什麽，一個個紛紛拜倒，高呼“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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