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祈雨功虧一簣
“有多厚？”
??“這麽厚。”
??張子祥伸手比劃了一下。
??長孫衝啞然失笑。
??這老道，太可愛了。
??兩人說說笑笑，自顧自的往南郊而去。
??……
??一個時辰之後。
??長安南郊，圜丘。
??李世民、長孫皇後俱是盛裝出息，立於最前。
??在他們身後，則是一眾衣冠楚楚的文武百官。
??烈日當空，眾人全都是滿頭大汗。
??但是沒辦法，也隻能忍著，硬著頭皮，強撐精神，聽著禮官抑揚頓挫的念著誰都聽不懂的告天書。
??上表的內容無非就是和老天爺匯報一下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和思想情況，順便商量商量，能不能下個雨什麽的。
??長孫衝聽得隻打瞌睡。
??就在這時，手表一陣“滴滴滴滴”，讓他瞬間驚醒。
??按下鬧鍾之後，也顧不上別的，直接打開劍匣。
??一旁，張子祥有些好奇的問道：“長孫仙子這是何意？可是要刺王殺駕？”
??長孫衝：“……”
??他這麽一說，身旁幾人精神瞬間緊張了起來，身體繃直。
??長孫衝哭笑不得。
??從來都是隻有他讓人無語，沒想到這一次被張子祥這老道給戲耍了。
??長孫衝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笑罵：“老張，你再這麽亂說話，可是要出事兒的。”
??“小道就是開開玩笑。”
??長孫衝又朝他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伸手在劍匣裏，找到應該養劍的破索劍，就在劍盒裏劃了一下，以精血蘊養。
??之所以不拿出來，也是不想影響到祈雨的儀式。
??雖說拿出來之後肯定會有大把的淘氣值等著他，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應該做。
??呼……
??看到長孫衝將劍匣重新合上，附近幾人全都鬆了一口氣。
??張子祥則是再次好奇的問道：“仙子是在養劍？”
??“你知道的太多了。”
??“小道知道的事情寥寥無幾。”張子祥聳了聳肩，笑道：“好了，仙子，該小道祈雨了，就先不說啦。”
??“行啊，你去吧。”
??長孫衝懶洋洋的說道：“加油啊，就算沒有雨，弄點風啊，雷啊的也行啊，好歹鬧點動靜，給百姓點希望嘛~”
??剛剛邁步的張子祥身形一頓，回頭笑道：“小道盡力而為。”
??說罷，邁步向前。
??“咦？”
??看著幾步就從自己的身邊走到圜丘上的張子祥，長孫衝不由得輕“咦”一聲。
??這老道，還真有兩下子啊！
??文武百官，也是有些意外。
??十幾米的距離，老道就那麽輕飄飄的幾步，就跨過去了，實在是神奇。
??便是李世民也是有些側目：“張真人，拜托了。”
??李世民拱手行禮。
??張子祥不複之前的隨意，正色回禮：“自當盡力而為！”
??舉止氣度，和長孫衝身邊不斷自稱“小道”的老道士，判若兩人。
??說罷，張子祥凝神靜氣，腰間雌雄雙劍，微微顫抖。
??長孫衝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
??俄頃。
??張子祥身上道袍無風自動，長發飄飛！
??這一幕，著實有些仙人氣度。
??就在這時！
??張子祥一拍腰間，長劍瞬間出鞘。
??張子祥雙手持劍，劍尖衝天！
??整個人的氣勢，再次發生變化。
??如一柄利劍，直衝天際！
??“咄！”
??張子祥一聲輕喝，手中寶劍跟著發出輕吟。
??緊跟著，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陣涼爽的微風。
??眾人紛紛色變！
??風是雨的頭！
??這是……難道真的要下雨了嗎！
??“變天了！”
??忽然有人驚呼了一聲。
??眾人紛紛抬頭。
??之前萬裏無雲的天空，竟然出現了烏雲。
??而且，烏雲速度極快，眼看著就要遮住陽光！
??“真的陰天了！”
??“真的！”
??“要下雨，要下雨了啊！”
??如此神奇了一幕，令文武百官顧不得此時正在祈雨，全都失態。
??便是李世民和長孫皇後，都不免激動的身軀顫抖。
??轟隆……
??遠處，似有雷聲響起。
??“好，好啊！”
??“好啊！”
??“太好了啊！”
??文武百官，已經不會說話，隻是本能的發出各種各樣的歡呼聲。
??就連長孫衝，都忍不住瞪大眼睛，發出靈魂的怒吼：“臥槽！”
??不對！
??長孫衝猛地注意到，小道張子祥身軀顫抖，臉色一下子變的很難看！
??噗……
??隻是眨眼的功夫，張子祥忽然口吐鮮血，仰麵朝天的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剛剛險些遮天蔽日的烏雲，煙消雲散。
??烈日當空，萬裏無雲。
??如果不是張子祥還躺在圜丘之上，恐怕眾人都要以為自己剛剛出現了幻覺。
??“老張，怎麽樣？”
??眾人錯愕之際，長孫衝已經邁步走上圜丘，蹲在張子祥的身邊，關切的問道。
??“咳咳……小道讓仙子失望了。”張子祥又咳了一口血，苦笑道：“終歸是小道的道法不精。”
??“嗯，我覺得也是。”長孫衝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你這樣應該回山裏再修煉個三百年五百年的。”
??聽起來像是玩笑話，可是長孫衝的表情完全沒有一絲玩笑。
??說不清道不明，隻是有一種感覺。
??小道張子祥，命不久矣……
??這時，李世民等人也回過神來。
??李世民也湊到跟前，關切道：“真人怎麽樣？”
??張子祥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無能為力，還請聖上見諒。”
??“不礙事，不礙事。”李世民連忙說道：“來人，快將張真人帶下去好好修養。”
??“仙子，有緣再會。”
??張子祥朝長孫衝揮了揮手，在宦官的攙扶下，慢慢離開圜丘。
??長孫衝有心跟著過去，可是想到張子祥說了一句“有緣再會”，想了想， 還是停下腳步，留在圜丘邊上，繼續參觀祈雨流程。
??許是因為張子祥的功虧一簣，不管是李世民也好，長孫皇後也罷， 還是文武群臣，都有些意興闌珊。
??就連以往祭祀祈福儀式最喜歡的雲門之舞開始，大唐舞王李世民也沒有什麽興致。
??一臉木然的和舞隊簡單的比劃了一下。
??一場祈雨，不了了之……
??……
??一個時辰之後。
??東宮。
??李世民悶悶不樂。
??就本心來說，今天的祈雨他並沒有多麽的看重。
??甚至，如果張子祥祈雨的時候天氣沒有絲毫的變化，他覺得都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偏偏……天象突變，給人希望之後，又蕩然無存。
??這種感覺，最是令人心神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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