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拒之門外
“治承?”女孩也感覺到了男生手上的輕顫,眼中淚水更是止不住的流下來,一雙眼睛明明水靈的任誰看了都喜歡,卻因為麵前的男生而喪失了它原有的靈動,看來男生的病似乎很嚴重,而且時間也不短了,不然不會把兩個青春年少正含苞待放的花朵摧殘成這個樣子。
男生被女孩碰到之後很快躲開了,沙啞低沉的聲音透著曆經滄桑的疲憊:“麗雅,你走吧,以後……也別再來了。”說著男生就往旁邊站了站,背過身來,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麗雅並不就此罷休,她走到治承的身後,從後麵伸手輕輕的攬住了他,前麵的男生身體一震,終是沒有掙脫。
“治承,不要再說那種話,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一定會在你身邊的。”
感覺到後背的濕潤,治承的眼睛也變的紅了起來,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卻依然是那樣讓人心碎:“我叫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滾啊!”
治承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著,他轉過身,狠狠的把麗雅推倒在地,明明眼中心疼萬分,卻還是絕情的再次看向了別處。
蕭飛從小在山裏跟老頭子學醫,看過許多病人,對治承這樣不願意別人接觸的病人見過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沒有八百,八十總是有的吧?他們大多是因為被病痛折磨的太久了,看了許許多多的醫生,試了各種方法卻毫無見效,於是心裏變得麻木,開始自暴自棄,對於別人的關心也開始覺得那是他們的同情,自尊心作祟便使得他拒人於千裏之外。蕭飛知道現在不宜過分的逼他,想要治病就必須先從心下手。
林月雪揪了揪蕭飛的胳膊,蕭飛看了看她,然後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的洞察了林月雪的想法。他上前在那個叫麗雅的洋娃娃女孩身邊低語:“我們先出去吧。”
四個人陸續出了房間,裏麵的琴音卻久久不再響起。借著房間裏的燈,三樓的樓道勉強的可以視物,四個人便站在樓道上,蕭飛三人都沒有開口,他們看著那個叫麗雅的女孩,似乎在等一個真相。
麗雅咬了咬嘴唇,然後看了看裏麵的那個身影,說:“我們去天台說吧。”
不知道她上天台是何意,但蕭飛還是跟她去了。
此時天色已晚,頭頂繁星點點,月光皎潔,麗雅站在天台邊的護欄旁抬頭看著天,良久不說話。安琪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呆呆的也學著抬頭望天,明明什麽都沒有,難道她是上來賞月的?
蕭飛並不急著追麗雅,這肯定是一段痛苦的回憶,他該給她一點時間。
林月雪默默的把自己的小手伸到了蕭飛的手邊,兩人對視一眼,便輕輕的牽在了一起。看著麗雅和治承因為病痛的關係而變成這樣,她更加慶幸她和蕭飛還好好的,他們走在一起不容易,更要比旁人珍惜一千一萬倍。
晚間的風透著些許涼意,吹完麗雅的臉上,讓她的頭腦漸漸清晰起來,剛剛的傷痛慢慢的被回憶覆蓋。
“我叫何麗雅,是藝術係的學生,而他叫何治承,是我的班長。”淡淡的聲音順著風從護欄那邊傳了過來:“我和他都是重組家庭,他是我異父異母的哥哥。”
蕭飛靜靜的聽著何麗雅的訴說,心中卻是波瀾起伏,原來電視上那些騙人的狗血劇真的發生在生活中?難道是他剛剛猜錯了他們的關係,他們是兄妹,而非男女朋友?
“他的樂感真的很好,不管什麽曲子,聽一遍便能全部記下,然後隨手彈出來。當初在開學慶典上,我就是被他的一首曲子被打動,後來,我便成了他的女朋友。我們原來是很恩愛的一對,我們商量了畢了業就帶對方回家,然後結婚。可是沒想到,我媽媽居然嫁給了他爸,我們成了兄妹,我和他被迫分手了。”
“本來分手也沒什麽,至少和他還在一個屋簷下,還能天天見麵,偶爾說說話,可是誰知道,就在三個月前,他突然得了一種怪病,我們跑遍了所有的醫院,卻都說他壓根沒病。”
麗雅一次性說了很多話,蕭飛靜靜的聽著,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安琪卻按捺不住心裏的好奇,首先問出了問題:“那他到底有什麽病啊?剛剛看見他的時候感覺他挺好的啊,沒什麽異常,就是太沒有禮貌了,我們專門來看他,居然還把我們趕出來。”
何麗雅搖了搖頭:“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很有禮貌,待人溫和,對我更是溫柔,隻是後來的那個病徹底改變了他,不管他說什麽不好聽的話,都請你們不要在意,他隻是太絕望了。”
一想到那個病,何麗雅還是忍不住捂著臉流淚,頓了頓,她繼續說著:“其實,如果不是我親眼見過他發病時候的樣子,我也不會相信他真的生病了。正如醫生所說的那樣,儀器根本檢查不出來他的身體有什麽問題,可是那次他在台上演奏的時候,確確實實彈著彈著雙手突然顫抖起來,演出被迫停止,我連忙跑去後台看他,他呆呆的盯著自己顫抖的雙手,似乎不相信他會控製不住抖動,他突然握拳猛地砸在牆上,頓時血流如注,卻還是阻擋不了手的顫抖。”
“我上去抱緊他,他當時說,他那已經是第三次犯病了,平常根本沒什麽事,但隻要一彈琴,他就會發病,他是那樣熱愛音樂,不能彈琴就等於要了他的命啊。我們便四處求醫,大家都說他沒病,後來他就在醫院彈琴,向醫生證明了自己的病症,可是醫生連病都查不出啦,又怎麽可能會治呢?”
真是奇怪,一彈琴就會發病,所有醫院都查不出病因?這樣的病曆他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看來現在隻能先利用透視看看他體內到底有什麽東西在作怪,然後再想解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