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特殊的出城
天色漸漸進入午夜，雨依舊是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相對於外麵濕冷的天氣，草屋裏麵倒是暖和許多。三人盤膝坐在幹草鋪成的地上，促膝而談，薩米不時的問著問題。
“事情就是這樣，直到我兩人從教堂逃出來之後，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看到全城大街小巷都開始通緝我們，隨處可見張貼著我們的畫像。直到我們中午從你這裏出去之後，聽到街上有人閑談，說是我們挾持了統帥雷歐的叔叔，可是我們逃出教堂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雷歐的叔叔到教堂去呀。所以，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兩人滿臉疑惑的說完了事情的經過。
現在疑惑的不光是這倆老頭，坐在對麵的薩米更是滿臉的疑惑，巨大的怪獸、墮落巫師.……這隻是他從小聽那些老人閑聊時的街頭閑話，可是眼前這倆老頭卻真真實實的經曆了一番。許久，仍然疑惑的薩米從嘴裏蹦出一句話，“你們說的這些是真的嗎？”
倆老頭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點了點頭，“是真的！”
薩米撓了撓自己那“鳥窩”式的頭發，“好吧。好吧。假如你們說的是真的，那你們到底是誰？”
“我們就隻是聖安薩摩爾墓地的看門人，僅此而已。”黑衣老頭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眼前就要犯糊塗的薩米，自己也是很無奈，還不如不給他說這些。
“那為什麽統帥要將你們關在教堂的地下室？”
“那是因為統帥看到了怪獸，他認為我倆肯定知道些什麽，所以就把我倆關起來，但是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呀。”灰衣老頭無奈的回答道。“我們是無辜的。”
薩米的眼睛打轉了一番，突然想到了什麽，“也許是在你們出來之後，雷歐的叔叔才去的教堂，所以你們並不知道他是怎麽失蹤的。看來有人在撒謊。”
薩米無意之間的一番話，說的兩老頭視乎明白了什麽。“我們知道是誰在中間搞鬼了。”
“是誰？”
“倫道夫！”
“啊？”薩米驚訝的有點大聲，刻意的向窗外看了看，確定沒人，又坐回來，繼續小聲說道：“不會吧，他可是教堂的主教，是整個城市最為受市民敬仰的人，號稱聖安薩摩爾的精神領袖。他是壞蛋，你說出去，誰會相信？”
“真的。他的嫌疑最大，就是他指揮的那墮落巫師，直接對他用刑的。”灰衣老頭拍了拍黑衣老頭的肩膀，痛恨的說道。
“要這麽說來，他倒真是一個偽善人。”薩米延續著自己的判斷，“不管怎麽說，我暫時的相信你們了。不過你麽必須得盡快的逃出城去，待在城裏遲早都會被士兵發現的，到時候，即便不是你們挾持了雷歐的額叔叔，你們也是百口難辯的。”
說道這裏兩人默默的點了點頭，看來自己沒有看錯人，這孩子心地善良，雖然衣著破爛，但也擋不住他這顆善心。
“我們現在還沒有出城的辦法，所以.……”灰衣老頭說道。
就在這時，從院子的木門處傳來了“咣咣”的砸門聲，“開門，快開門！”
薩米沒有出聲，聽著外麵人多勢眾的樣子，他急聲說道：“不好，是搜查的士兵，你們得躲一躲。快跟我來。”
說著便帶著倆老頭迅速的來到了隔壁馬圈，搬開飼料下麵的木槽，一個直徑六十公分的木板呈現在眼前。薩米二話沒說，拉開木板，衝倆人說道：“快下去躲一躲。”
倆人沒作猶豫，待到洞裏。這洞的空間並不是很大，是平時薩米放馬鈴薯的地窖，兩個成年人還是有點擠。放回木槽，做好偽裝之後，快速的躺倒了自己的床上。
老板披好衣服，來到門口，嘴裏都囊著：“這死薩米，睡得這麽死。還得我開門。”
門打開，一隊士兵直接衝了進來，帶頭的士兵對著老板說道：“你是這裏的主人？”
“是的，大人，您這是？”老板的嘴臉一變，立馬變成了溫順的小綿羊。
“統帥有令，對全城進行挨家挨戶的搜查，確保能夠抓住逃犯。”說著帶頭的士兵做了一個搜查的手勢，厲喝道：“搜，搜的仔細點。”
“大人哪，我這小店那裏有什麽逃犯，您看著下著雨，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混賬，你說沒有就沒有。一邊去。”
說完，老板沒有討到好處，龜縮到了一邊。雜草房那邊，傳來士兵的聲音，“隊長，這裏有人！”
帶隊的士兵立馬趕了過去，老板也立刻跟上。薩米被士兵用長矛指著從草屋裏慢慢的出來，手舉國頭頂。
“你是誰，為什麽在這裏？”帶隊的士兵問道。
“我是這裏的夥計。”薩米看向老板，可憐兮兮的求救道：“老板，您給大人說說吧，我沒範什麽事。”說著裝著跪了下來。
“你這熊孩子，睡得這麽死！大人敲門你沒聽到嗎？”訓斥完薩米，老板的臉立刻裝好，笑嗬嗬的對著帶隊的士兵說道：“大人，這孩子是我這店裏的夥計，從小沒了父母，就一直在我這裏打雜。你放過他吧。”
帶頭的士兵看著這情形也不像說謊，再說這不是自己搜查的目標，不能浪費時間。
“好了，算了。搜查到什麽沒有。”
“這裏沒有，大人。”四處搜查的士兵全部返回到了院子，紛紛報告著搜查結果。
“收隊，我們走，下一家。”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老板的家。薩米趕緊跑過去，士兵前腳走，他後腳就關上了門。
“這還差不多，有點眼色。以後睡覺別睡這麽死，知道不！”說著老板開始打哈欠了，伸了伸懶腰，依舊一身困乏的樣子。“我回去睡覺了，記住，別睡那麽死。”
薩米嗬嗬一笑，“知道了。”
看著老板回到屋中，知道聽著他打起呼嚕，薩米才確定他睡熟了。悄悄的跑到馬圈，趕緊放出倆老頭。
“感謝了，小夥子。”兩人向薩米鞠躬行禮，但被薩米扶了起來。
“這樣不是辦法，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幫助你們出城，隻是……”說道這裏，薩米聽了下來。
“隻是什麽呀。隻要我們能出城，一定會回來感謝你的，小夥子。”
“感謝就不必了，你們可以通過城市的下水溝逃出城外。”
“什麽，下水溝？”灰衣老頭驚呼道。
“灰老頭，行了，到現在了，你就忍一忍吧，城裏這樣地毯式的搜索，你我肯定會被找到的，這隻是時間問題。就這樣吧，小夥子，你帶路，我們馬上行動。”
薩米點了點頭。“你們跟我來，我給你們說下方向。”
悄悄的打開門上的門栓，薩米將頭探出門外，四處張望，隻聽到遠處的士兵的呼喊聲，這會沒有士兵過來，暫時安全。
“走吧，沒人。”再三的確定這會沒有士兵巡邏，薩米抓住時機帶著倆老頭出了門。“我帶你們去離這裏最近的一個較大的下水口。”
三人小心翼翼的沿著圍牆，走了有一百米左右的樣子，來到一個直徑約七十公分的下水井口出，三人齊心協力將沉重的鑄鐵井蓋打開，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你們快走吧，要是晚了就會被士兵發現。”薩米四下看了看，催促著倆老頭。
兩人點點頭，一前一後，抓住井壁上的鐵扶手，一步一步的沿著固定在井壁上的踏步下去。兩人下去之後，薩米迅速的將井蓋蓋住，沿原路返回餐館。
就在這時，就在餐館旁邊的另一條巷子口，探出一個身影，看著薩米跑回家，嘴角露出了一種詭異的一笑，隨後，整個人便消失在夜色中。
兩老頭下到了整個城市的下水溝，這裏一點都不亞於城市的道路，四通八達，一個交叉點可以通往城市的任何角落。按照薩米給自己的指示，一步步摸索這向前走去，黑衣老頭拿出了自己製作的照明燈，說是照明燈，其實是一顆破損的夜明珠，黑衣老頭把他鑲嵌在了一個木製手柄上麵，直徑四十多毫米的夜明珠，是的兩老頭在漆黑的下水溝裏，沿著一溜石頭鋪成的路走起來猶如白天一般。
沿著薩米指出的路，兩人走了約十五分鍾的樣子，剛剛轉過最後一個岔口，一陣涼颼颼的風迎麵吹了過來，當然空氣中也伴隨著許多惡臭。兩人欣喜，沒有顧及身邊的惡臭，加快腳步，迎著微風走向前去，兩人都知道前麵就是出口了，這就算是出城了，而且沒有追兵，謝天謝地。
回到家的薩米，躺在幹草垛鋪成的床上，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睡。就在自己坐立不安的時候，一陣涼風吹開了雜草屋的門，一陣強勁的涼意使得薩米立刻清醒了過來。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起身走到門前，向院子四周看了看，並沒有什麽可疑之處，可能起風了的緣故吧，沒有不想順手將門關上。
就在門即將關上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量將破舊的門推開，薩米一時間來不及反應，被迎麵而來的氣流震得向後拋飛，裝在牆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兩老頭停到了下水溝的出口處，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這個出口處，城市裏的排汙流出這裏，直接被這從山上流下來的瀑布所衝刷帶走，瀑布湍急的水流將伸出出口外五米開外的管口，衝刷的幹幹淨淨。在出口的旁邊，整個用石頭壘砌的牆壁上，有一段一尺寬窄的石板路，這是當時建成下水溝係統的時候為那些清理工所專門建造的臨時道路。
瀑布的水常年四季滋在石板路上麵，使得石板路十分的額濕滑，有的石板上麵已經長滿了細細的苔蘚，雖然旁邊也有扶繩，但也極為容易滑落山崖。
小心翼翼地順著石板路一直走到了山林。兩人站在半山腰，看著這從天而降的瀑布，心中多了幾分感想。黑衣老頭收起手中的夜明珠，看著一旁的灰衣老頭，不由的說道：“感謝上帝，我們還活著。”
灰衣老頭微微一笑，挑逗的說道：“你可是伊恩·庫克，曾經大名鼎鼎的伊恩·庫克，你也有這樣的感慨。”
“柯利弗·傑裏，你不是一樣的膽怯了嗎！”黑衣老頭以同樣的方式回應著。
兩人對視不語，哈哈大笑，歡慶死裏逃生後的暢快。伊恩·庫克這是黑衣老頭的名字，柯利弗·傑裏這是灰衣老頭的名字，（下文以名字稱呼）也許現在的人已經忘記，或許隻有曆史書上才能找到，但或許也有人記得。
“記下來我們怎麽辦？”克利弗靠在樹上坐下來，眼睛中浮現了一絲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