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去郭家
羅文也沒客氣,定陽吃的東西有地域特色,但是吃多了也就那麽回事,倒是更懷念這裏的食物。
畢竟也是全國數得上名來的城市,眼界更寬闊一些,湧進來的東西讓人眼花繚亂。
羅文一邊吃一邊說:“你別說,我在那裏每次一想到吃就忍不住了,恨不得直接買車票回來。但是一想到這是你交代給我的事情,我怎麽都不能半路上跑了,就忍下來了。我媽都特地打電話數落我,說我為了賺錢真是瘋了,連家人都不要了。我可真是沒辦法,有苦說不出啊。”
梁蘇趕緊倒了一杯茶雙手奉上,笑著說:“是我的錯,我以茶代酒和羅文哥賠罪了。”
羅文好笑地說:“你這丫頭……一杯茶就想把我給打發了?算了,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對了,一會兒回去我給你東西。”
梁蘇疑惑地問:“給我什麽?”
羅文笑出聲來:“你糊塗了嗎?年終了,這是你我應得的分紅。”
梁蘇有些驚訝也有些歡喜:“我以為……羅文哥,你就不用給我了,我一個人用錢的地方也不多,哪裏需要用錢投到哪裏去就是了。”
羅文如何能不明白梁蘇對這幾個廠子的愛護之意?他是真的當成自己的孩子對待的,所以羅文也更加的上心。
“我是合夥人,這不隻是你的事情。你在你家公司裏上班,肯定賺不了多少錢吧?一年到頭也該買幾件好看的衣服,買點好吃的。”
梁蘇還想拒絕,但是敵不過羅文的堅持,回到家的時候 ,她還是將錢給拿上了。
下車走到家門口,看到縮著身子站在那裏的顧城,有些驚訝地說道:“你怎麽在這裏?怎麽不進去?”
顧城凍得臉色發白,口裏噴出一陣白霧,笑著說:“知道你不在,我進去幹什麽?不過沒想到你讓我等了這麽久。和羅文……算了,我還沒吃飯,你陪我去吧?”
梁蘇有些無奈地笑笑,她想拒絕,看了眼暗下來的天色,說道:“天氣已經很晚了,我不想出門了。”
顧城的手病的像是冰塊一樣,他抓著梁蘇的手一點鬆開的意思都沒有,抿著唇就這麽看著梁蘇,一臉的委屈。
梁蘇真是哭笑不得,看樣子今天要是不陪著他吃飯,隻怕就得陪著這個人站在寒風裏變成冰棍了。
顧城看著她從堅持到妥協,心裏這才好受了一點。他接到周嵐電話的時候,心裏的怒火不停地往上竄,可是到最後突然就氣不起來了。
兩個人目前的處境不對等,他雖然下了狠心 ,但是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還是會不自覺的將自己的位置放低。
也許他們兩個人之間是真的有事情要談,至於說梁蘇瞞著眾人建廠子,他倒是不信的,梁蘇不是那麽有野心的人。
以前她是個膽小,隻知道躲在自己世界裏的人,能夠走出那一步到梁氏上班,和張梅母女倆這麽鬥,他覺得 已經花幹淨了那人全部的力氣。
他雖然很好奇這兩個人到底說了些什麽,但是兩人像是走鋼絲一樣的情分讓他不敢往前走一步 ,他生怕將這根線給踩斷了。
再等等吧,早晚有一天會有一個合適的機會,也許那個時候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變得親昵,能夠像正常的 愛人一樣彼此相信和依偎在一起。
就目前來說,顧城現在很滿意梁蘇的表現,兩人在一家很小的攤子坐下來。
顧城要給她點吃的,梁蘇心情好吃的多,實在吃不下去了,隻能坐在那裏看著顧城吃。
所以趕過來吃飯的人們看驚訝地看著一個長相很漂亮的女孩子看著一個俊帥的男孩吃東西,神色淡淡,但是卻是莫名的相配。
女孩很冷漠,可是男孩卻不一樣,吃著東西還不忘陪著女孩東拉西扯,人們很容易的明白過來,原來這個男孩喜歡這個女孩子多一點。
不管什麽時候,愛的多的人總是要吃點苦頭的。
雖然天色很晚了,但是這個時候吃東西的人還是很多。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不再隻執著與往銀行裏存錢 ,而是拿出一部分錢來享受,真正的提高生活質量。
梁蘇有點尷尬,畢竟這麽多的人盯著自己,所以她隻能和絞盡腦汁的想話題:“還沒拍完嗎?你不是一個配角嗎?”
顧城有點欠揍地說道:“配角也要看是什麽配角,我本來就是想露個臉,沒想到人家會因為我改動劇本,我得更用心演,要不然對不起人家的照顧。這部劇估計要到明年秋天才能結束。”
梁蘇鬆了口氣,她的表情放鬆了很多,但是看在顧城的眼裏有點礙眼,他很努力的克製自己的情緒了,到底還是沒那個好耐心,直接說道:“你不要以為我不在你就能躲開我,不要這麽天真,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梁蘇當著他的麵翻了個白眼,這個人怎麽就這麽討厭,有些事情放在你心裏知道不是挺好的?為什麽非得要說出來?
顧城吃相很斯文,所以他吃的很慢,梁蘇在一邊頂著眾人的視線壓力特別的大,也十分的尷尬,好不容易等到顧城吃飽肚子,她趁著顧城結賬的那陣功夫趕緊出去了。
外麵很冷,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顧城出來的很快,見她顫抖著身子,二話不說就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往她身上穿,被梁蘇給擋了回去:“你病好才沒幾天,別發神經,趕緊穿上去,好在沒多遠的路,開車很快就回去了。”
這對梁蘇來說是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但是對顧城卻是不一樣 ,他把這話當成了關心,整個心裏都暖暖的,很高興也很歡喜。
顧城將梁蘇送到家門口,拉著她的手說道:“到郭家的那天,你別忙著去,來我家。如果沒時間就和我說一聲,我來接你,聽到了嗎?”
梁蘇抿著唇不說話,為什麽要到顧家?要是去了,隻能顧家的人一起出現,到時候她的身份就像是被釘子給頂著 了,她連一點反駁的可能都沒有了。
顧城的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她,她的眉頭躥起,眼睛裏滿是不願意,他隻能說狠話:“我會提前和梁叔打好招呼,所以你不需要過早的拒絕我。梁蘇,不要太任性了,長輩們因為疼愛你所以才給你任性的機會,時間久了這不是可愛,而是借著別人對你的和善任意妄為。”
梁蘇的痛處被他給抓住了,她很想發怒,但是到底沒有那個力氣,無力地搖頭,轉身回去了。那天大不了她早點下車,不和顧家的人一起進去,這樣或許就不會有什麽。到時候也能給周清源一個驚喜。
隻是可惜,梁蘇的想法太過簡單了。
到郭家赴宴的那天,一大早顧城就到了梁家接梁蘇,在爸爸那雙高興又含著嚴肅眼睛的注視下,她隻能不怎麽情願地和顧城走。
到了顧家,顧姨滿麵紅光,看著梁蘇儼然就像是看自己的女兒,熱切地拉著她的手將她帶到房間,指著床上放著的一個 禮盒笑著 說:“本來想一早就給你看的,但是小城說不讓,非要在今天給你一個驚喜,你 看看喜歡不喜歡?”
梁蘇疑惑地將那個包裝精致的盒子給打開,卻見裏麵安靜躺著的是一件低調又不失高雅的禮服,等完全的展開才發現上麵還點綴著小碎鑽,剪裁得體,梁蘇在顧姨的催促之下換上,鏡子裏的人果然好看了很多。
“這是小城幫你挑的,我原本看中的是另一套,但是他執意說這條適合你,我本來不相信,但是現在看到,就不得不承認,果然還是男人們的審美更好一點。我還給你準備了一條白色的披肩,這樣就不用擔心冷了。”
梁蘇轉過身要和顧姨說話,但是一眼就看到靠在那裏雙手環抱著雙臂的顧城,他的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眼睛裏是得意,也有貪婪,那兩顆眼珠子一直在她的身上。
梁蘇有點尷尬 ,但還是故作鎮定地笑了笑:“謝謝你啊。”
顧城滿意地搖搖頭。
顧姨好笑地看著兩個年輕人臉上的表情,她本想下來,將時間留給他們,誰知道兒子站起身說:“媽,我先前和郭釗說好了,要提前過去的。”
顧姨不疑有他,點頭說:“你們年輕人喜歡熱鬧,郭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會玩的主,看你們這些孩子們玩樂,他肯定很高興。去吧,照顧好小蘇,別隻顧著自己,要是有半點讓她不高興,小心你的皮。”
梁蘇笑著說:“顧姨,我和他們又不熟,就不過去了,多尷尬。我和您一起去吧?”
不得不說梁蘇的警惕心還是很好的,她想自己要是和顧姨說提前下車,顧姨肯定會答應的,要是顧城肯定沒有這個機會,所以她表現的尤為的殷勤,隻想討好顧姨,好讓自己不那麽尷尬的出現在眾人麵前。
顧城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心思,冷哼一聲,直接開口絕了她的念想:“媽要和爸爸一起去,他們大人之間有很多禮節性的來往,你跟在旁邊算什麽?郭釗已經提前和我打過招呼了,讓我一定帶著你一起過去。再說都是認識的一些人,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梁蘇臉上的笑僵硬下來,這個城市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每次見麵能見到的也無非就是那麽幾個人。她如果和顧城一起去,周清源看了心裏是不是會很不舒服?
顧城就是不願意給梁蘇一點僥幸,她越怕什麽,他就越要讓她去麵對什麽。對於感情的事情,沒有一個人不是自私的,他要做的就是直接把他們之間的那點可能都掐斷。
誤會這種東西從古到今都是屢用屢勝的,用這樣的方法離間兩人的感情,不管多久才能成功他都很有耐心。
顧姨也鼓勵地說道:“小城說的是,年輕人還是多認識些朋友好,別把自己關起來,這樣有什麽意思?去吧,你們一起去玩把,跟著我一個上了年紀的人有什麽意思。”
梁蘇還想說什麽,但是卻被顧城霸道地拉著離開,他有點不耐煩了,不想聽梁蘇那些讓人聽了不怎麽高興的話。
顧城換了一聲黑色的西服,外麵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頭發微微有些散亂,看起來有種放蕩不羈的俊美,他開車 的樣子很認真,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麵。
梁蘇是見過他工作時候的樣子,這個人……
一路上他都沒有和梁蘇說什麽話,也沒有像當初那樣說些威脅人的話,安靜的就像是冬天的雪,但是卻冷得嚇人。
梁蘇眼看著離郭家最近的一個路口被顧城飛快的甩開,她的那點心思隻能放棄。
郭家人對郭老爺子的生辰十分重視,別墅裏到處都是紅色的,很喜慶,梁蘇看著有些哭笑不得。
梁蘇刻意和顧城保持著幾分距離,沒想到自己這樣的舉動並沒有給自己換來清淨,反而是讓郭家的幾個小姐用詭異的眼睛看著自己。
郭釗看到顧城,直接丟下纏著自己的一堆人就過來了,笑著說:“我爺爺還在房間裏休息,不急著見他,我帶你們去個清淨一點的地方,侯子文他們已經來了。”
梁蘇看到了羅淼,衝著羅淼笑笑,而後對郭釗說道:“我看到我朋友了,對不起,我先不過去了,我想和我朋友說說話。”
郭釗看了一眼顧城那臭的難看的臉色,當即明白過來:“那還不簡單?讓你的朋友一起去就行了,這大廳裏來來往往的全是人,肯定很吵。走吧,小嫂子,我讓人準備了些好吃的,你們女孩子肯定喜歡。”
羅淼看到梁蘇就走過來,聽到郭釗說是有好吃的,她當即開口答應:“好啊,小蘇,我們去啊。這裏的人我都不怎麽認識,幹坐著怪尷尬的。”
梁蘇無奈,隻得跟著一起過去了,隻是在半路上還不忘狠狠地掐了一把羅淼,這麽個聰明的女孩子,怎麽一聽到吃就什麽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