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恐懼
不見了?為什麽會不見了?
舒曼聽到這句話,頓時握住他的衣角的手緊了緊:“我剛剛,看到他倒下去了,為什麽?”
腦海中浮現剛剛的一幕。
在他倒下去的時候,她明明看到槍打中了左胸膛的位置,為什麽這個人還能逃跑?想著清冷的眸子閃過慌亂:“這個男人,是雲易的親人。”
舒曼下意識把這個男人的身份,告訴他。
穆雲生聽到她的話,黑眸山過冷光,對著她微微一笑:“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解決的,乖。”
“可是,是雲易.……”
舒曼被他強勢的橫抱起來,她還想說些什麽,對上他的眼睛,後麵的話哽在喉嚨裏。
譚哲聽到夫人的話,眼中閃過錯愕,雲易還有親人?
小團子、小淩巴巴的跟在穆雲生的身後,看著媽咪蒼白的臉色,差點就哭出來,一直到了病房裏。
穆雲生把她放在病床上,舒曼的手從他身上移開,對上他微眯的長眸,想要開口說話,但是說出來的卻是他的名字:“穆雲生……”
“那個男人.……”他好像知道……
“放心,他走不遠。”男人開口給她說著,劍眉微挑,徑直的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他肩膀處的傷口,已經開始浸出血液,他卻好像絲毫不在意一樣,沉步走了出去,譚哲站在門前,看到爺走了出來,俯下身:“爺,雲易應該沒有親人。”
話音剛落。
穆雲生冷冷的笑出聲:“誰說,他沒有親人的?”
他的語氣低沉,帶著駭人的殺意,腦海中閃過七年前發生的事情,薄唇微勾:“怪不得八年前哪裏都找不到,原來還活著……”
???
舒曼坐在病床上,在腦袋裏努力地想著那個男人的樣子,清冷的眸子帶著慌亂。
穆雲生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兩個小家夥,心有餘悸的圍在她身邊,目光有些焦急:“爸爸,媽咪是不是嚇到了?”
小團子看著媽咪失神的樣子,水汪汪的眼睛裏都是擔憂。
穆雲生的目光落在一直沉默的小淩身上:“小淩,帶著團子去休息室。”
休息室?
小淩聽到爸爸的話,擔憂的看著媽咪的樣子,乖乖的領著小團子朝著休息室裏走去。
病房中隻剩下舒曼、穆雲生兩個人。
他坐在病床上,黑眸凝視著她的表情,俊臉上閃過陰鷙,伸手拍了拍她的身上,正要說話的時候,眼前的人兒突然間抓住了他的手,急忙的抬頭:“穆雲生,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這兩天三番兩次的提起她的真實身份,剛剛在醫院裏遇到的哪個男人,明顯也是知道,那他為什麽會在這個時間出現?
還是和顧延把血緣關係鑒定書給她的時間。
突然間,一股寒氣從後背冒上來,就像是一股巨大的謎團不斷的圍繞著她,她們都是從七年前開始的……
緊緊的握著他的手,苦澀的勾唇:“那個男人,應該也知道我的身份。”
這些話,幾乎是從她的嗓子裏擠出來。
穆雲生沉默著沒有回答,抬手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掀了掀眼皮,看著眼底赤紅的舒曼,淡淡的挑眉。
舒曼無措的抱著環著他的腰,耳邊全部都是他強筋有力的心跳聲,剛剛一直在不安的心,瞬間平靜了下來,精致的側臉貼在他的胸膛前。
明明他沒有說話,卻讓她感覺到很安心。
眼前浮現出,男人按下扳機時的樣子,當她可能知道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當她第一次發現,她有很多話沒有跟這個男人說的時候,心裏從來沒有這麽恐懼過,在哥哥失蹤的時候,她都沒有怎麽害怕過,害怕她再也見不到他。
穆雲生.……穆雲生.……
她在心裏不斷的默念著,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卻比任何的時候都要親密。
這是舒曼回國後第一次抱住他,他明顯的愣住,薄唇微勾,抱著她纖弱的肩膀:“怎麽突然間覺得重新愛上我了?”
他的眼中帶著戲虐,語氣帶著輕鬆。
她聽著紅唇淺淡的勾起笑容,沒有反駁,眼底滑落下一抹淚珠:“嗯,突然間有點好感了。”
她的語氣像極了喃喃自語,等情緒逐漸的穩定下來,穆雲生抱著懷中的女人,才緩緩的察覺到傷口的位置有些不對勁,劍眉微皺。
南城市醫院本來離著警察局就很近,加上槍聲響起的時候,還不到晚上21點,已經引起了警局、醫院保安的注意。
停在醫院門口的車輛逐漸多了起來。
在南城攜帶槍支屬於犯法的行為,警笛的聲音從住院部的樓下傳來,不一會兒的功夫,病房門再次的被人敲響。
“請問舒曼小姐在嗎?我們是南城市第三分隊的警察,我們來調查您剛剛遭遇的事情。”
“請進。”
舒曼連忙鬆開手,就看到三四個穿著警服的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領頭的警察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手中拿著本子,筆,正襟危坐的坐在了一側的沙發上,關心的掃向她的身體狀況。
“隻是受了驚嚇對嗎?”
“嗯”她點頭,剛想要下床,卻被某個男人直接按住,穆雲生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讓她老老實實的坐在病床上。
幾個警察看到這一幕,就明白了,穆家大少和舒曼已經同居了。
“問您幾個問題,您知道攻擊您的那個人是誰嗎?”
“不知道。”舒曼淡淡的搖頭。
“那他為什麽會攻擊您?”
“他說我長得像一個女人。”她淡淡的開口,他的確是提過,她長得很像他嘴裏的女人,但是這個女人她目前不知道是誰。
長得像一個女人?
負責記錄的警察,重點的圈出了這一句,可能犯人攻擊舒曼,是因為認錯人,所以才會半路攔截的?
“那您知道,開槍的那個人是誰嗎?”
警察問了很多個問題,其實就是想要弄明白,到底是誰拿的槍、開的槍,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穆雲生身上,他們再來的時候聽幾個保安調查過,保安在到達案發現場時,一共就發現兩個人,就是舒曼、穆雲生,地麵上的還有一灘鮮血。
地麵上的血跡很明顯就是剛流失不久。
如果按照正常的推測來看,這個穆家少爺是最有可能持有槍支的,他們的視線若有若無的瞟向穆雲生。
舒曼知道警察已經在懷疑他了,立刻開口打斷:“那個人手裏也有槍,當時他想殺我,我在掙脫的時候,用石頭把他的腦袋給打破了,他開了槍,沒有打中我,就倉惶的逃脫了。”
石頭?
剛剛一直在紀錄記者,的確是在現場找到了一塊帶血的石頭,從石頭上的血跡來看,也是有可能這種事情發生的。
她有意識的把穆雲生有槍的事情,藏在了心裏,她臉上蒼白,唇上也米有任何的顏色,看起來說的真摯,不像是說的假話。
幾個警察微微皺眉,記錄好之後,就離開了病房。
等著幾個警官腳步聲、說話聲越來越遠,她才鬆了一口氣,深吸一口氣,看向一側的男人:“這段時間,還是不要拿槍了,他們隨時可能再回來。”
舒曼是律師,知道警局的處理案子大概方式,尤其是對這種私帶槍械的人,絕不放過任何的一個有關係的人。
思緒拉扯回來,突然間看到他後背上已經浸濕的血跡,心猛地提了起來。
穆雲生聽著她關心的語氣,知道她是在為自己掩飾,黑眸裏閃過愉悅,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好,這段時間,這把槍,我會放好的。”
他抬頭,輕輕的撫摸著舒曼的長發,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語氣很平淡,但是不知道怎麽,舒曼就在他的語氣裏仿佛噙著刺骨的寒意。
冷色讓她有些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你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她頓了頓,略帶心疼的眸子落在他後背的傷口處,按響了呼叫鈴:“讓那個醫生,過來看一下吧。”
想到今天醫生囑咐的事情,精致的臉上掛上擔憂,有些害怕他的手會因為她,留下後遺症。
穆雲生低沉開口:“放心吧,沒事。”說完,黑眸落在床頭櫃子上的大信封,睨了她一眼,徑直的站起身,拿起來,遞給了她,示意讓她看一下。
舒曼看著手中的信封,疑惑的皺眉:“這個是什麽?”
“有人,讓我給你東西。”
有人讓你給我的東西?疑惑的皺眉,莫名的看著信封上空蕩蕩的額封麵,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打開纏繞的白線,拿出了裏麵的東西,當目光落在紙張上的字體時,徹底的頓住了,嘴角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這是誰給你的?”
舒曼看著熟悉的字體,鼻子一酸,眼淚從眼眶中滑落下來,落在了紙張上,浸濕了上麵肆意的鋼筆字。
‘曼曼,七年過去了,你過得還好嗎?我是舒閆澤,你的哥哥.……’
短短的幾個字,就表明了他的身份。
其實在她看到紙張上的字體時,就已經認來,這個筆記的人是誰。
那個小時候帶著她玩,交給她寫字的男孩子,她的哥哥,失蹤七年的哥哥。
隨著不斷的她往下看,心像是被狠狠的握緊,嘴角的笑容卻苦澀起來,手中拿著,精致的臉上已經滿都是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