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逃出生天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在片刻間竟是鴉雀無聲,原來那些所謂的過路行人,還有擺攤販賣貨物的商販,竟然全部都是假的,城主遍布城中的耳目,原來早就探知到他的位置了。
這所有的一切,隻不過是想讓他放鬆警惕,好在不知不覺間踏入他們早已布置好的圈套。如若,一開始便嚴正以待,那麽紀墨完全有可能提前做好準備,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跑。
那個時候,即使追到紀墨,也不能像現在一樣將紀墨困在他們早就布置好的陣法中間,隻有讓城裏看起來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而且那些準備獵殺紀墨的煉星者還得喬裝打扮,不讓紀墨起疑才行。
平凡的商販,喋喋不休地路人,剛剛恢複的紀墨自是不會浪費那個精力去探這些人的實力深淺,他們便可以用人流的走向,或者高聲的談論來吸引紀墨的注意力,將紀墨一步一步帶到讓他殞命的地方。
紀墨在心裏暗暗計較一番,恨恨道,城主此人果真陰險毒辣,看這架勢並不是打算教訓他一下那麽簡單,是根本沒打算想讓他活命的。
不過,雖然城主耳目繁多,但是自己所藏地方實在是偏僻,完全不引人注目,這城主又是如何做到,他一出現就一步步讓人將自己引導到此處的。
這個疑惑未在紀墨心頭縈繞多久,便被這場陰謀的謀劃者親自揭穿了,南宮顧晴帶著城主緩緩出現在了人群中,而且不光僅僅是他們兩個,還有一個滿頭銀絲的老嫗。
老人家穿著粗布麻衣與身旁身著光鮮亮麗絲綢的城主和南宮顧晴形成鮮明對比,很明顯,老人家的生活過的並不怎麽富裕。
但是打破紀墨剛剛還略有的驚恐的,是一股極為強大的憤怒,若是可以將這股憤怒實體化,可能方圓十裏都會被焚成一片廢墟,因為,眼前之人所做之事,根本不是人做的出來的。
那早已霜雪滿頭的老嫗,此時發絲散亂,而那滿是溝壑縱橫的泛黃的麵頰上,竟是有幾道碩大的傷口,其中一些已經結疤,還有一些新鮮的,還在汩汩地向外冒著鮮血。
而老嫗早已不再清澈的眼中,更是飽含淚水,此刻正順著那蒼老的麵龐肆意流淌。
臉上都有如此傷口,身上更是交錯著更多的鞭傷一類的傷痕。
這些畜生,居然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嫗動刑,隻不過因為這個老嫗曾經收留過他,他們為了向老人家問出他的行蹤,竟是動了如此酷刑,其心可怖,實在當誅。
紀墨抬頭望向涕泗縱橫的老人,老人淚光閃閃似乎在請求紀墨的原諒,原諒她將他的行蹤講了出去。
紀墨怎會怪她呢,他從不是無情無義之人,而且看老人家身上的傷,定是之前為他隱瞞過,才遭到如此對待,如今將他行蹤說出,都是無法之舉,怨不得她。
紀墨就算要怨,要怪,要發怒,也是眼前這幫不擇手段的畜生,生為煉星者又如何,做這些禽獸的行為,他紀墨終身不齒。
雖說紀墨此時早已出離了憤怒,想要將這些混蛋一瞬間全部送往閻羅殿,但是,現實也是不得不思考的問題。
他,紀墨,如今的實力根本無法和其中的任何一個人相抗衡,更何況,實力超他良多之人,還不止一個。
憤怒之餘,紀墨已然迅速冷靜下來,開始認真分析形式,在剛發現情況不對之時,紀墨便用即刻用精神力開始了探查,現在細數下來,當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這煉星者的數量竟是有七七四十九人。
也不知道城主去哪找的這麽多煉星者,不過,看著城主旁邊的南宮顧晴,紀墨也是明白了些許症結所在。
終於還是成了孽緣。
紀墨在探查數量的同時,也在順便探查了各個煉星者的站位,瞬間就發現了什麽不對勁,剛開始探查之時,這些煉星者的位置是比較散亂的,但是在他們向自己身邊聚集之時,行動卻不是漫無目的隨意走動,而是有規律的。
難道,他們各自的站位,其實代表了陣型的對應位置?
紀墨迅速在腦中回憶起他們的站位過程。
紀墨在這邊回憶時,敵人又不是蘿卜白菜,擺著那裏當擺設的,都是些貨真價實,一個個如狼似虎想取紀墨性命的,煉星者啊。
自然是不會讓紀墨有時間來仔細分析到底是何陣法,當即都嚴陣以待,準備在一聲令下,上去擊殺紀墨。
就在大家準備一起上去擊殺紀墨時,那個著短打的青年卻是一揮手製止了行動,看他的舉止風度,很明顯他是這些煉星者的頭領。
他揚唇輕笑,看似和煦如春風,實則譏諷意味十足,他是想不明白,一個小小的準煉星者而已,竟是要如此興師動眾來殺他,對他來說當真恥辱。
他道:“紀墨,我叫飛羽,記住這個名字,這將會是你在活著的時候,聽到的最後一個名字。”
說罷,飛羽翻手而起,掌中竟是聚起了一個水藍色的光球,裏麵星星點點地遍布著星辰的光芒,他竟是將在經脈流通的星辰之力,進行了壓縮,然後讓他在體外現出了形狀,何等強大的力量!
雖然那個球型材初具雛形,但是周圍已然刮起了狂風,周圍的空氣被極速壓縮,隨後割裂開來,在他周圍的幾個煉星者都悄然向周圍退了幾步,怕被誤傷。
就是這樣一個極具破壞力的招式,此時正帶著破空之勢,向著紀墨飛快地襲來,紀墨閃避不能,當即運用罡氣護體,又將星辰之力激發出來,硬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半扇麵的防禦盾,擋在身前。
那球體正麵帶著排山倒海之勢飛速前來,竟是直直地硬生生地撞在了紀墨剛祭起的盾上,兩股星辰之力正麵相撞,先是一陣耀眼的白光閃過,接著兩股力量相撞處頓時飛沙走石。
周圍的人都被這股力量推地集體向後退了好幾尺,而相撞處的地麵竟是被生生炸出了一個十幾尺深的深坑,難以想象,如果直接撞在身上,會是什麽結果。怕是連皮帶骨都得給碾成碎末。
紀墨此刻深深感受到了實力的差距,饒是他已經用了罡氣護體,而且還運氣了星辰之力做盾,吸收了部分對方濃縮的星辰之力,就算傷害已經遞減了這麽多層,但他還是被這股力量傷的不輕。
如今氣血上湧,即使紀墨想要忍住不吐血,也還是沒忍住,一口鮮血潑灑而出。
但是反觀飛羽,一派輕鬆自得,仿佛剛才隻不過是刮了陣小風罷了,沒什麽大不了。
而像飛羽這般強勁的竟然還有四十八人,紀墨今日怕是在劫難逃。
飛羽揚眉一笑:“紀墨,還不錯嘛。竟然能接下我一招,不知道下麵這招,你行不行了?”
說完竟是飛快地又聚起了新的一輪攻擊,而且看大小比剛才更甚。
但是紀墨也不是什麽等閑之輩,不把他打到頭掉下來,不能行動,那麽他就永遠不會停止他的戰鬥。
即使在剛才那般驚險的對決之間,紀墨也沒有放棄繼續檢索,這幫人所成陣型到底為何,幸得之前南宮浩一戰所迅速增長的精神力點數,竟是讓他一邊對付飛羽,一邊檢索出了結果。
乾、坤、巽、兌、艮、震、離、坎,正是按力量的強弱配比,將四十九個人分派在了對應的位置上,竟是一個八陣圖。
大將居中,四麵各布一隊,一對之間再派出四人機動作戰的奇兵,構成八陣。八陣散布成八,複而為一,分合變化,又可組成六十四陣,站位自由,組合方便,攻守兼備,當真良策。
不過既然看清了陣型,那麽,也現在就是如何破陣了。
看著即將襲來的下一次攻擊,隻在電光火石間,紀墨便想到了對策。
他不再去和飛羽進行一對一的所謂的君子比拚,擒賊先擒王,紀墨飛速轉身向城主方向飛去。
如果他所料不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召集起如此多煉星者的人,肯定不是隻會偷奸耍滑的城主,而是家底深厚的南宮一族,即使父族已滅,那麽還有母族的勢力,所以,這一擊的目的,根本不是嚇得魂飛魄散的城主。
而是站在城主不遠處,傲然地望著這一切的南宮顧晴!
“通背拳。”勝負在此一搏,紀墨運起渾身所有力量,在快打到城主時,陡然一個轉身揮向了在附近的南宮顧晴。
南宮顧晴沒想到紀墨竟是朝她襲來,現在拳風已然在前,堪堪都要擦上麵頰了,渾身上下都在氣勁的威脅下叫囂著恐懼,而她如今已然沒有能力再防禦了。
當她打算就此受下一拳時,便聽到了飛羽的喊叫:“少主,當心!”接著便是有飛劍破空而來,幫她擋了下來。
“終於等到了!”紀墨在心中暗暗喊道,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在等這一刻。
當飛羽剛剛為南宮顧晴擋下致命一擊而鬆口氣時,卻突然,感受到劇烈地疼痛。
原來,不知道何時出鞘的玄天,此時已經化成九九八十一道劍芒,此刻同時穿過了他的身體,在背後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叉型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