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石橋爭奪戰
啾咪一邊向前走,一邊將手中的紙錢揮灑出去,紙錢隨風飄揚,四處飛灑,那四個抬棺紙人,就跟著紙錢的方向,一步一步前行。
明明是四個紙人,但是每踏出一步,卻會在堅硬的岩石地麵上留下一個個,深深淺淺的腳印,而看似這般大力的踩踏,卻一點都沒有影響到抬棺的穩定程度。
那裝著紀墨肉身的紙棺材,仿佛被牢牢地固定在了半空中一般,一點輕微的顫動都沒有。
啾咪走在前,口中一直吟誦著話語,金色的光芒也化成一縷縷薄薄的煙霧,裹在四周,隔出了一個單另的空間。
隨著時間和空間慢慢恢複流動,本來異常安靜地空間,就被巨大的撞擊聲打破了。
看來,咕嚕已經開打了,果然,這麽短的時間想完美地完成所有的施法是不可能的。即使啾咪已經省略了許多步驟,還動用了某些不該用的手段,但是,奈何時間太短,最終還是沒有趕上。
不過,聽外麵撼天動地的打鬥聲,咕嚕應該是精力充沛,沒有任何問題,戰鬥應該還處於遊刃有餘的狀態。
思及此處,啾咪也鬆了一口氣,但是精神還是時刻緊繃著,這用非正規途徑借來的陰兵,自己的精神力壓不住他們,被反向吞噬的可能性極大。
既然,咕嚕沒事,那麽,現在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事情上才是最該做的。
吟誦聲持續響起,而啾咪也是步伐極其穩定地向前走去,一點動搖都沒有。
即使啾咪和紀墨的肉身已經全部走出了岩洞,啾咪也看清了和咕嚕正在纏鬥的巨大凶獸,也清楚的聞到了,那凶獸張口間溢出的血腥氣息,和隨之而來的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啾咪都沒有絲毫的動搖,撒著紙錢,吟誦聲不斷,眼睛直直地向前看去,對於身邊發生的驚天動地的打鬥絲毫不好奇,目不斜視,步伐堅定地向前一步,一步走去。
而跟在啾咪身後的抬棺紙人也是步伐穩健地,隨著紙錢的方向向前邁進,即使咕嚕與凶獸戰鬥時,因為空氣的劇烈壓縮而產生出了颶風向著他們襲來,他們也沒有絲毫的動搖,連那紙棺材都沒有絲毫的動搖。
咕嚕揮舞著巨大的鐮刀,那玄黑色的刀神此刻已經染上了斑斑血跡,而咕嚕那看似瘦小的身軀,在麵對巨獸的時刻,卻並未顯示出劣勢來,反而因為這嬌小的身體,輕盈靈動,顯得靈活極了。
而那巨獸卻是被咕嚕東一刀,西一下的動作搞得極度焦躁,雖然咕嚕下刀極狠,但是那巨獸的皮肉極為堅硬,那鐮刀並未深入多少,隻是劃破了皮膚罷了,但是,由於咕嚕靈活的走位,那巨獸身上,已經多處布滿的傷痕,看起來鮮血橫流,不是一般的狼狽。
雖說那巨獸現在被咕嚕牽製無暇顧及其他,但是此刻卻占著上風,如若不是咕嚕極力阻撓,那巨獸就可能在啾咪為紀墨換身之時便殺進了岩洞。
此刻的巨獸簡直煩透了。
眼前這個黑色的小不點,雖說看起來實力不如自己,但是身手敏捷,靈活多變,在自己身上蹦來跳去,雖說沒有開出什麽致命的傷口,但是,卻也讓自己受了眾多的皮外傷。而自己卻怎麽都不能將他一掌拍下。
就像一隻黑色的蒼蠅,雖然沒什麽攻擊性,但是著實讓自己惡心。
就因為這個黑色的小不點,巨獸清楚地感受到那本來可以嗅到的活物氣息在一點點消失,最後,徹底不見。
是誰!竟敢在本大爺麵前搶食物,真是嫌命太長了。
那巨獸本就被騷擾地處於崩潰的邊緣,此刻又碰上了自己的獵物從自己眼前活活消失了,瞬間就惱羞成怒。力量開始上漲。
不可原諒!
巨獸憑著自己作為獸類天生出色的直覺,向著啾咪他們出來的那條路上,狠狠地拍了下去。
它總覺得,一個活物不可能憑空消失的連氣息都沒有,肯定是從什麽地方逃逸了。但是路線什麽的,根本無從去查,那麽就把可能的路線一個個切斷好了。
那巨獸首先選定的,便是麵前這條通往遠處的石橋。
那石橋,說是石橋,其實不然,並非是人工修築而成的橋梁,是一段由一些巨大的石塊天然形成的一個拱形路,因為這石路之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所以才稱之為橋的。
視線所及之處,隻有這段石橋可以向前通往別處,那麽,打斷這條通路也就無可厚非了。
那巨獸舉起巨大的前爪,聚起全身的力量,還含著獵物丟失的怒氣,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向著那段路線狠狠地拍了下去。
雖然,在普通人眼中,那由巨石壘砌的石橋堅固無比,高大而寬闊,但是,在那憤怒的巨獸麵前,這巨石天然鑄就而成的石橋,和一根麵條相比,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都是,不需要吹灰之力,就可以打成粉末的東西。
就在那巨獸手掌落下的地方,正是啾咪和紀墨肉身所在之處,他們剛剛走到了這座石橋的一半,而災難毫不猶豫地選擇在此刻降臨。
那聚力揮下的一擊,帶著讓人驚恐的氣勢,直直地向著他們那處落下來。
讓那巨獸舒服的是,那本來討人厭的小黑點,此刻也消失不見了,它現在要做的就是摧毀這一切,來發泄它心中擠壓的怒火和怨氣。
一座小石橋而已,太容易了,這種毀滅帶來的快感,簡直讓人著迷,那巨獸一直在憤怒的吼叫著,直到此刻,仿佛才找到微微地快感。
近了!近了!
那巨大的前爪向著石橋以飛快地速度前進,帶著周圍的空氣都跟著扭曲,最後拉扯出一聲聲嚎哭般的哭泣聲,淒厲,刺耳。
啊,多麽美妙的時刻。
毀滅,這個詞,隻是念出來,音在喉頭轉上一轉,在心中輕輕響起,就是讓人沉醉的美妙。
殺戮和血腥,總是讓人上癮的。
這絕妙的一刻,馬上就要來臨了。
那巨大的前爪,終於附上了那做拱起的石橋。
但是,想象中讓人愉悅的轟鳴聲並沒有響起,令人激動地崩塌碎裂,也沒有發生。
那巨獸瞬間愣在原地,難道是自己的力量退化了?
這不可能,碎這麽一座小石橋,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怎麽會安然無恙。
那巨獸加大了力量,開始狠狠地往下壓,卻還是沒預想中石橋轟然坍塌的景象發生。
反而是它自己,此刻感受到了一陣劇烈地疼痛,仿佛從骨髓般翻湧而出的疼痛。
它的感覺一點沒有錯,因為,它那厚實的前爪,此刻被從下往上開了個對穿,而那對穿的口子當中,緩緩鑽出來一個黑色的身影。
那本幹淨的黑袍,此刻依舊是絲血未沾,但是,咕嚕那本白皙幹淨的臉上此刻卻是鮮血淋漓,而那黑色的巨鐮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那巨鐮先是形態大變,本來隻有咕嚕兩人高,此刻竟又是變大了一倍還多,而那原來雪白的鐮刃此刻已經是鮮紅一片了,整把鐮刀更是從根部起,變成了亮眼的血紅色。
而那柄巨鐮的根部還狠狠地紮在那巨獸的前爪內,此刻仿佛是活著般,貪婪地吮吸著那巨獸的血液,那巨獸受不了這分筋錯骨的疼痛,忍不住嚎叫起來,它瘋狂地甩動這前爪,想要將咕嚕和他的鐮刀一起甩下來。
而本來靈活的跳來跳去的咕嚕,此刻卻是穩穩地站在那巨獸的前爪之上,任憑對方再怎麽瘋狂地甩動,咕嚕都穩如泰山般的站在上來。
而活動起來的巨獸,血流速度加快,那紅色的巨鐮吮吸鮮血的速度也變得愈加的歡快,一切看起來都像是在對此刻疼瘋了巨獸說,你隨便動,隨便瘋,掉下去,算我輸。
那巨獸見甩不下咕嚕,就揚起另一隻前爪向著自己的這隻前爪拍打上去,想將這小黑點拍打下去。
但是,此刻的咕嚕與剛剛還蹦蹦跳跳,四處躲藏的時候判若兩人,本來黑色晶亮如上好瑪瑙石的眼睛,此刻已經赤紅一片,整個人的四周也是黑色的氣息繚繞,黑袍無風自動,淺淺一抬眸,便是一片肅殺之氣。
深黑色的陣法自咕嚕所在之處轟然綻放,瞬間四周鬼氣繚繞,而那黑色的陣法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所到之處,皆是毫不留情的吞噬。
那陣法本來不大,隻是在咕嚕腳下直徑一米的一個小範圍浮動,將那個小範圍炸開了一個空洞,那巨獸的骨肉在那陣法綻開的瞬間就被吞了個幹淨。
那巨獸吃痛,向著周圍亂揮,慌亂之間又向著那石橋揮去,本來不大的陣法,在那巨獸向石橋揮去的瞬間,刺目的紅光將那個黑色的小陣法頃刻間便擴大到了整隻前爪的範圍。
那巨獸還未來的反應,就聽見“轟”的一聲巨響,響徹整個山穀,那巨獸的前爪,竟是被生生給轟沒了。
那巨獸近乎痛到昏厥,引頸長嘯。